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議論
“玉兒，謝謝你！”
“青青姐，你這說的哪兒的話？沒有格格，玉兒我今天能豐衣足食地過著舒適的日子，當著少奶奶嗎？格格對我的這份恩情，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現在格格有事需要我幫忙，我又怎麽會推辭呢？你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嗎？”玉兒神情凝重地說道。
“嗯！知道了！玉兒，我這次跟格格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跟你見麵，你可要保重！”這次分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見，青青眼中有著深深的不舍。
“青青姐，你跟格格也一定要保重！記住，有什麽事，一定要捎個信來跟我說一說！”青青要走的時候，玉兒再次出聲囑咐道。兩姐妹站在門口，彼此都紅了眼睛。千言萬語，都化為了一句彼此保重。因為時間緊迫，青青也沒法再多說什麽，便匆匆地離開小客棧。
隻是當她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佇立在將軍府的門口。她原本想上去責問她，為什麽要打傷老管家，可卻看到她跟一幫站在守不在遠處盯梢的士兵打招呼。她沒敢動。沒一會，便看到一些人進了將軍府，抬出了很多屍體，被人丟往馬車上，似乎覺得死人是沒知覺的動物，他們也扔得毫不留情。青青胸口一陣緊揪。雖然跟他們相處的時間隻有一年多，但是畢竟她陪格格嫁進將軍府，就是一家人，人是有血性的動物。看到家人死得如此淒涼，死後的屍體還要被人胡亂丟扔，她能不心痛嗎？那些屍體整整裝了三部馬車，然後那女人便跟著那三輛馬車離開。
“這女的跟將軍府是什麽關係呀？她想把這些屍體運去哪裏？”街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了。
“你不知道嗎？這女的原是將軍府的丫環，後來離府之後便去了相國府做事了。聽說將軍府被滅了門，屍體遍布一地，她便跟相國大人求情，說將軍府中的一些人對她有恩，她想為將軍府的人收屍。相國大人見她心善，便答應了她！”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青青站在人群中，盯著那抹離去的纖細身影，扭頭看向一邊談論的八卦大嬸們道。
“我的侄女就在相國府裏麵做事。昨晚回我家過年。跟我們說的。將軍府出了事，跟將軍有點關係的親屬都避之不恐，深怕被牽連到。這年頭，還能有這麽有情有義的人，真的是少了。”這一大嬸歎道。
“有情有義？我看她是良心不安才對！”青青一臉唾棄道。真想往明珠的身後狠狠地吐她一身子口水。
“姑娘，你跟她有仇嗎？”另一位大嬸見青青見咬牙切齒的模樣，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看她分明就不是好人！”要是好人，會偷東西，砸傷老管家的頭嗎？現在還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為老管家們收屍!青青義憤填鷹地說道。話完便跟在那些人的身後走去。她要知道明珠想把將軍府的人安葬在哪裏。相信將軍和格格一定也想知道，到時她才能夠帶格格們去到老管家他們的墳前為他們上柱香。
當她跟到西村郊外的山頭，看到那些運屍的人開始挖土埋屍時，她本想上前去責問明珠為什麽要傷害老管，可明珠的身邊一直有一個士兵陪著。她不敢冒然上前。青青看了一眼天色，格格還在破廟等她呢，她不能逗留太久，想到這裏，她隻能神色矛盾地先行離開。
夜寒軒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冷笑地扯出一絲笑意！現在什麽時辰了？那女人說要出去一下？整整一個上午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看來，應該不會回來了吧！估計是昨晚聽到他說他不會回凰城當什麽鬼皇帝，大失所望，所以就跑了吧！女人，果然都是貪慕虛榮的賤—人！
“六子，收拾東西，啟程！”夜寒軒冷著俊容道。
“可是——將軍，不等格格回來嗎？”一旁的六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我現在已是通緝之人，你認為她走了之後，還會回來找我嗎？”夜寒軒神情冷冽地說道。
“誰說我走了的？”很輕柔的一句話，不緊不慢地說道。唐昕走進破廟中。
看到唐昕回來，夜寒軒的心情無疑是放鬆的。至少沒有像之前那麽壓抑。他不露聲色地瞅了唐昕一眼，冷冷地說道：“竟然走了，還要回來做什麽？”語氣中挾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之意。她的臉色有點難看，他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臉色很蒼白，唇色有點發紫，眉宇之間有一抹疲憊的神色，他心口一擰，突升一股憐惜之情！
“我說過，送你回凰城，不用你趕我，我也會自動離開的！”唐昕態度平然深色地說道。
“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免得將來後悔！”
“後不後悔是我的事。不用你為我擔心！”唐昕的聲音始終輕輕柔柔，不急不徐。
“將軍，格格，後頭不遠處有人運著一口棺材走來，咱們要不要進馬車避一避？”這時，六子跑進來說道。現在將軍和格格的身份特殊，最好不要讓人認出他們的身份來。
“你快點去幫忙。那是劉侍衛回來了。”唐昕微微一笑道。
“侍衛長？”六子一愣，轉身忙跑出門口。去幫劉四把棺材一起推回到破廟門口。劉四看到將軍沒有事，很是激動。一把跪到地上，神情傷痛地跟夜寒軒道歉。夜寒軒抿嘴不語，悲憤的心情，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都沒能力救回將軍府上的仆人，能怪劉四嗎？他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府上的仆人一個個被殺死倒落地上，他有什麽資格去怪劉四呢？夜寒軒心情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明了的表情。
這時，青青也匆匆地趕回來了。唐昕說出了逃出羽城的計劃。眾人點頭說好，夜寒軒卻眉頭深鎖，目光深遠地望向外頭。
“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劉四和唐昕對望了一眼，得到唐昕示意的眼神，劉四出聲說道。
“在我走之前，我想去一趟將軍府！”夜寒軒緩緩說道。帶著一抹傷痛，且蒼涼的味道。
“可是現在將軍府四周圍都有官兵把守著。我們想要進去，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將軍的腳能走路的話，那還容易一點，現在將軍行動不便，他一人就算使用輕功，也難帶將軍飛簷走壁躍進將軍府內。如果到時被人發現，要送走將軍，更是難上加難！劉四緩緩說道。卻沒將心裏的憂慮說出來。
“將軍是不是想要去祭拜府上老管家們？”青青出聲問道。
“他們是受我牽連而死的。不去祭拜，我如何走得安心？”夜寒軒神情凝重道。
“他們的屍體已被人拉去埋葬了！”
“你怎麽知道？”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我知道地方，我帶你們去！你們一定難以想像是誰把他們拉去埋葬的！”青青跟著說道。臉上有抹嘲諷的神色。
“誰？”眾人疑惑地問道。
“明珠！”
當青青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唐昕望向夜寒軒，發現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氣！
因為時間緊迫，唐昕和夜寒軒換上平民百姓的衣裳。六子驅趕馬車，五人往西村郊外的山頭趕去。差不多到墳地的時候，青青看到有人站在那個地方，她示意六子停下馬車。把夏南萱和夜寒輕從馬車裏叫下來。用推車推著夜寒軒鑽進樹林裏，抄另一條小道往墳地那頭走去。
隻是當他們靠近墳地的時候，隱約聽到那站在墳地正中央牌位處上的女人說著話。天空飄灑著雪花，那女人撐著油傘，似乎陷入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眾人麵麵相覷，顯然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老管家，眾位兄弟姐妹，你們不要怪我明珠狠心。這一切要怪就怪夏南萱，如若不是她，你們不會死得如此淒涼。今日我為你們收屍，希望你們不要對我心生怨意。夏南萱，算她命硬，被她跑了。不過她現在已經是通緝犯了，娘家回不了，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格格了。我就等著看她狼狽的一天！我也要讓她知道家破人亡的滋味是什麽樣子的！”
明珠的一番話，讓眾人倒抽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