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你可真能耐
林.鬼.婉貼近趙月梅，將頭緩緩前伸。
趙月梅感覺有‘東西’靠近，早就已經嚇的停下來，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緊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你這麽晚要去哪啊？”林小婉在她耳旁輕問。
“我、我要去草、草埔子村。”趙月梅縮了縮脖子，磕磕巴巴的回答。
“去草埔子村幹嘛呢？”林小婉很無語，這麽怕你晚亂跑什麽？！
然而，原本嚇的發抖的趙月梅聽到她的問題突然變的咬牙切齒，“我要去找趙月冬，她害了我兩個弟弟！”
說完，猛的睜開眼，拔腿就跑。
抻著脖子的林小婉：“……！”
大姐，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成功匯合的暗三和暗五憋著笑，林小姐分明是在玩，但看起來更像是被玩了。
真巧，林小婉和他們有同感，“趙月梅，你給我站住！”
跑出去的趙月梅僵了一下，用力吸一口氣，惡狠狠的轉身，“我不管你是什麽鬼，我沒空陪你玩，還有你幹嘛總是裝林小婉啊？”
她突然想起來，老人們說過，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能怕，你一怕它就更喜歡抓弄你、嚇唬你，但你若凶狠它就怕了。
“裝你個頭啊！”林小婉過去，抬手就賞了她一個爆栗子，“我是發現你不在，猜到你跑出來了，來追你的。”
“啊？”趙月梅捂著頭，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沒有打火把，隻能借著不太亮的月光，看到一個朦朦朧朧的林小婉，她吞了口口水，“你真的是林小婉啊？”
“廢話！”林小婉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幫她確定。
“啊，”被敲痛的腦袋告訴她，眼前的是人不是鬼，她氣呼呼的拍了一下林小婉的手臂，“你怎麽不早說啊？真是嚇死我了。”
林小婉在黑暗中甩了個白眼，懶得浪費口水接她這句話。
她也不知該誇趙月梅膽子肥還是罵她膽子小，總之還是先回去再說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去草埔子村找趙月冬報仇？可你知道怎麽去草埔子嗎？就算你知道去，就算你能找到是哪個院子，你要怎麽報仇呢？翻牆進去？
我記得你以前翻我們家的院牆，後來趴在院牆上不敢下來的吧？哦，你還可以放火，這個你是有過失敗經驗的……”
趙月梅：“……！”
“感覺你不像來勸我回去的，更像是來恥笑我、翻我老底的。”
“對啊，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我吃飽了撐的才會跑來勸你。”
“……”
趙月梅不想理她了，轉身就走。
林小婉服氣的拉住她，“行叭！我其實順便也是來勸你回去的，你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我咽不下這口氣。”趙月梅恨恨的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也不用非得這大晚上的去吧？”
“嗚嗚……”
林小婉才耐下心來想講點道理，誰知道趙月梅卻突然蹲下來，雙手抱頭哭了起來。
“……”林小婉一臉懵逼，她說錯什麽話了？
“嗚嗚……”趙月梅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想哭，由開始的嗚咉，變成了放聲痛哭。
林小婉站在她身邊，沒吭聲，就站在那裏，看著她哭。
豪哭一場，趙月梅突然左右抹了把眼淚，側頭仰視林小婉，“小婉，你不知道我今天心裏有多難受……”
林小婉扯了扯嘴角，在她旁邊蹲下來。
她想說她能想象她有多難受、也能理解她，但，沒有意義。
這個世上，沒有什麽感同身受！
想象？以為？都是同一件事，落在不同的人身上，感受也是不同的。
“我以前鑽了牛角尖，我恨死你了，見不得你好，總想害你希望能壓你一頭。
我也恨奶奶，覺得她不把我當人看，動不動就打我，我……
嗬嗬，我拚命作，隻為了讓你過得不安生。
那天我又被奶奶打了，大竹掃把打在身上真疼啊，還有幾根鋒利的紮進了我的肉裏……”
趙月梅依舊側臉看著林小婉，呢喃的說道話，時不時的抬手擦一下淚。
林小婉撇了撇說，“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讓我翻你老底，自己又翻？
”
趙月梅卻不理她，自顧自的說著，“於是我那
天晚上就一直熬著沒睡，想放一把火，嗬嗬，放火失敗，是我慫了！後來又想我要死到你們院子裏去，我死也要膈應你，結果翻牆時，借著月亮看到牆下有倒釺，我又慫了！”
林小婉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可真能耐。
趙月梅扯了嘴角笑，“嗬嗬，嗬嗬……”
是像在笑，眼淚卻流的好凶。
“這段時間趙月冬病的不輕，她不止一次表示過想去找二、錢氏的，她覺得我們大家都不理解她、都欺負她，尤其是奶奶竟然偏心我這個差點要燒死她的孫女，卻又時時都鎮壓著她，不讓她出頭。
尤其前天，她都到了縣令夫人麵前了，都被拎回去鎖在院子裏……”
林小婉聽著她碟碟不休，心裏無端的升起一股火氣，“趙月梅，你趁著我脾氣還好，還在勸你，自己順著台階下來，跟我回去吧，別等我來脾氣了，一掌將你劈暈了將你帶回去。”
趙月梅直勾勾的看著林小婉，怎麽突然變臉了？
林小婉站起來，不陪她蹲著了——腳麻了。
趙月梅說這麽多，她也聽懂了。
她就是想不通，為什麽趙月冬要對金、銀虎下這麽狠的手？他們何其無辜！
可是，這個問題，隻怕趙月冬自己也說不清，她偏執的認為趙老太太打壓她，她恨整個趙家，所以她不僅要偷了他們的錢，還要他們都不好過？
林小婉覺得，大晚上的兩個人蹲在路上，萬一要是有個走夜路的，會被嚇死。
“有什麽話回去說吧，說不定銀虎醒了正在吵著要姐姐呢，張大夫要給金虎診治，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她歎了口氣，依舊試圖勸趙月梅回去。
趙月梅也站起來，“小婉，你聰明，腦子好用，你能幫我想想，她為什麽要把銀虎敲暈扔到豬圈嗎？得虧是祖宗得力，老天保佑，豬早上吃飽了一直在睡覺，旦凡它們少吃了幾口，旦凡趙月菊回的再晚一點……”
她頓住，突然咬牙嘶吼，“銀虎都有可能被豬踩死！”
林小婉動了動嘴，為什麽要把人扔進豬圈裏？她也想不通！
用力吸了一口，行吧！那就去找趙月冬，去要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