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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和狗皇帝拚了!

  正忙活著辦理入學登記的上官若愚冷不丁見到張文,微微一愣,擦,狗皇帝又想幹嘛?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借著曳地的裙擺遮擋住未曾及地的膝蓋,“臣妾領旨。”


  “二皇妃,不知二皇子現在何處?”張文瞅了一圈,沒在廳裏發現南宮無憂的身影,蹙眉問道。


  “哦,他在廂房裏歇息,我去叫他。”上官若愚提著裙擺,笑著與張文告辭,一路小跑,穿過長廊,砰地一聲,將房門撞開。


  正在整理房中為學子們準備的午休床榻的男人,吃了一驚,見她神情慌忙,忙不迭問道:“怎麽了?”


  “擦,狗皇帝讓咱們現在進宮。”上官若愚可不認為狗皇帝吃飽了撐的,沒事讓他們進去談心,通常他找上門,絕不會有什麽好事。


  一抹暗色掠過他的眼底,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莫要慌張,有我在。”


  “……”有他在狗皇帝就會不找他們的茬?上官若愚翻了個白眼,“你說他讓咱們急匆匆進宮幹嘛?”


  “許是為了私塾開設一事。”他大致能猜到父皇的心思,嗬,恐怕他這位父皇,是擔心,私塾開辦後,會為自己增添門生,害怕自己會結黨營私,動搖他的帝位。


  持平的嘴角微微動了動,眼眸中流淌著幾分譏誚之色。


  “靠,我們開私塾關他啥事?難道還得經過他的同意不成?”上官若愚研究過南商的律法,沒這條規定啊。


  “他隻是在擔心,我會結黨營私。”他幽幽道,神色淡漠,好似遊離在這紅塵外。


  上官若愚瞳孔猛縮,“臥槽,不是吧?”


  他又沒有任何的官職,能威脅到狗皇帝什麽?開玩笑好歹也要有個限度!這特麽已經不是多疑,而是被迫妄想症發作,是病,得治。


  “是與不是進宮便知。”他不曾多言,“這次,隻怕因為我,要連累你了。”


  略帶歉意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自從相識以來,她因為他,遭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對待。


  “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兩顆衛生球朝他扔去,“走啦,去會會狗皇帝。”


  她鬥誌盎然,捏緊拳頭用力揮了揮,仿佛背後有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燒。


  兩人一路緩步朝皇宮行去,暖暖的陽光從頭頂上灑落下來,照耀在身上,特別舒服,聚集在私塾外的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他們進宮後將麵臨什麽,正主離開後,今天辦理入學的工作也暫時停止,百姓們三五成群的散去,很快,學堂外便已是人去樓空。


  穿過層層遞進的巍峨宮門,從正午門而入,一路上,不少宮人紛紛繞道,退避三舍,好似他們倆是什麽病毒。


  上官若愚無語的搖搖頭,尼瑪,她的人氣啥時候這麽低了?


  剛來到禦書房外,跪了一地的朝臣們,還在等待覲見帝王。


  有大臣餘光瞥見尾隨在張文身後的一男一女,臉色微微一變,皇上難道要發作他們了?


  不少對南宮無憂的存在極其憎惡的朝臣,向他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仿佛已經看見他被皇帝嚴懲。


  “有病吧他們?”上官若愚擋在他身前,替他將這些大臣嘲弄、譏誚的目光隔絕開,眸光略顯冷冽,不爽的與他們回視。


  朝臣們啥時候見過這麽大膽的女人?即便她是皇室的媳婦,但竟敢對他們無理,幾個心眼小的大臣,開始在心裏盤算著,明日早朝參她一本。


  “二皇子,二皇妃,皇上還在禦書房內等候二位。”張文在一旁催促道。


  上官若愚這才收回目光,主動牽起他的手掌,拽著他,進入了禦書房。


  斑駁的日光從紙糊的雕花窗戶外投射進來,剛進屋,一個茶杯迎麵拋來,南宮無憂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腰肢,旋身一轉,敏捷的避開了險些砸到他們的杯盞。


  “嘩啦啦。”上等的藍田玉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上官若愚有些肉疼,媽蛋,這要是拿到現代,絕壁是價值連城的古董有木有?


  財大氣粗的皇帝,就是不一樣!

  她羨慕的看著上首龍椅上,臉色陰沉的帝王,心裏想著,要是自己也能混個皇帝坐坐,豈不是這輩子不愁錢用了?當然,這想法,她頂多隻是想想,真有這個機會,她肯定逃得比誰都快。


  “逆子!”南宮煌氣惱的怒吼一聲,一張老臉鐵青如墨,噴火的雙眸,狠狠瞪著一身風華的南宮無憂,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刮似的。


  上官若愚挑了挑眉毛,腦海中浮現的,是前幾天,與商舟和小豆子的會麵。


  同樣是父親,同樣有一個生來另類的兒子,但情況卻截然不同。


  一個將其視作畢生珍寶,一個卻將之視為人生的黑曆史。


  她不著痕跡的伸出手去,重新握上他微涼的手指,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不論如何,她還在。


  “你幹的好事!朕真是沒想到,到了現在,你還能玩出這些花樣。”南宮煌氣急敗壞的斥責道,雙手緊緊抓住龍案上的暗色桌布,硬生生扯住一道褶皺印來。


  南宮無憂神色不變,好似對他的指責,充耳不聞。


  “你好啊,真真是好啊,娶了一個胡作非為的女子,就以為能夠翻身?朕告訴你,你做夢!想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拉幫結派,你脖子上有幾顆腦袋夠朕砍的?”南宮煌咬牙問道,咯咯的磨牙聲,在這禦書房裏分外刺耳。


  “皇上,臣妾對您的話,不太認同。”上官若愚聽得有些上火,臥槽!他這是汙蔑!毫無道理的誣陷!


  “你給朕住嘴,朕知道你伶牙俐齒,但今日,就算你說破了天,也掩蓋不了這個逆子心生反骨的反叛之心!”南宮煌已經認定南宮無憂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扶植勢力,他日好動搖自己的帝位。


  從這個兒子出生那日起,他就有這樣的預感,他生來便是惡魔,奪走他生平所在乎的一切的魔鬼!


  最初他奪走的,是他的結發妻子,而今,他還想奪走自己的帝位!

  殺意在他的眉宇間瘋狂湧動,上官若愚心頭咯噔一下,果斷的跪倒在地上,“皇上,您此言差矣,二皇子他絕無反心,請皇上莫要聽信讒言。”


  “哼,沒有反心?他公然開設私塾,公然培養門生,不是為了拉幫結派,還能是為了什麽?”南宮煌冷笑道,從進這個門起,他就沒給南宮無憂任何解釋的機會。


  三言兩語,似乎就要將他試圖謀反的罪名定下來。


  “皇上,開設學堂乃是臣妾的主意,二皇子他從頭到尾未曾出麵,此事,是臣妾幹的,若皇上要論罪,臣妾一力承擔。”草!冤枉人也不是這麽冤枉的,他什麽也沒做,卻被人莫名其妙扣下策反的罪名,還有沒有天理?


  上官若愚氣得不行,她恨不得衝上去,揪住狗皇帝的衣領,逼問他,上輩子他和南宮無憂是不是仇人,這輩子才會如此針對他,如此憎惡他!


  他們明明是父子,卻比之陌生人還要不如。


  “哦?是你的主意?”南宮煌一改方才的盛怒,涼涼的勾起嘴角,“你以為,將罪名一力承擔,朕就會輕易相信他是無辜的嗎?沒有他的默許,你那私塾,能開得起來?”


  她是沙興國聯姻公主所生的女兒,是兩國關係的連接,若是這個兒子能掌握住她,或許將得到沙興的支持,若再任由他將聲望在民間建立起來,到時候,他想要反,豈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南宮煌越想心裏那絲殺機愈發堅定,任何動搖到他帝位的隱患,都必須得提前拔除!哪怕是他的親身骨肉,為了南商的安定,為了皇室的安寧,他也絕不會姑息。


  仿若實質的殺意,在禦書房內不斷竄動,上官若愚嚇出一背的涼汗,看著狗皇帝變幻莫測的神情,她心裏開始暗暗打鼓。


  他該不會就憑著被害妄想症發作,真把他拖出去砍了吧?


  “皇上,臣妾與二皇子一心為朝廷,一心為百姓,從未有任何的私心!皇上認定臣妾與二皇子有反心,臣妾鬥膽敢問皇上,可有確切的證據?”拚也是死,不拚也是死,媽蛋!她還忍個毛線!

  上官若愚無所畏懼的昂起頭,鏗鏘有力的質問道。


  一雙精明、通透的眸子,倒影著上首的帝王,沒有對王者的懼怕,也沒有對一國統治者的恐慌,有的,隻是滿滿的堅定。


  南宮無憂微微側目,凝視她片刻後,忽然抬眸,清冷的眼眸裏,似有兩團黑色的漩渦,看得南宮煌一陣心驚。


  “父皇,您若讓兒子死,兒子絕無二話,但兒子沒有做過的事,哪怕是您,也不能冤枉兒子。”他淡淡啟口,一席話,驚得南宮煌有些愣神,他竟敢出言反駁自己?竟敢和自己作對?


  躲在角落裏的張文極力縮小著自己的存在感,禦書房內彌漫的硝煙,讓他怕得不住發抖。


  二皇子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昔日皇上如何處置他,他也不曾辯解過,可如今,他竟敢當眾反駁皇上。


  張文偷偷看了看那抹筆挺得猶若雕塑的白色人影,心裏不知是佩服多一些,還是歎息多一些。


  南宮無憂的背脊始終筆挺,似曆經風霜摧殘多年,依舊高昂著頭,巍然站定在天地間的那株鬆柏,他坦然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可那目光,卻與親近無關,更像是在看一個掌握他生死的上位者,陌生且帶著絲絲敵意。


  南宮煌被他的眼神激怒,隨手操起龍案上的硯台,狠狠朝他拋擲過去。


  上官若愚麵露一絲驚愕,剛想推開他,但他卻先一步動了,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輕輕合上,麵頰朝旁側偏離些許,迎麵飛來的硯台就擦著他的白發,飛了過去,哐當一聲,砸在禦書房緊閉的紅漆大門上,引起門框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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