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這惡人
“還請洛郎君以後勿要如此!”穆七又警告了一句,這才收起長劍。
“咳咳,知道了知道了,你這模樣,心以後嫁不出去呐。”
即使被警告了,洛泱也依舊是那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一邊扇著折扇,一邊調笑著道。
穆七聞言,連理都沒理會對方,轉身就往前走:“你們隨我來!”
後方的周錦帆見識了這麽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雙眼亮閃閃的,聽了此話,也不害怕,屁顛屁顛的就跟了上來。
洛泱搖了搖折扇,突地失笑,邁步也跟了上來。
書房內的穆清風,目光冷冷掃過麵前兩人,麵無表情的問:“你們來此,有何事?”
“今日下雪,最適合圍爐賞雪飲酒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美酒喝,怎能少得了我們呢?”
洛泱一點也不怯少年的冷臉,聞言笑著完,直接走到他身邊,拿起他麵前的酒壺,毫不客氣的就喝了一大口。
“唔……好熟悉的味道,這娘子釀酒的手藝倒是一絕,滋味絕好,不錯,不錯!”
洛泱連喝了幾口酒,搖頭晃腦的點評道。
穆清風額頭冒起一根青筋,冷聲道:“酒也喝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哎呀,別呀!”
洛泱放下酒壺,唰的一下打開折扇,一邊扇著,一邊湊近少年。
笑的別有深意的問道:“你家娘子呢,我找她可是有正事兒呢。”
“走了!”穆清風臉上的神色又恢複平靜,身體突然往後,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這次,反倒是換洛泱驚訝了。
“走了?怎麽會.……”以他對好友的了解,對方遇到這樣合適的機會,怎會如此輕易放那娘子離開?
穆清風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擊著椅子扶手:“嗯,她剛離開不久,或許你現在去找,還能遇到。”
洛泱盯著少年看了幾眼,忽的笑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反而扭頭衝屋內的穆一吩咐道:“幫我們準備些飯食,就擺在院內的暖亭中吧。”
穆一詢問的目光看向少年:“主子?”
穆清風輕蹙了下眉,視線掃過身側的人,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去吧。”
“哈哈哈,清風你也還未用飯食吧,不如和我們一起?”洛泱瞧見好友這模樣,笑眯眯的邀請道。
“嗯,走吧。”話間,穆清風從椅子上站起,沒再理會桌上的那瓶酒,徑自向外走去。
暖亭四麵都用厚重的棉布遮擋著風雪,唯留了正麵,以輕紗罩之,卷簾半遮,能夠在享用飯食,吃酒之際,欣賞外麵的雪景。
“咦,這道燒魚滋味倒是不錯,配上美酒,真真是.……”
洛泱話到一半,被從走進來的穆七打斷:“主子,您的餛飩。”
“嗯,放下吧。”穆清風臉上的神色淡淡的。
就似沒有瞧見旁邊好友投來的怪異目光般,靜靜吃了起來。
洛泱盯著他看了幾息,突然一拍額頭,扇子虛指著身側的少年介紹道:“這是我在百川書院結識的好友周兄。”
“至於我身邊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周錦帆笑著衝穆清風施了一禮:“久仰穆郎君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非同凡響。”
穆清風眼尾掃過兩人,嗯了一聲:“今日來此,到底為何?”
洛泱聽到這個問題,咳嗽兩聲,道:“那娘子拿來的美酒,可在你這兒?”
“嗯。”穆清風嗯了一聲,繼續吃著餛飩。
洛泱扇子敲了敲手心,笑著道:“這可就是清風你的不是了,那娘子之前可是和我們約好的,今日送酒到然居,你怎能不聲不響,就把這些酒獨占了呢?”
穆清風眼風淡淡掃過他,沒有話的意思。
洛泱瞧見這一幕,目光微動,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著道:“不知那娘子,可知道此事?”
這話一出,穆清風吃東西的動作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下,而後淡然自若的吃下最後一口餛飩。
冰涼的嗓音響起:“你呢?”
“要我啊,那娘子肯定是被你這惡人欺壓.……”
洛泱話剛到一半,就被突然走進來的穆七再次打斷:“主子,那娘子來了。”
“嗯,帶她過來吧。”穆清風淡淡吩咐了一句。
眼尾掃過身側:“你剛剛什麽?”
就見洛泱唰的打開折扇,輕輕扇了起來:“唔……娘子釀的這酒,感覺滋味比之前,更勝了一籌呢。”
“錦帆,你對嗎?”
“這酒滋味確實比之前更勝一籌,我倒是很好奇,這酒是如何釀出來的。”
如何能買下這方子,那就最好不過了,隻是.……周錦帆心瞄了不遠處的少年一眼,有這人在,這方子應是沒他的份兒吧?
幾人話間,穆七已經帶著葉蓁兩人來到了暖亭外。
“郎君就在其內,娘子進去吧。”穆七微微一笑,示意兩人進去。
“謝了。”葉蓁道了聲謝,和哥哥一起,走了進去。
進入的第一瞬間,她就抽了抽鼻子,這酒的味道好熟悉?
咦咦咦,這不就是她這次帶來的菊花酒嗎?
這人怎麽能這樣,不一聲,就喝了她帶來的酒?
她抿了抿唇,看著少年的目光,有些不善。
穆清風深邃的眼眸突然看向她,清冷的嗓音響起:“何事?”
“打擾郎君幾人聚了,我剛剛離開時,把酒忘在這裏了,不知可否……”
麵對少年的目光,葉蓁熄了火氣,不氣不氣,今日這人好歹也算幫了自己。
哪怕是送對方一些酒,也是應當的。
“不可!”然而,她話還沒完,就被麵前少年冷聲打斷。
葉蓁立刻就急了:“為什麽?”
這些酒可是她辛苦所製,她這次可是準備賣個好價錢,之後好給父親買頭好牛,餘下的銀子可以再買一畝地。
這人……怎能這樣呢?
“我對這些酒還算滿意,就當做你今次的酬謝吧。”穆清風淡淡道。
這話一出,葉蓁頓時就氣虛了,她看了眼哥哥手裏拎著的藥包,她之前來癸水時,肚子那般疼痛。
郎中開的這藥,花費的銀子應該不少吧?
還有她這身衣裳,應該也值不少銀子。
可她對今日能賺到的銀子,已經有計劃了啊,怎能送就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