第115章 “清心寡欲”的相爺
知道了他的身份後,顧清歡就再也不願叫他的字了。
她不願叫,證明對他豎了心防。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之前偶然發現處不錯的地方,帶你去看看。”
他將她帶到了一處高樓。
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個盛京的全貌,亦可以看到遠處微白的天際。
就在他們坐下來的刹那,天光乍破,旭日東升。
美極。
顧清歡眼睛被晃得有些疼。
他便伸手幫她擋掉那些刺眼的光。
“這裏是哪?”
“皇宮。”
“……”
“怎麽了?”
“你還真是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了。”顧清歡無語。
“這裏,本來就是我家。”黎夜淡笑。
微垂的眼眸遮住了裏麵的情緒。
那雙俊美而淩厲的眼睛裏,似乎禁錮著什麽。
幽深,陰冷。
那情緒藏得太深,她看不懂,隻是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不看日出卻看著我,是覺得不好看嗎?那我們換一種舒緩情緒的方式,如何?”
或許是感覺到顧清歡探尋的目光,他抬起頭,順手握住了她的細腰。
略帶薄繭的指尖,有著不同於常人的熱度。
顧清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太肆意妄為了!
什麽權相國賊。
這貨就是個流!氓!
她剛剛居然有一點點同情這個混蛋,真是腦子被門擠了!
“放手!”
“你要是實在不喜歡看日出,我們可以幹些別的。”黎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很認真的給她建議。
顧清歡表示不想聽。
看著餓狼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要“幹”的是什麽。
“走開!”她真是要服了他。
累了一晚上還有這麽多力氣,簡直壯的像頭牛!
“對了,你讓查的那個人,已經有眉目了。”他忽然想起這件事。
顧清歡頓時來了精神。
她記得之前拜托他去查了靈素的底細。
“怎麽說?”她坐了起來。
明亮的眸子映著晨光,碎玉爍金,粼粼生輝。
黎夜看著懷裏的人,忽然起了玩性。
“可是夫人剛剛已經讓為夫走了,若是還留在這裏,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骨氣?”
他不想被認為沒有骨氣。
顧清歡差點被他氣死。
“你……”
“不過,如果夫人誠心挽留,為夫也可以考慮留下來,跟你好好說說那個人的細節。”
他喜歡捉弄顧清歡。
顧清歡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不要臉。
但她確實在意靈素的底細。
幾番權衡之後,她還是決定放下節操,狠狠在黎夜臉上印下一抹香吻。
這是她第一主動吻他。
雖然是被威逼利誘,某隻大灰狼也很開心。
他從袖口中拿了張紙條給她。
上麵零零散散寫了許多,都是這段時間跟慕容澤吃喝玩樂的,沒有一件是她想知道的事情。
顧清歡有點無語。
“就這?”
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知道靈素下毒的手法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種毒很奇怪。
她可以用銀針逼出來,卻不能解。
不能解的毒,本身就很奇怪。
“怎麽,不滿意?”黎夜挑眉。
“這些不過就是她平日裏跟慕容澤談情說愛的細節,一點幹貨都沒有,我要這個來幹嘛?”她有些生氣。
這個男人太不靠譜了。
明明從她這裏拿了這麽多“報酬”,居然不給辦實事。
差評!
她要從他身上下去,卻被他按回了懷裏。
“你不想知道她和慕容澤的事,那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她祖籍哪裏,父母何人,師承何處,為什麽會下奇怪的毒!”
黎夜卻道:“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師承何處,為何會這一身醫術?”
“……”
顧清歡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套出她的老底。
她絕對不會上當。
“不說算了,哼。”她掙紮著從他懷裏出去。
這次黎夜沒有再強留。
早朝的時間快到了。
慕容昭生病不能上朝,他要代他上朝。
清晨的冷風吹了顧清歡一臉。
她打了個顫。
夏天的淩晨還是有些冷的。
“我送你回去。”他脫下外裳披在她肩上。
突如其來的暖意將她包圍。
顧清歡累得很,半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她現在隻想回去睡覺。
忽然,高台下忽然傳來一個桀驁的聲音:“相爺站這麽高,是在做什麽呢?”
是慕容澤!
前一秒還困意重重的顧清歡,瞬間就精神了!
慕容澤怎麽會在這裏?!
“快早朝了。”
黎夜大概猜到她的驚訝,將她攬回懷中,裹了個嚴實。
這個時候,慕容澤也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高台,“相爺不去早朝,在這裏看風景嗎?”
他的目光掃過黎夜懷中,冷厲敏銳。
黑色華錦的外套將那人包得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塊極小的衣角。
這明顯是一件女人的衣裙。
“沒想到相爺不是一人在此,是本王唐突了。”慕容澤冷笑。
皇宮中隻有一位佳麗。
那就是兵部尚書的愛女,專寵於後宮的夏充媛!
新帝六歲,根本不可能懂得男女之事。
可見是這位“清心寡欲”的相爺以選秀之名,為自己行了便利!
“王爺見笑。”
黎夜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有沒有想歪。
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管慕容澤在想什麽。
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了動,將那人遮好,就連剛剛不小心露出來的衣角也掩了去。
驚鴻一瞥間,慕容澤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素青的顏色,似乎在哪裏見過。
“早朝要開始了,相爺還要在這裏花前月下嗎?倘若真的分身乏術,不如就讓皇上自己上朝吧。”慕容澤往前走了兩步。
他想看清他懷裏究竟是誰。
不知為何,他心裏莫名有些焦慮。
沒有章法,說不清緣由。
“王爺先去吧。”黎夜沒理會。
冷肅的背影像是一座石雕,將懷裏那人護得周全。
慕容澤的暗箭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就這麽被輕飄飄的化解了。
他氣得胸口疼。
可是以黎夜現在的權勢,他根本沒有忤逆他的資本。
慕容澤兀自生了一會兒悶氣,也就拂袖去了。
直到那個高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黎夜才攏了攏懷裏的人,笑道:“怎麽,未婚夫婿就在眼前,不跟他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