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出來了
江寧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懷裏抱著果盤，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揍完李維後，他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此時已過早高峰，公交車裏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乘客，江寧前方有幾個中年大媽，估計是剛送完孩子上課，她們興致勃勃的討論著自家孩子的近況。
對於絕大多人而言，修煉是可望不可即的，光是資質這一關就攔住了超過百分之九十的追夢少年。
“聽說了嗎？望江路那邊好像出現了一個妖族！”
“不是好像，就是出現了妖族！”有位胖大媽篤定道，“我親眼看到的，就在那個星星會所那邊。”
“真的假的？”有人表示質疑，“我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過？”
“妖族剛剛出現，城衛軍就趕到了，並且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而且也沒出現傷亡，所以才沒傳出來。”
“聽你這麽說，搞得好像妖族內部出現叛徒似的。”
“我們人族內部不是也有？”
“噓！”有人低聲急呼，“這話說不得……”
其餘大媽立即反應過來，連忙結束這個話題。
“說起來，自打城衛軍那個大隊長來我們江城後，我們江城好像再也沒出現過傷亡事件了。”
“那當然嘍，以前那個大隊長是個草包，貪的錢倒是挺多的，就是不幹實事，聽說這個大隊長是從軍部調下來的，他到城衛軍的當天，就辭退了四分之一的人……”
“這是個大好人啊，我們聯邦就是需要這種人才！”
……
公交車抵達新民路，江寧起身下公交。
他所在的街道新民路，原本是叫親民路的，取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後來這裏出了個了不得的武者，那位武者武道破境後，進入聯邦官僚體係，官越做越大，為紀念那位武者，就將那武者名字裏的新取代了親。
同時這個新字，也有開拓進取之意。
不過可惜的是，自那武者之後，這裏就再也沒出過超凡境的武者了，不僅是新民路，哪怕是整個江北區，超凡境的武者都少得可憐。
大凡有點資質的，都去那些大城市發展了，現在江城的超凡武者，大都是外派來的。
小地方，留不住人才。
這裏麵有很多很多的因素，經濟隻是其中之一。
一晚上的審問，早上又去揍了李維一頓，江寧現在身心俱疲，挨著床就呼呼大睡。
待得醒來時，外麵天色都擦黑了，絲絲縷縷的雨滴連成大幕，覆蓋整個江城。街道車來車往，霓虹燈晝夜閃爍，江寧先是上上下下將自己洗了一遍，然後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自己煮了碗加蛋的速凍餃子，來到客廳一麵看著電視，一麵吭哧吭哧吸溜起來。
然後到廚房洗碗刷鍋。
做完這一切都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準備做點習題就睡覺。
從書包裏掏出習題，隨即他伸手去找鋼筆，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眉頭一皺，緊接著他就掏出一顆獨頭蒜般的木珠來。
這木珠表麵坑坑窪窪的，像鬼畫符般布滿紋路，中間有個豌豆大小的坑洞，摸起來有種淡淡的溫潤感，像是摸著人類的皮膚一樣。
“這是什麽？”
他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東西，這玩意兒看起來像手工製品一樣，他沒那份閑錢去捯飭這個。
應該是會所的人誤塞進來的……
他正要隨手丟在一旁，結果忽然就感覺木珠裏似乎流出了什麽東西，把他手掌都沾染得黏糊糊的，而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果木香氣自他手掌逸散而出。
江寧略一思索，鼻子湊近聞了聞，隨即心念一動，好奇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唔……”
在這一刹那，他感覺舌頭像是麻痹了一樣，酥酥麻麻的感覺迅速傳遍整條舌頭，同時一股莫名的意味直貫腦海，令得他神思都清明不少，如同久病初愈一樣，他整個人都瞬間精神煥發。
感受著那種奇妙的變化，想到某種可能，江寧的身體都微微顫動起來。
他趕緊去廚房接來一杯清水，然後將手裏的粘液盡數刮到杯裏，同時用竹筷將孔洞裏的剩餘液體也全部剮蹭幹淨，然後將其快速攪拌均勻。
“咕咕咕……”
所有液體，全部一飲而盡。
很快，他的身體開始暴烈出汗，仿佛身處蒸拿房一樣，大量的汗水徐徐滲出，頃刻間便將他的薄衫濕透，在那汗水之中，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黑色油脂，隨著汗水劇烈流出，那些黑色油脂如同膏藥般，盡數黏附在他的衣衫之上。
他整個人都忽然變得有力起來，感覺仿佛能硬撼小汽車一樣。
他的身體仿佛被洗過一樣，從上到下都有種說不出的舒服與通透。
洗經伐髓！
他腦海裏下意識蹦出這個詞。
想到這裏，江寧連忙運轉起學校教的養氣訣，開始沉心修煉起來。
三分鍾後，一個周期結束。
江寧猛地睜開眼睛，目中露出濃濃的驚喜。
“洗經伐髓，竟然真是洗經伐髓！！”
他的眼中，湧現出震驚與狂喜，在方才短暫的試驗了，他分明感受到了與之前的不同，由於資質普普通通，每次他吸入靈氣時，都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可剛才，那種痛苦明顯減輕了數倍不止。
那種修煉時的刺痛，此刻就像撓癢癢一樣，江寧不但感覺不到痛苦，甚至還有點微微的舒服……
而且，洗經伐髓對於資質的提升是全方麵的，他不僅感覺痛苦感減輕了數倍，而且他還能明顯的感覺得到，吞服神秘液體前，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吸收速度。
那種堪稱蠻橫的吸收速度，至少也是之前的三到五倍！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每天能吸收的靈氣總量，也將是之前的三到五倍！
江寧臉上壓抑不住的喜悅。
這時，他忽然聽到體內啵的一聲，仿佛打通某個桎梏般，整個人都變輕鬆不少。
他愣了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臂，結果就感覺手臂堅韌許多，像牛皮一樣。
這是啟靈四重的征兆。
啟靈前三重重在鞏固基礎，而自四重起，便開始打熬身體了，從四重到九重，分別對應著皮、肉、筋、骨、髓，以及最後的通脈。
所以，啟靈在之前又叫築基境，或是煉體境。
啟靈前三重，隻要不是太懶，或是資質實在差得離譜，基本都能達到這個水平，可從第四重起，便要講究天分與吃苦耐勞的能力了，要是天分不行，強行淬煉身體，很可能就會把身體練癱的。
靈氣入體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前就有傳言說，有人把自己玩爆了的。
總之，天分這玩意，真的很過分。
可現在，按照他自己估計，自己資質很可能已經過了七十的大關，而且還超出很多很多……
還有，握著神秘木珠，江寧心裏有股很強烈的感覺，這神秘液體很可能還不是一次性的，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很有可能憑借著這顆木珠，邁入到聯邦頂尖天才的行列。
江寧的眼睛越來越明亮。
“我要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