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強吻,兔子急了
回應她的,是某人迅速竄上朗空的身影,上官若愚整個愣了,喂,這是啥意思?有聽說過女方表白,男方莫名其妙飛走的嗎?他這意思是接受呢,還是不接受呢?
“次奧!南宮無憂,有種你丫的別在老娘麵前出現!”她惡狠狠的咒罵道,打定主意,要讓他好看,讓他知道傷害一顆純情少女心,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南宮無憂一路將輕功施展到極致,身若飛燕,躍出宮牆,一溜煙,就在天邊消失了蹤影。
上官若愚帶著滿肚子怨氣出宮回到二皇子府,一腳將紅漆大門踹開,臉上寫著‘老娘很不爽’五個大字。
夜月被這一聲撞門聲驚動,以為有歹人前來找茬,從暗中現身,卻隻見到上官若愚冷若冰霜的模樣,嘴角微微抽了抽,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姑娘,”他硬著頭皮攔住了她的去路,訕笑道:“主子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皇上的口諭下達時,他也在私塾中,自然知道,他們倆是一道進宮的,但現下卻僅有她一個人回來,他怎能不急?
“你問我我問誰去?靠!老娘又沒拿繩子拴住他的脖子,他去了哪裏,我怎麽知道?”她冷笑一聲,繞過夜月,抬腳就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夜月聽得目瞪口呆,姑娘這到底是咋地了?怎麽這次回來,火氣這麽旺盛?
直到深夜,一身濕漉漉的南宮無憂才緩緩回到府宅,漆黑的宅院裏,燈火俱息,萬物寂靜,他飛身越過高牆,幾個起落後,便來到後院的梧桐樹下,晚風將枝椏吹得上下擺動,濕潤的衣袍,在這寒風中,散發著刺骨的涼氣。
他靜靜凝視著前方門房緊鎖的屋子,她這會兒在幹什麽?可是如他一般,心潮動蕩?
“主子。”夜月察覺到他的內力波動,急忙來到院子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看見他回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有種解脫的感覺。
“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若是他再不回來,這宅子大概會被上官姑娘給拆掉!
想到今天徘徊在府宅內的那股低氣壓,夜月忍不住身體微微一顫。
南宮無憂輕輕側目,無聲的詢問著。
“主子,您快去看看姑娘吧。”夜月不好多說,他連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也沒弄清楚,隻能推搡著南宮無憂,往新房過去。
他的步伐很輕,很慢,心跳砰砰砰的,像是擂鼓的鼓音。
房門越來越近,他的心跳聲也越發加快,好似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
但從他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除了平靜與淡漠外的其他情緒。
夜月送他到了門口,便閃身隱入暗中,接下來的事,他可插不上手,雖然不知道主子和姑娘之間到底怎麽了,但是,隻要他們見了麵,就一定能夠化解誤會。
南宮無憂沉默的站在門外,冷清的月光,從他的頭頂上揮灑而下,華發似雪,濕答答的披在他的身後,朝地上滴落著一滴滴晶瑩的水珠。
他微微抿住唇瓣,平靜的黑眸,掠過一分緊張。
手臂抬起了好幾次,又驀地放下,他見到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麽?
從未經曆過兒女情懷的男子,倍感無措。
夜月在暗中看得著急,主子還愣著幹嘛?快敲門啊!
也許是他的意念太強,南宮無憂終於抬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屋子裏一派安靜,沒有任何聲響傳出。
她可是歇了?
也對,這個時辰,她該在夢中,心裏泛起一絲失望,他幽幽在門外的台階上坐下,濕潤的衣擺緩緩垂落在腳邊。
“……”夜月整個人都不好了,主子這是在當望妻石嗎?
“吱嘎。”身後的房門在半響後,終於開啟,披著一件黑色大氅,披散著柔順黑發的女子,麵色冰冷的從房中踱步出來,當她見到屋外,席地而坐的人影時,眸光微微一顫。
她以為,他離開了。
聽到開門聲,南宮無憂微微側目,向後方看去,淡漠的眼眸倒影著她的身影,窄窄的,滿滿的,隻有她一人。
上官若愚氣惱的冷哼一聲:“你在這兒幹嘛?”
目光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番,臥槽!他是剛從哪條大江裏遊完泳嗎?一個下午沒見,就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等你。”他的回答很輕,卻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味道。
“……等我幹嘛?”她接著問,心情還沉浸在白天的表白,以他飛走的低迷中,口氣不太好。
“見你。”他淡淡道,深邃的黑眸裏,凝聚著萬千情愫,眸光璀璨,比這天上月光還要奪目、逼人。
一排黑線順著她的腦門滑下,“你如果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哪個混蛋,臨時逃走的!”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到這件事,她心裏的火就蹭蹭的往上竄。
媽蛋!她兩輩子唯一一次告白,居然以他的逃走結束?這劇本,真的沒問題嗎?
眸光微微暗了暗,“抱歉,我隻是,太吃驚。”
他慢吞吞的說道,似乎在組織語言,原本就不善解釋的男子,這一刻,略顯笨拙。
當時,他隻是太過驚訝,太過喜悅,以至於,下意識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清醒,以確定,那並非是一場黃粱美夢。
“你表達吃驚的方式,還真奇特啊。”她不陰不陽的諷刺道,語調比起方才,緩和不少。
他的心情,她大概能夠了解,要有多高興,才會以這樣的方式去確定?要有多激動,才會連夢境與現實,也傻傻的分不清楚?
冷冽的眼眸逐漸放柔,“所以呢,你現在回來,是想幹嘛?”
寡淡的唇瓣一張一合:“想聽你再說一次。”
“靠!你丫的做夢去吧。”上官若愚頓時惱了,表白一次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她利落的轉身,打算進屋,不再理會這個抽風的混蛋。
房門在即將合上時,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掌從縫隙中卡住。
要不是上官若愚及時發現,趁早收力,他的手必定會被門框夾住。
“你瘋了?”她不悅的嗬斥,“有沒有被夾到?”
“沒有。”他搖搖頭,任憑她握著自己的手掌來回打量,一雙眼黏在她的身上,怎樣也移不開。
就這麽看著她,仿佛就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
上官若愚來來回回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事後,才鬆了口氣,爾後,麵色一沉,放下手,指著他的鼻尖罵道:“你丫的腦子是不是有病?有病就特麽去治!別忘記吃藥!丫的,你以為自己是鋼鐵俠還是變形金剛?你以為你的手比這門硬?”
“……”沉默,在她犀利的教訓下,他微微垂頭,做認錯狀,別說是頂嘴,連半分氣場也沒有。
夜月不忍直視前方這一幕,他的主子,在上官姑娘麵前,真的沒了脾氣,活脫脫一個小媳婦,這畫麵太美,他不太敢看。
“呼。”罵了一通,心裏那口惡氣總算是順了,平靜下來後,她卻被某人純良、無辜的樣子搞得頓時無語。
“你在幹嘛?”她罵了這麽久,他就沒點反應?
“挨罵。”他淡淡道。
“靠!敢情我這說了半天,你是當耳旁風,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啊?”上官若愚氣得不行,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媽蛋!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傻子?她罵他,他不會辯解嗎?
這種滋味,真特麽憋屈!就像是用盡全力揮出拳頭,結果卻打在一團棉花上,各種無力。
“我都記得。”南宮無憂緩緩抬起眼皮,淡泊的麵容,多了幾分嚴肅。
“算了,我和你不在一個頻道上。”她已累覺不愛,罷罷手,不想再搭理他。
世上男子千千萬,她咋就看上了一個這麽奇葩的?
雖然沒聽明白頻道這詞是什麽意思,但她麵頰上浮現的疲憊,他卻看得清楚,平靜的麵具瞬間龜裂,他忙上前一步,一隻腳邁過門檻,似是想要阻止她關門。
“還有事?”上官若愚嘴角抽搐的問道,她真心不明白,好端端的表白,為毛最後會出現這樣的神發展,這特麽科學嗎?合理嗎?
“你還沒有說那句話。”他固執的凝視著她,頗有她不說,就不離開的架勢。
上官若愚嘴角抽動的頻率愈發歡快,“你這是逼著我表白呢?”
“是。”他的回答利落且爽快。
夜月豎起耳朵傾聽,聽到這話,一頭砸在了梧桐樹的樹幹上,他的主子怎麽會這麽蠢?
自從遇上上官姑娘,主子的聰慧、沉著、淡泊,似乎就愈發遙遠。
他已經快要記不得以前的主子是什麽樣子的了。
“說了有啥用?讓你再跑一次?”雙手環抱在胸前,她昂著下巴問道。
“不,”白皙的麵頰浮現了一層粉色的潮紅,如朱砂暈染開的色澤,分外豔麗,“這次,我會答應你。”
“……”答應?上官若愚微微一怔,看著他執著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噴笑出聲,天哪!他怎麽可以傻得這麽可愛?
突如其來的開懷大笑,讓南宮無憂眸光微沉,難道是他誤會了嗎?白日的事,並不是他所想的那層意思?
周身的氣壓咻咻直降,空氣裏,似乎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上官若愚笑了半天,連肚子也笑疼了,眼角還有生理鹽水冒出來,她真的從沒見過這麽可愛的男人。
就在她捂著肚子噴笑之際,腰肢忽然被一隻打手用力箍住,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帶著,朝前傾倒,落入一個微涼的熟悉懷抱中。
笑聲戛然而止,微微張開的紅唇,被一記清淺,冰涼的吻堵住。
她愕然瞪大眼睛,眼前映入的,是他那張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冷怒麵容。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他,睫毛修長,略帶蒼白的膚色,如水晶般透明,他的五官並不算精致,但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似懸月的輝光,似鏡中花水中月,飄渺、虛幻,淡泊、清冷。
愣神之際,耳畔傳來他霸道的話語:“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