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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夜月糾結的站在南宮無憂身邊,冷冷的瞪著上官若愚,這女人該不會是想趁火打劫,欺負主子吧?早就說了,讓夜靈別這麽衝動,就算主子被牽扯到案子裏,甚至被冤枉為殺人凶手,可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現在呢?她在見到北海太子殿下對這兩個小孩子不同尋常的態度後,居然深更半夜跑來爬牆,妄想把人給擄走,逼迫北海太子還主子清白,卻把事情給搞砸,還連累主子大半夜跑來替她求情。


  要不是多年來的同伴之情,他真恨不得宰了夜靈泄憤!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當然是要把她抓去見官,國法處置咯。”上官若愚抬起下巴,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女刺客擺明了是他的人,又是衝著她們一家三口來的,就這麽放過可能嗎?

  鳳目裏,一抹精芒迅速隱過,“堂堂二皇子該不會想要包庇歹徒吧?”


  包庇?


  男人淡漠的臉龐浮現了淡淡的暗色,“姑娘,此事本王代她向你賠罪,能否請姑娘大度,原諒她今日莽撞的行為?”


  “切,你說原諒就原諒啊?知不知道她這大半夜衝到我的房間裏,給我的心靈造成了多麽嚴重的傷害?知不知道因為她,我差點被門給壓死,不僅腰疼,還腳疼肉疼,我因為她受了這麽大的罪,你一句道歉,就想把事情給糊弄過去嗎?”上官若愚雙手叉腰,越說越覺得這事不能輕易算了,不然人家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姑娘言之有理。”風瑾墨在一旁替她撐腰,看著南宮無憂被她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他心頭說不出的暢快,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自己的快樂就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主子已經盡早趕來,甚至登門賠禮,你們還想怎麽樣?”作為隱衛的夜月再也看不過去,扯著嗓子替南宮無憂打抱不平,這些人,和京城中那些隻知道欺負主子的人有什麽不同?不就是仗著主子勢單力孤嗎?


  接收到他不不善的目光,某女趾高氣昂的表情頓時僵住,“你又是哪位?我和你主子說話,你叫個什麽勁兒?以為我是弱女子好欺負啊?”她立即扭頭,手指在大腿上一掐,淚眼婆娑的望著風瑾墨:“土豪,你看看,你的丈母娘被人欺負成什麽樣了?”


  “……”丈母娘?侍衛們滿臉的驚詫,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詞啊。


  這位難道不是太子殿下看上的女人嗎?如果他們沒有記錯,這女人的女兒,貌似才四五六歲吧?

  風瑾墨眉心一跳,喂!她不是在和南宮無憂做對嗎?不是在和他計較嗎?突然把自己拉進去算什麽?

  “你忍心看著我被他們欺負嗎?忍心嗎?”上官若愚趕緊抱大腿,媽蛋!這種時候她一個小人物的力量比得上這一國太子的分量重嗎?


  為了防止她再說出什麽對自己名譽有損的話,風瑾墨趕緊投降:“本殿自是不忍心,若有人膽敢欺負你,本殿會替你討回公道。”


  “好,夠爺們。”要的就是這句話,上官若愚這下也不哭了,眼底的淚光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她挺直了腰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瞪著夜月:“這位不知道姓什麽叫什麽的公子,你都聽見了?別以為就你有靠山,我也有,告訴你,這事要是你們不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我讓你們知道鍋是鐵造的,懂嗎?”


  夜月氣得臉紅脖子粗,哇擦,這女人根本是胡攪蠻纏!


  “這是威脅?”南宮無憂淡泊的聲音再次響起,雋秀的臉龐淡漠得如死水般不起波瀾,卻偏生又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上官若愚愣是像沒感覺到似的,雙手一攤,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不停的蹬踏著,扯著嗓子幹嚎:“哎呦,我不活啦,皇子了不起啊?皇子就能讓人夜闖我的閨房嗎?我隻是個孤苦伶仃的平頭百姓,這下名譽嚴重受損,將來還有男人敢娶我嗎?”


  不少人被這魔音荼毒得滿臉淒苦,知道女人不好惹,可這女人未免也太給力了一點,嚎得不嫌難受麽?再說咯,要哭,能不能搞點眼淚出來?幹嚎個什麽勁兒?

  “別哭了,”南宮無憂嫌惡的擰起眉頭,“你究竟想如何?”


  他不願同一個女子諸多計較,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他理虧。


  哭聲戛然而止,上官若愚霍地抬起頭,“我想咋樣就咋樣?”


  “是。”隻要能夠平息風波,他不介意退步,更何況,退讓這種事,他不是早就習慣了麽?

  幹淨的眉宇間劃過淡淡的淒苦,“隻要你能放了夜靈,無論你有何要求,本王都會答應。”


  “別說得好像我才是過錯方似的,你自己說的不論什麽要求你都答應哦。”上官若愚挑起眉梢,眼底精芒暴漲。


  風瑾墨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一路的相處,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女人看似無害的麵具下,掩藏了多麽凶殘,多麽強悍的本性,索性雙手環胸站在一旁,正兒八經的開始看戲。


  “恩,其實呢,我這人不喜歡占人便宜,”上官若愚拍拍衣擺,緩慢的站起身。


  親,剛才是誰哭天喊地說活不下去的?眾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這樣吧,你就賠償我點精神損失費,心靈受傷費,還有腳殘腳疼的費用,今晚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如何?”看,她多麽善良,隻要點銀子就願意掀過這件事。


  夜月猛地握緊拳頭,雙目噴火:“你這分明是……”


  “你想要多少?”南宮無憂打斷了他的話,清冷孤傲,如這零星月光。


  “就隨隨便便給個一千兩吧。”她揮揮手,特大度的吐出了一串數字。


  南宮無憂麵上一僵,“沒有。”


  “那八百?”


  “沒有。”


  “五百?”


  “沒有。”


  聲音一個愈發高亢,一個則不起波瀾,到最後,上官若愚活生生氣笑了,“臥槽!那你到底拿得出多少?”


  相對於化身為噴火龍的女人,南宮無憂則異常鎮定,纖細得幾乎能看見血管的手掌,探入衣襟,從華衣中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這是本王隨身攜帶的所有銀兩。”


  “嗬嗬嗬嗬嗬,”僵硬的笑聲從她的牙齒縫裏擠出,看向南宮無憂的目光充滿了惡意:“你這是打發要飯的麽?以為我沒見過銀子?要是我踹你一腳,再打發你一點碎銀子,你願意嗎?”


  “嘶!”抽氣聲此起彼伏,任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衝著當朝皇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算這二皇子再不得寵,好歹也是皇室的正統血脈,她不怕掉腦袋嗎?

  夜月神色猙獰,周身散發一抹濃烈的殺意,隻想將她處之而後快。


  寡淡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隻是如此你便答應放人?”


  上官若愚愣了,他這話的意思,該不會……


  “沒錯!”就不信一國皇子真敢答應。


  “好。”出乎所有人意料,南宮無憂竟真的應下,雙目緊閉,一副隻等她動手的平靜樣子。


  風,輕拂過院子,三千白發迎風飄揚,白衣出塵,似與這世間隔絕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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