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先去忙吧,我在這裏看著她,醒來了通知你。”
“好。”戴斌撇了撇嘴,冷不丁的朝著床上的人掃了一眼,忽然想起來,他還有幾個病例沒寫好,得趕緊回去寫。
“勇敢的去追尋內心想要的東西,沒有錯的。”戴斌邁開腿,臨走前,拍了拍祁北辰的肩膀說道。
祁北辰隻是會心一笑,他明白戴斌的言外之音。
“我會的,你也要加油。”
戴斌剛走到門口,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門把上,正準備轉動,他淡淡一笑,“我就不了,我喜歡的那個人,已經嫁做人-妻。”
“那為什麽不換一個人喜歡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你問問你自己,願意喜歡別人嗎?”
祁北辰稍稍的低著頭,嘴角再度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搖了搖頭,並不願意。
人生在世,已經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了,如果連喜歡誰,心裏想要裝著誰,都不能自己做主的話,那真是太痛苦了。
祁北辰感覺自己畢生也無所求,不過是想要娶溫知晚為妻罷了。
換個人喜歡,說出口時,仿佛是多麽輕巧的一句話啊,就那五個字,卻太難坐到了。
如果他願意妥協,一定也就不會那麽的痛苦了。
戴斌禮貌的微笑了下,嘴角的笑意深長,那是他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但是一想到他們還活在同一個世界上,戴斌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沒有什麽事,比活著更重要,隻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
病房裏很安靜,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就像是不留情麵的考官一樣。
這世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了,唯獨時間,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公平的。
祁北辰安靜的等著虞嬌嬌醒來,也不知道虞嬌嬌等下的反應會怎麽樣,是激動還是絕望,又或者是悲憤呢?
他勾了勾薄唇,眼神裏帶著幾分輕蔑,打胎的痛苦,他這輩子是體會不到了,但是虞嬌嬌帶給他的折磨,一點也不比虞嬌嬌所承受的要少。
這一切,都是報應啊!
麻藥的時效過去了,虞嬌嬌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夢,她做的手術是無痛人流,所以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總覺得心裏瘮得慌。
虞嬌嬌睜開眼睛,橘色的燈光下,她隻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背影,寬厚且沉默……
這個身影,她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祁北辰?
虞嬌嬌迷迷糊糊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有些記不清自己昏迷前的事情了,當中的一大片記憶,更像是斷片了一樣。
“北辰,是你嗎?”虞嬌嬌的聲音很輕柔,幹涸的喉嚨讓她發不出聲來。
祁北辰轉了個身,用有些悶的嗓音說道:“醒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夜晚一樣,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暗藏洶湧。
“我為什麽會在醫院?”虞嬌嬌皺了下眉頭,心裏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在餐廳裏暈倒了,別人送你來的。”祁北辰麵無表情的說著,像是在說故事一樣,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那你怎麽會在這裏?”虞嬌嬌仔細的觀察著祁北辰的表情,仿佛察覺到了哪裏不太對勁。
“我?醫生打電話叫我來的,我是你手機裏設置的緊急聯係人。”
虞嬌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表情有些痛苦的望著祁北辰,“我不太懂,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怎麽還和手機緊急聯係人扯上關係了?難道她發生了什麽意外?
虞嬌嬌雖然刁鑽蠻橫不講理,但是她在愛情中,和普通的小女生並無什麽區別,她也懷揣著一顆悸動的心,把手機緊急聯係人設置成了自己愛的那個男人。
並且,這件事並不是秘密,虞嬌嬌曾經和祁北辰提起過。
“可以啊,”祁北辰涼涼的笑了下,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他頓了頓,緩緩說道:“醫生打電話給我,說你宮外孕,並且送過來時,差點大出血,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必須要拿掉。”
“什麽?這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宮外孕?”虞嬌嬌徹底懵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臉色比牆壁還要蒼白幾分。
她明明做過檢查的,自己就是懷孕了!
祁北辰聳了聳肩,表現出一副虛與委蛇的同情,“我也沒辦法,你當時性命不保,必須手術。”
“啊啊啊啊……祁北辰,這是你的套路嗎?什麽宮外孕?我怎麽可能會宮外孕呢?”虞嬌嬌尖叫著,情緒很是失控。
她實在太了解祁北辰了,看祁北辰一臉無辜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件事肯定和祁北辰有關。
祁北辰淡淡一笑,看著虞嬌嬌情緒崩潰的模樣,心裏簡直爽呆了。
“醫生說的,我也不知道,你去問醫生就好。”祁北辰回答的很輕鬆,對於他們的孩子沒了這件事,他臉上的表情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悲痛,反而更像是中了一個億的彩票。
再看看此刻的虞嬌嬌,她痛苦的用手拽著被子,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眼神裏飄忽不定,就像是一根搖晃在風中的稻草,向祁北辰發出了求救信號。
可是祁北辰和虞嬌嬌又不是一路的,他哪能接收到她的求救啊?
“是你對不對?是你讓醫生把我肚子裏的孩子拿掉的,對不對?”虞嬌嬌的分貝高了八度,撕心裂肺的質問著祁北辰。
“我哪有那麽大的權利呢?診斷報告寫的清清楚楚,還能作假不成?”祁北辰皺了下眉頭,說的和真的一樣。
虞嬌嬌哭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刷刷刷的往下流著。
這是祁北辰第一次見虞嬌嬌這麽不顧形象的哭,他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自己終究還是成為了一個人渣啊,盡管他也不想做這種事,但是他不得不做,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虞嬌嬌為了上位,可以擺他一道,他自然也可以用點手段甩了她。
盡管這種方法有些惡毒,但是祁北辰別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