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魔君大婚
日落時分,一個婢女低著頭走進了若菱的房間。
“主人叫你過去。”婢女怯怯地說道。
若菱連忙起身隨她走了出去。
應該是又要吸她的血了吧。
本以為婢女會帶自己去冰室,可是,她竟然來到了一處溫泉的旁邊。
婢女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若菱,然後退了出去。
不多時,玄途便走了進來。
“服侍本座沐浴。”
玄途並未正眼看一下若菱,隻是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若菱有些生疏地為玄途解開腰帶,脫下外衣,然後跪在他的腳邊,等待他的命令。
可是,玄途卻一把將她攬進了水中,大手順勢掐住她的細腰,尖利的牙齒露了出來,湊近她凝脂一般的脖頸,毫不憐惜地咬了下去。
若菱的身體一顫,疼,真的很疼,即使是已經經曆了無數次,依舊很疼。
記得最初的時候,她忍受不住這種蝕骨一般的折磨,再加上內心對死亡的恐懼,她掙紮過,躲避過,求饒過,但每次不僅逃脫不了,還會遭到一頓鞭刑,漸漸地,她就學會了忍耐。
就像現在,死咬著嘴唇,緊閉著眼睛,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另一種刺穿身體的疼讓她還是叫出了聲。
若菱猛地睜開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玄途那張絕美的臉,竟然忘記了疼痛。
她很少敢去正視魔君的,因為害怕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
然而,此刻,玄途眼中的不屑和嘲諷,深深地刺傷了她。
若菱雖隻是一個幼年的小妖,但是她明白自己正在經曆著什麽。
她想起了今天在房間裏聽到婢女說的話。
魔君大人需要補足精力,保持最美的容顏,那個女人,注定活不到明天。
所以說,她就是那個用命換福分的可憐女人嗎。
他吸幹自己的精氣,為了在他的未婚妻麵前保持最好的容顏。
若菱的眼前蒙上了一層水汽,她顫抖著問道:“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也好,親眼看著深愛之人迎娶別人,那還不如一死了之。
玄途並未停下水中的動作,抬手擒住若菱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我是主,你是奴,我要殺你,你有的選擇嗎?”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若菱雙唇抿成一條線,沒有言語。
是啊,他們身份懸殊,早就不是海棠樹下定終生的兩人了。
若菱也不知道自己對玄途的情意怎麽會變得這麽濃烈,大概從他開始吸食自己的血液,兩人之間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死在深愛之人的身下,也算是一個歸宿吧。
這樣想著,若菱便放軟僵直的身體,隨著玄途,慢慢沉淪了下去。
玄途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膛上,眼睛微眯,臉色潮紅,柔唇輕啟的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得逞一般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偷到糖果的壞孩子。
如果那個人知道自己把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給毀了,會是什麽反應呢。
玄途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個人傷心錯愕的表情了。
若菱在恍惚之中感覺到有人輕輕地將她抱出水麵,為她穿上衣服,然後放在床榻上,喂她服下藥丸。
一切都是那樣的溫柔,溫柔到讓她迷戀。
身體漸漸有了力氣,若菱睜開眼睛,剛好看到玄途離去的背影。
自己還活著嗎。
他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呢。
懷著一絲希冀,若菱安然入睡了。
次日,若菱是被鞭炮聲叫醒的,劈裏啪啦,足足響了半個時辰。
她收拾好自己,便也去了都城的門口。
一身大紅色喜袍的玄途親自上前,攙扶著葉芊公主走進了城門。
足以見得神女在玄途心中的地位。
若菱站在角落裏,看著兩人依偎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向魔宮走去,不禁黯然神傷。
當年她是低聲下氣一身狼狽地跟在玄途的身後走進來的,剛一進門就被鞭打了個半死。
果然是不可相比啊。
拜堂結束以後,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新郎開始敬酒,所有的婢女都要去為賓客斟酒,無所事事的若菱也被人抓過去幫忙。
她從未做過這些,慌亂之中將酒灑在了一件青色的華貴衣袍上。
若菱感到一束炙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一緊,連忙一邊用衣袖擦拭一邊跪下身低頭道歉。
魔君和神女的婚禮,前來參加的賓客,皆為天地之間的大人物,豈是她這個下人可以冒犯的。
慕爵想要將她扶起來,可是,地上的人似乎很怕他,他才剛伸出手,那小女人就向後退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場麵有些尷尬,慕爵收回手,輕聲說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