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鄭獨的迷惑
去總部報道?
這一天終於來了。
蘇浩看著病房裏的釋覺和苗柔兩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
“百盟,總部?”釋覺皺眉,看著苗柔問道:“怎麽回事?”
苗柔也有些遲疑,她掏掏耳朵,欲言又止。
嘭!
“我問你怎麽回事!”釋覺重重錘了一下床沿,伴隨著幾聲咳嗽。
“釋覺叔……我是擔心還有人襲擊我們……”
很快,苗柔一五一十的把簽訂的協議說了出來。
看釋覺的表情變化,像是簽訂了什麽喪權辱國的合同。
“你瘋了!你……你你你……咳,咳咳,你怎麽敢……!”
“釋覺先生,釋覺先生……你稍安勿躁。”鄭獨拿出了職業律師的和藹可親。
“那個……在醫院喧嘩不太好……還有這些櫃子椅子,挺貴的。”
常鑫的聲音很快被釋覺的憤怒淹沒。
“苗柔!你瘋了!你怎麽能把自己賣給百盟!”
“釋覺叔,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嘛……”
“還難聽?!我……我……”釋覺掙紮著想坐起來,卻被苗柔反手壓回去。
“我們出家人,不犯嗔怒。”苗柔的右手蹦出青筋,咬牙啟齒。
眼看著要把自己憋出內傷的釋覺,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底裏驚呼。
這TM還可以這樣?
趁著釋覺無力發作的空檔,鄭獨再次遞上了給苗柔看過的合同。
裏麵的條款言辭誠懇,可以說是這幾百年來給外家最好的待遇。
畢竟,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百盟沒有新鮮的血液。
更何況,對麵是佛家。
如果因為這件事,能夠把正統的佛家血脈納入百盟,鄭獨也有自信,百盟的黑暗也可以退卻一點。
那天晚上在晴輪寺和那名陰陽家成員的戰鬥,更讓他堅定了這一點。
雖然他並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
“看看吧,釋覺叔。”苗柔說道:“我回晴輪寺看過了,那已經沒有人了。”
“阿彌陀佛。”聽到晴輪寺這三個字,釋覺不自覺的收回了剛才的憤怒,念了一句佛偈,才開始看手裏的合同。
“你小子昨天去哪裏了?”鄭獨把蘇浩拉出來,連帶還有趕來的秦臻和陳墨,對著三人一起數落道。
“這回真不關我的事。”蘇浩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該不該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你就招了吧,我們看看你手機是不是少了幾千塊錢,你一個人偷偷去做那種事了。”陳墨在旁邊擠眉弄眼,心想又有好戲看了。
“你知道你進來一次費多少錢嗎?”鄭獨說道:“今天你的解釋不合理,我就把賬單寄給你家長。”
“這感情好啊。”蘇浩雙眼都亮起來。
“鄭清,把他帶去測謊。”
“我招,大人我全招!”蘇浩抱住鄭獨的大腿,卻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圍。
“你和我來。”鄭獨把蘇浩拉到僻靜處,讓兩個人守在旁邊。
百忙之中,鄭獨抽空過來,就是為了蘇浩。
他收到消息,這個男孩脫離了監控,再次受傷,卻又被人送回了醫院。
這個上江市內,究竟有多少人,依舊不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果然隻有退潮之後,才知道誰沒穿褲子。
現在是他沒穿褲子。
還要問蘇浩借一條褲子穿。
“我在路上,有人截住了我。”
“誰。”
“臧鬆年。”
“你他媽……”鄭獨的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突然短路,他看著蘇浩,腦子裏一直回蕩著這三個字。
“怎麽了?”
“他真的說他叫臧鬆年?”
“呐,還給了我名片。”蘇浩摸摸上衣口袋。
名片還在,上麵寫著臧鬆年三個大字。
蘇浩似乎沒意識到,這年頭,誰還用紙質名片啊。
鄭獨接過名片的手,有些顫抖。
他戴上了眼鏡,打開了手機。
“你知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鄭獨壓低聲音。
“怎麽了?”
“他早就死了。”鄭獨說道:“在檔案裏記著。”
“死了?開什麽玩笑,他……他……嘶。”蘇浩似乎想起了什麽,說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他好像沒有碰過我。”
“你不要說的那麽恐怖……”鄭獨也覺得脊背一涼。
“真的,喂,真的。他在路上碰到我,叫住我,給了我個名片,然後把我帶去那個景區……”
“景區?”
“對,他說那個打傷釋覺的人就在裏麵。”
“你說什麽?!”鄭獨抓住蘇浩的肩膀:“他有說過他是誰嗎?”
“好像……好像他自己說了,但我不太記得。”
“然後呢?你怎麽受的傷?”
“我進去,用窮奇和他打了一架。誰輸誰贏我不記得了……”
“我果然要帶你去測謊。”
“淦……你不要過來啊。”
鄭獨拿著手裏的名片不知所措,在配上蘇浩說的劇情,他已經不知道事情該如何發展。
“鄭清,你派人去那邊看一下。”
鄭清應下,很快,那邊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陳其人的屍體,被發現了。
看到這個人的照片,查到這個人的身份,親手和陳其人對戰的鄭獨,很快確認了蘇浩所言非虛。
但是為什麽,有個臧鬆年混在裏麵。
他到底是人是鬼?
“鄭獨老師,釋覺先生請你過去,他決定好了。”一個小跟班在角落打了個招呼:“還有您,蘇浩先生,釋覺先生也請你過去。”
鄭獨壓下心頭的疑惑,和蘇浩一起走回了病房。
迎接他們的,是一臉平靜的釋覺。
連苗柔都能冷靜下來思考,釋覺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角色。
合同上上下下,他都看了一遍。
還打了幾個電話,當然,都是沒人接。
遞回去的合同上,簽下了釋覺的大名。
他和苗柔,是晴輪寺最後的傳人。
“非常感謝您的支持,很快,總部會請您過去。”鄭獨對釋覺鞠了一躬,帶著他們的人離開了。
他倒是想把蘇浩也一起帶走,但沒想到,釋覺要留下他。
“小施主。”待房間空無一人後,釋覺對蘇浩伸出了手。
“佛珠,我聽苗柔說,還在你的手上。”
蘇浩愣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佛珠。
他也是奇了怪了,臧鬆年有很多方式拿走這個佛珠,但至始至終,它還是好好的在自己身上。
“以後,不要再打佛珠和苗柔的主意。”釋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