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就喜歡些俗物!
我勒個去,一段時間沒見,這妖孽怎麽又變得惑人了些?
上官若愚抬手扶額,狼狽的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拒絕去看某個正在釋放濃烈荷爾蒙的家夥。
“本府簡陋,太子若嫌棄,不妨出門左拐,前往三弟府中。”南宮無憂抿唇說道,好似壓根就不在意風瑾墨的到來是否能讓自己這場大婚增色,這人一出場,就屢屢逗弄她,言語曖昧,他怎能對他有任何的好感?
話說回來,似乎在不久前,京城中有過傳聞,說他與上官若愚私定終身,在暗中有一段情,且還對她處處相護!
回想到這些事,他淡泊的眸子竟多了幾分冷意。
“哎喲,這怎麽行?來者是客,我們可不能隨隨便便把客人給趕出去。”尤其是一位坐擁金山的土豪!上官若愚趕緊出聲開始打圓場,不願讓南宮無憂把風瑾墨給趕走。
她還指望著這人待會兒慷慨的為自己報賬呢。
眼波微微一轉,落在她似在打著什麽壞主意的臉上,眼裏的冷光逐漸褪去,隻剩下一團不見底的漆黑。
“好。”隻要是她說的,他都會照辦。
“太子殿下裏邊情。”上官若愚眉開眼笑的往前兩步,熱情的迎他去前廳就坐。
嗯哼,怎麽滴這位也是一國太子,讓他和百姓們同桌吃飯,不科學!
風瑾墨眉梢一挑,頗有些意外她的讓步,印象中,這女人好說話的時候,通常就代表著,她在挖坑準備算計人。
眸光微閃,他似笑非笑的道:“也好,既然上官姑娘誠心誠意邀請,孤若是拒絕豈不是讓佳人傷心?”
說罷,他邁開修長的雙腿,緩緩朝前廳走去。
“是二皇妃。”當他從南宮無憂身前經過時,某人冷不丁吐出一句話來。
嗓音清冷淡漠,卻又暗藏著幾分固執。
“……”腳步驟然一頓,他這是對自己方才的稱呼不滿?
“額!其實是未來丈母娘?”上官若愚要冒出一句話來,“你丫不是要等小玲長大,娶她過門麽?恩,提前叫我一聲丈母娘也是可以的。”
她的話,讓原本還有些劍拔弩張的二人,瞬間啞然。
丈母娘?
她還真的有在打算這件事嗎?
“哎呀,娘親,你怎麽可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事說出來呢?人家好害羞啊。”上官玲輕輕跺跺腳,臉上紅霞漫天,雙手捧住兩頰,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風瑾墨妖孽的背影,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害羞?你的人生裏,有這兩個字的存在嗎?”再說,若是真的害羞,她能先把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神給收回去麽?
風瑾墨背脊微僵,那束太過火熱的目光,讓他想忽略也難,嘴角艱難的動了動,“孤千裏迢迢前來,二位還不好吃好喝的招待?”
至於什麽丈母娘的話題,他拒絕正麵回答。
“好嘞,紅蓮,快去醉仙樓再定一桌酒菜,為太子殿下接風!”上官若愚扯著嗓子,樂嗬嗬的吩咐道,完全沒在在意添加一桌酒菜,得花出去多大一筆銀子。
紅蓮急忙應下,忙不迭離開府宅,去執行她的命令。
上官玲還等著聽風瑾墨對她表白呢,哪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那意思,撩袍進入前廳,絲毫沒有在意身後的她,一顆少女心徹底碎了。
剛進屋,上官若愚就親手為他把椅子拉開,笑容滿麵的道:“太子殿下請坐。”
眉心微微一跳,她如此殷勤,不知為何,反倒交他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罷了,不論她在打著什麽主意,他且看著便是。
優雅的在廳中的木椅上坐下,姿勢愜意,慵懶,仿佛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南宮無憂在他對麵落座,隔著一張木桌,與他遙遙相望。
“咳,今日太子殿下能來,讓我和二皇子倍感歡喜,也讓這兒蓬蓽生輝不少,我就以一杯水酒敬太子殿下一杯,以示感謝。”她提壺為自己斟滿酒杯,衝著風瑾墨特豪邁的仰頭喝光。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風瑾墨怎能不應下?纖細的手指,輕輕舉起杯盞,豔豔紅唇含住杯沿,剛喝盡,耳畔就響起了一道猥瑣的聲音:“那啥,太子殿下,你也知道今兒是我的大喜日子,咱們的關係又那麽好,你看是不是?”
她搓著手,麵上有些不好意思。
風瑾墨微微一愣,是不是什麽?
“你有話大可直言。”她難道不知這副故作害羞的樣子,很讓人惡寒麽?
“哎呀,就是稍微意思意思啊,像你這樣的大人物,千裏迢迢趕來,總不會真的隻為了喝一杯酒,吃一頓飯吧?”靠!她都說得這麽明白,這麽清楚,他難道還想裝傻不成?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是主動開口要禮物的節奏?
一抹興味染上眼眸,他笑道:“若是孤當真隻打算來討要一杯酒水呢?”
某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一張臉徹底黑了,磨牙道:“夜月,速度把這混吃混喝的家夥,給老娘趕出去,丫的!不知道我們家家徒四壁嗎?做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恥?”
夜月果斷跨入房中,走到風瑾墨身後,作勢要動手。
院落中,數道黑影從空中落下,正殺氣騰騰的望著他,這些人是風瑾墨貼身的暗衛,負責保護他的人身安全,若是夜月膽敢動手,他們勢必會奮起反擊。
“你要趕孤走?”她難道不知,今日他登門前來,已是一種莫大的殊榮。
幾乎是在向人宣告,他與二皇子府的交情!為南宮無憂加大籌碼!
“廢話!你真當老娘的酒水是能供人白吃白喝的嗎?沒禮物,誰願意搭理你?做人可不能這樣!你聽說過哪戶人家辦喜事,有人混進去吃了飯,卻不帶禮物的?”擦,他知道常識這兩個字是什麽寫的嗎?太子了不起啊?就算是太子到了自己的地盤,也得按照她的規矩來!
風瑾墨頓時啞然,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有精芒閃爍。
嗬,她這直白大膽的脾氣,倒是同以前沒什麽區別,他以為,她回到南商,回歸相府後,會有所改變,倒是對他這女人的期望太高!
本性這玩意兒,哪兒是一時半刻能改得掉的?
“都退下。”他揮揮手,讓院子裏戒備的屬下撤走。
暗衛們對視一眼,咻地一下躍出高牆,卻沒走得太遠,就待在牆外,時刻等待主子的召喚。
夜月緊繃的神經直到這會兒才放鬆下來,握住刀柄的手掌微微鬆開。
剛才他還真的擔心,上官姑娘會得罪這位太子爺。
“你想要何禮物?說給孤聽聽。”風瑾墨含笑問道,充滿蠱惑的笑容,讓南宮無憂暗自皺眉。
“太子殿下,非禮勿視!”他衝著她笑得如此曖昧,究竟有何盤算?
“二皇子,這是吃醋了呢,還是吃醋了呢?”風瑾墨斜眼睨著某個眉目微冷的男人,眼底的興味分外濃鬱。
“……她是我的妻子。”南宮無憂抬眸迎上他略帶挑釁的目光,一字一字說得極其緩慢,卻又極其堅定!
清冷對上邪魅,就如火山撞上地球。
兩人強悍的氣勢在空中碰撞,誰也不肯讓誰,仿佛有肉眼無法看見的硝煙,正在這寬敞的廳中彌漫。
“白發哥哥和漂亮哥哥是在吵架嗎?”一隻腳剛邁過門檻的上官玲,奇怪的眨眨眼睛,為什麽她覺得兩個哥哥的表情很不對勁呢?
脆生生的童音,讓那股爭鋒相鬥的氣場,瞬間消散。
南宮無憂微微垂眸,一瞬間暴漲的氣勢,重新回歸平靜。
“孤通常不太與人計較。”風瑾墨笑道,一副寬容大度的表情。
“北海太子喜怒無常,風流不羈,名聲傳遍三國,人人皆知。”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聽著是誇獎,卻似乎又暗藏著幾分嘲諷。
風瑾墨嘴角一抽,“數日不見,二皇子的口才頗有增長啊。”
不是說他與世無爭嗎?今日,為何他卻屢屢與自己交鋒?且言談間,似乎總帶著幾分敵意。
“近朱者赤,太子殿下可聽過這話?”淺薄的眼皮輕輕抬起,寡淡的嘴唇似有一抹淡笑浮現。
風瑾墨下意識扭頭看向上官若愚,他的意思是,因為同她走得太近,於是乎,被她傳染了麽?嗬,這是在暗示他二人親密的關係?
都是聰明人,話裏帶著的深意,怎會察覺不到?
這位二皇子,恐怕並非表現上這般清冷孤傲啊。
“我說,你們還要談情說愛到什麽時候?被對方吸引,以至於無視掉了我們這幫旁人嗎?”上官若愚暗暗磨牙,次奧!他們倆爭鋒相鬥半天,眼裏就隻有彼此,她這麽大的一個大活人,居然被他們遺忘掉?忽略掉?
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談情說愛?互相吸引?
抬眼看看對方,不知怎的,胃裏竟有些作嘔。
夜月眼角一陣猛抽,上官姑娘的殺傷力果真彪悍!
“太子爺,你可別想轉開話題,來來來,咱們回到正題上。”她將繞開的主題重新給帶了回來,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灼灼盯著風瑾墨,一副他若不肯給禮物,就不會罷休的樣子。
“禮物若是不合你的心意,便是無用!你想要什麽?”他這話的意思,是為自己空手而來做解釋。
“哎喲,其實吧,我這人特好解決,也沒什麽獨特的喜好,我呢,就喜歡點俗氣的東西。”她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比如什麽真金啊,白銀啊,銀票啊。”
風瑾墨一時有些無語,他若是沒記錯,某人以前曾標榜過,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這種話?
屋內的眾人有些不忍直視她這副財迷心竅的模樣,默默的將腦袋轉開。
“喂,我說了大半天,你倒是吱兩聲啊,給還是不給?”擦!他搞沉默是啥意思?
心頭無奈的歎息一聲:“你見過有人會在大婚時送上這般粗俗的禮物嗎?”
“見過。”她毫不猶豫的點頭,話說得十分順溜。
“……”好吧,當他沒問!手指緩緩探入衣袖,他這不經意的動作,卻讓上官若愚的眼睛瞬間瞪直。
快快快,銀子!銀子啊!
隻見他的手臂極其緩慢的從衣袖裏伸出來,指縫間,夾著幾張薄薄的銀票,麵額不詳。
啪地一聲放到桌上,眉梢高揚:“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