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
趙繼科去找屠夫，結果跟著來了大半個村的人。
林小婉逮著個空，拉著他悄悄地問，“你這是打算賣還是送呢？不過這野豬不是玄文澈的暗衛打來的嗎？”
“近三百斤呢，吃不了這麽多，賣一半留一半，得了來的銀錢用在私塾上就是。”升米恩鬥米仇，送是不可能的！
“那你咋沒有借秤？”
“一會吉子送過來。”
“……”
林小婉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既然他什麽都想到了，她就不操這份心啦，隻管忙活廚房灶上的事了。
正好挑水工玄文澈橫挑著水桶歪歪扭扭、踉踉蹌蹌的進了院子。
林小婉憋著笑挑眉讓趙繼科看，順便也叫他去幫忙接一下，她可不知道趙繼科這麽快就回來了，否則不會叫玄文澈去挑水，更不知道還會來這許多的村民。
“哎喲，挑水可比舉石鎖都累！”玄文澈倒毫不在意村民們的笑眼，擔子被趙繼科一接走，他就甩著搖著手臂說道。
看上去還挺開心的，跟在趙繼科後麵，“我挑著怎麽兩隻水桶總是晃？帶得我不好走道。”
林小婉看著興奮中略微羨慕的看著挑著小桶擔子的趙繼科，哭笑不得，卻也放下心來。
沒有玻璃心的京都貴公子，很可以！
被打暈了的野豬，殺起來少了響徹全村氣勢，但因為有那麽重，三個漢子抬著嘿咻嘿咻的喊號子，還是挺有熱鬧的。
趙繼科在一旁打下手，關鍵時刻接遞個殺豬刀啦，拿瓜盆接豬血啦……
玄文澈就跟在他身後打下手，他要拿什麽都跟著墊巴一下，超大一條尾巴，同時還得小心著點，別踩著後麵的小尾巴。
林小婉一直就在想晚上的菜單，炒個裏脊肉是必須的，這像是不成文的規定，在她們老家好像還有豬肺湯和爆炒肥腸也是每次殺年豬時必上桌的，三個菜了……
話說，玄文澈的暗衛有幾個人來著？
再一個練武之人飯量大，她是不是還要去借個砂鍋來煮飯啊？
那肯定是不行的！
念頭起來，林小婉立馬就否了，她懶得想怎麽解釋要借鍋的借
口。
這下還真給林小婉難住了。
她目光在廚房裏掃了一圈又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小灶上她準備用來焯豬血和炸油的中號鐵鍋上。
隔水蒸一鍋飯？！
見過，沒操做過，搞得不好晚上就隻有夾生飯吃……
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先淘了一點米泡著，拿著砍柴刀出門了，經過院子發現趙繼義跟在趙繼科和玄文澈屁股後麵小尾巴，過去將他拎走了，還瞪了趙繼科一眼。
趙繼科此時才發現有個小尾巴，衝林小婉賠了個笑，瞪了一眼小家夥。
趙小尾巴義被拎著覺得還挺好玩，手舞足蹈的咯咯樂。
“不能出這門檻。”林小婉將小家夥拎到堂屋裏。
小家夥不樂意，反手就抱住了她的腿，要跟腳。
林小婉堅決搖頭，嚴肅說出三個字，“不可以。”
小家夥雖然不情願的鬆了手，他是聽話的寶寶，玩不來不如意就哭鬧的戲碼。
“那我坐在門檻上可以掰？”癟著小嘴，既生氣又期待的盯著林小婉，為自己爭取最大的空間。
“哼哼……嗯！”林小婉不小心哼笑出來，連忙清了一下嗓子點頭，“可以！”
小家夥立馬邁著小短腿跑過去鬧身爬過門檻，雙腳並攏小手放在膝蓋上的端坐在門檻上。
唉喲，這是誰家的小可愛喲。
林小婉笑得不行，摸了摸小家夥毛絨絨的小腦袋，忙活去了，她今天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先去解決蒸米飯的事。
首先要弄些竹片做個底盤，再放幹稻草或棕柏葉墊上。
想著也不太難，但實操起來，林小婉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手殘，一個竹片底盤都廢勁，還是趙繼科送瓜盆進廚房時沒見她，出來找著了她，幫她做好的。
“還要弄什麽？”趙繼科見她掌心是紅的，抓起來看，“沒紮竹屑子吧？”
“沒有沒有。”林小婉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丟臉啊，削個竹片都削不好……
趙繼科幫她把掌心拍幹淨，又問她還有什麽要弄的沒有。
“……還想弄點棕柏葉墊在下麵。”林小婉將
她的想法說了，其實她覺得棕柏葉就是砍回來再修成圓形，她自己可以的，但趙繼科一聽棕柏葉就變臉了，讓她呆著別動。
那棕柏葉可是很利的，不小心隨便擦過就是一條口子，枝雖然是半圓形的，但兩條邊也利。
林小婉無奈的摳了摳額頭，大哥，你倒是能忘了院子裏殺豬那一攤，得跑腿幫忙呢。
院子裏確實有人在叫趙繼科了，不過沒找到著人，玄文澈又積極響應，事情就落到他身上了。
家戶們殺豬，和屠宰場自然是不同的，每個時代都有屬於那個時代的智慧。
不管是殺剝皮的豬還是留皮的豬，豬放完血後有一道工序——吹豬！
就是前腿豬蹄那蹄的位置前麵橫割一道口子，然後會有一根拇指粗的鐵釺，順著那道口子斜斜的釺進去，兩邊都完成了，就拔同鐵釺，然後從那道口水，對裏麵吹氣。
這可是一項技術活，除了吹氣的方式方法，而且必須是氣長能吹的能力者才能勝任。
我去！
玄文澈看著那頭豬一點一點被吹起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什麽絕活啊？！
豬肚子鼓的像球，兩隻有蹄用草繩紮住，幾個漢子和屠夫合力將它弄進大橢圓桶裏，先前趙繼科讓玄文澈燒的開水，就是這時候用的，兩桶滾開的開水，從野豬身上淋下。
“死豬不怕開水燙，是真的！”玄文澈在一旁看著，腦子裏就冒出這麽一句。
開水倒下去，屠夫幾個人就開始刮豬毛，那聲音‘沙沙’的。
這是一個大工程！玄文澈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就會被某個漢子叫過去澆一勺開水，好幾回他悄悄的伸手薅上一把，那野豬毛老硬了。
趙繼科和林小婉回來，除了一個帶回她蒸米飯要用的東西，還有三朵大棕柏葉，這是林小婉提議用來給要買野豬內肉的村民們串肉的。
“你可真會躲懶哈。”玄文澈一見他們，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斜臉看趙繼科。
“否則有你什麽事？”
趙繼科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
玄文澈氣結的指了指他，一甩手走了。
趙繼科就是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