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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突然冒出來的表哥

  答應要尋找線索,上官若愚一連數天泡在大理寺,像是要在這兒安家,每日每夜的投入驗屍工作,但凶手幹得太幹淨,除了致命傷,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清晨,在冰窖裏熬了一夜的她揉著酸疼的眼睛,滿臉疲憊的走出來。


  遠方,青藍色的天空,有暖色的橙光暈染海平線,色彩美輪美奐,可她卻沒半點欣賞的心情。


  “夜月,走,跟我去吃早飯。”她衝暗中吩咐一聲,離開了大理寺,準備去街上吃點東西。


  反正有夜月付錢,不吃白不吃,怎麽說她勞心勞力的工作,也是為了他家主子,奴隸起他來,上官若愚是半點負罪感也沒有。


  在出了大理寺的正門,夜月才從暗中現身,慢她半步,尾隨在身後,如一道影子。


  “二皇子府的家具都買齊了麽?”她一邊下山,一邊問道。


  “恩,昨天禮部已將被毀壞的桌椅送進府裏。”自從知道皇帝此番言行,不是出自補償後,夜月也沒為這件事感到任何高興。


  “不錯啊,皇帝這回動作倒是挺快的。”不過嘛,她倒是能夠猜到狗皇帝動作這麽快的原因,不就是為了表明給外人看,他沒有虧待南宮無憂麽?

  “姑娘忙了一夜,可有查到些許線索?”夜月轉開話題,問起了正事。


  如今,她身上係著所有的希望,能不能找到線索,緝拿凶手,可得看她一人。


  “要是找到線索,我會不說嗎?”這人是故意的吧?揭她傷疤?上官若愚翻了個白眼,還能不能和他愉快的交談了?他真的會聊天麽?


  夜月頓時語結,看出她的不高興,也不敢說話,多說多錯。


  回到京城,她特地挑選了一家酒樓,沒打算為夜月省錢。


  一屁.股坐下以後,朗聲道:“小二,給我準備幾分可口的小菜,我快餓死了。”


  媽蛋!累了一整晚,她得為自己好好補補身體。


  “好嘞。”小二哥樂嗬嗬的將抹布扔到肩頭,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門,他能不高興麽?

  “你也坐,想吃什麽就點,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幹活。”她張羅著夜月一起用膳,似乎在她的眼裏,並沒有身份尊卑這種東西的存在。


  “不了,屬下看著姑娘吃就好。”夜月心領了她的這份好意,卻不肯落座。


  她是未來的主母,即將要嫁給主子的女子,也算是他半個主子,哪有奴才和主子同桌吃飯的?


  “隨便你。”她沒有勉強,等到飯菜送上來以後,捧著碗,火速開幹。


  吃飯的速度快如閃電,卻又不失優雅。


  夜月真心很想知道,她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吃過早飯以後,拍拍圓鼓鼓的肚子,她這才起身結賬。


  “哎呀,這兩天一直在大理寺,我忘了回家拿銀子。”剛走到櫃台,她忽然拍著自己的腦門,驚呼道。


  餘光卻暗暗掃過身後的夜月,啥意思,明眼人都懂。


  夜月眼角一抽,這是在等他付賬的節奏?

  “誒,我這千辛萬苦的破案,也不知道是為了誰,如今還落魄到連一頓飯錢,也拿不出來。”她淒淒的低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委屈。


  就在夜月剛準備妥協,為她付賬時,卻有人搶先一步,拿著一張麵額上千的銀票,為他們買了單。


  臥槽!啥節奏?

  上官若愚驚訝的眨眨眼睛,扭頭向這位出手大方的土豪望去。


  尼瑪,這年頭還有主動扶貧的腦殘?


  那人一身重刑銀質盔甲裹身,略顯粗糙的長發束在頭盔中,露出一張剛正的臉龐,皮膚因為常年曝曬,顯得格外黝黑,不論是衣著打扮,還是膚色,都與南商國的本土居民不太一樣。


  尤其是深邃的眼眶,透著一種現代西方的即視感。


  唔,其他國家的人?


  上官若愚隻一眼,就認定此人絕非是南商國本土居民。


  “那啥,謝謝啊,”不管他是誰,總之是個有錢人沒錯!她笑得格外殷勤:“不知道這位大哥姓誰名誰?多謝你出手替我解圍,等我回府後,定將銀子奉還。”


  通常聽到女人說出這種話,對方都會拒絕。


  “不必,屬下隻是聽命行事,你要謝便去謝我家主子。”這男人板著臉,沉聲說道。


  “你家主子?”哪位?難道是某個家族的土豪,看上自己的美貌,所以用這麽老套的方式搭訕?

  上官若愚摸摸自己的下巴,腦補著。


  “主子正在此間酒樓中用膳。”


  這分明是要替她引薦的節奏,一抹精芒掠過她的眼底,嗬,有趣,她不信沒有這所謂主子的吩咐,他會主動說出這種話。


  難道是熟人?

  就在她打算去見見這位神秘人物時,夜月卻蹙眉把她攔下,戒備的盯著這忽然間冒出來的家夥。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閣下是沙興國的將士?為何出現在南商?”比起從未在京城中生活過的上官若愚,他卻是一眼就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中,看出了他的來曆。


  隻有沙興國的人,才會有著如此特別的五官輪廓。


  “……”那人對夜月的質問置若罔聞,“姑娘,請。”


  “額!”上官若愚愣了愣,但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沙興國……看樣子,應該是大夫人的娘家人,或者是她娘家的熟人or仇人要見自己了。


  “行,走吧。”她斂去心頭的思緒,含笑跟在這人的身後,同他一道上樓。


  夜月幾次張口,卻在看到她固執的神情後,沒辦法出言阻止,隻能跟著她,貼身保護。


  手掌悄然握上腰間的刀柄,但凡對方有任何不利的想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出手,保全上官若愚的性命。


  順著木樓梯蹬蹬抵達二樓,繞過扶手,靠窗的寬敞地帶,一名著海藍色名貴長袍,銀冠高束的少年,背對眾人,倚窗而坐。


  隻一道背影,卻已是貴氣逼人。


  在他的身側,與領路人打扮一致的將士還有十二名,他們多是麵癱,盡忠職守的在少年的四周站崗。


  “主子,姑娘到了。”那人恭敬的跪地稟報。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咳,這位大哥,多謝你仗義出手,滴水之恩,我他日定湧泉相報。”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先把好話說了來,爭取點好印象。


  對待土豪,上官若愚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友善。


  “大哥?”低沉卻清淺的笑聲,似春風,緩緩響起,“若愚,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臥槽!叫得這麽親切,難道是本尊的前男友?


  OH,NO,她表示這個消息太爆炸,她一時間沒辦法接受。


  笑容僵硬在唇邊,她愣愣的看著那名不知名少年,半天也沒說話。


  他誰啊他?


  “真是傷心啊,雖說有十多年未見,可我卻一眼就認出你來,你竟將我忘記了。”似惋惜,似失望的歎息,幽幽響起。


  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速,啊呸!該不會真的被她烏鴉嘴給說中了吧?別啊,千萬別啊,她最討厭處理桃花債了好麽?


  “額,這位大哥,要不您轉個臉,讓我看清楚?”尼瑪,他這連一張臉都不肯露,光靠背影,她認得出個毛線!

  太過驚訝的她未曾留意到,身後的夜月,在聽到這一番曖昧的話語後,驟然大變的臉色。


  這人該不會是主子的情敵?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難免變得急切,默默的轉身,靠著牆角偷偷溜走,他要把這事盡快告訴主子,可不能讓主母有機會和舊情人死灰複燃啊!

  他的離開,被這些來自沙興的將士看在眼裏,卻因為少年無聲的製止,未曾強留。


  “嗬,也罷,若你待會兒,再認不出我來,我可真得罰你了。”他低笑一聲,緩緩轉過身。


  清晨的朝陽劃破天際,明媚的光暈從窗戶外折射而入,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似夢似幻。


  “嘶!”上官若愚倒抽了一口涼氣,腦海中隻浮現一句話——陌上人如玉。


  這人的五官精致得似玉雕般,溫潤、祥和。


  如果說南宮無憂是一株雪蓮,遺世孤立,那麽此人,便是那水中花井中月,美得夢幻,清雅。


  “如何?可認得我是誰?”少年噙著一抹極致溫柔的淡笑。


  “臥槽。”她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她可愛的反應,大大娛樂了少年,那雙如水般柔美的眼眸裏,溢滿了零碎的笑意。


  她還是同小時候一般可愛。


  想到記憶裏笨拙的跟在自己身後,因自己的離開,哇哇大哭的女孩,少年身側的氣息變得愈發溫和。


  “表妹,你當真忘了表哥麽?”


  “表……表妹?”這完全是神展開!上官若愚徹底傻了眼。


  這世上,如果說有誰能喚她一聲表妹,隻有一人。


  沙興國現任帝王,大夫人親生大哥的兒子——沙千宸。


  “記得了嗎?”她眉宇間閃過的了然,被少年盡收眼底,他耐心的等待著她如小時候一樣,親昵的喚自己一聲哥哥。


  隻可惜,這具身體早就在多年前換了個核。


  某人傻乎乎的咂吧嘴唇:“你丫的不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那是什麽?

  沙千宸頓時愣了,如月的容顏,浮現一絲驚愕。


  “咳,誤會誤會。”知道自己失言,她趕忙罷罷手,試圖把這個話題蒙混過去,“你真的是我的表哥?沙興國的皇帝?”


  尼瑪,這大夫人一家的基因未免太好了點,女兒生得如花似玉,連她大哥的兒子,也長得超凡脫俗,還讓不讓人活了?

  “如假包換,看樣子,你果真忘了我。”想來也對,這麽多年未見,她忘掉自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麵上一閃而過的失望,看得上官若愚有些心疼。


  難道說,這是一出表妹表哥少年相愛,卻迫於倫理綱常,被迫分開的狗血言情劇?


  不要啊,她表示自己真心應付不來這種事。


  “額,過去的事,我幾年前因為出了次意外,所以全忘了。”要是真有啥舊情,那也是過眼雲煙。


  上官若愚頭一次慶幸,自己在回到丞相府之後,用的失憶借口。


  雖然這梗早就被用爛了,但真的是最完美的理由!

  不是她故意要忘記他,而是她不記得了。


  “失憶?意外?”沙千宸瞳孔微微一縮,唇邊溫柔的笑仿佛添上幾分冰涼,“為何會出現此等變故?”


  “我也不知道。”她無奈的聳聳肩膀,都忘了,她哪裏還記得?就算記得,也不能說啊,不然失憶的借口,豈不是就不攻自破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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