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原來真的有財富
這房是佛堂,圖案最多的花卉自然是荷花,淩玥先摸了摸菩薩的蓮花寶座,又提起繡著蓮花圖案的蒲團拍了拍,連香案上的蓮花燈都拿起來看了半晌。
小荷不知道淩玥在找什麽,見她看見蓮花圖案的就摸摸拍拍,也跟著在佛堂裏找了起來。那觀音蓮座周圍圍著一圈直徑寸許的小蓮花座,看裏麵殘存的蠟油應該是點酥油燈的,小荷就挨個拿起來看看,直到摸到觀音正下方的一個蓮花座,卻拿不起來了。
“姑娘,你快看這裏!”小荷一吃驚,趕緊叫淩玥過來看。
淩玥見這蓮花座與其他的外形完全一樣,裏麵也留著燃剩下的蠟油和短短的燭芯,外表上看不出一絲異樣,隻是無論她怎麽用力,都無法把看似輕飄飄的的蓮花座拿起來。
難道是被蠟油給凝固住了?
她抬頭一看,正好看見觀音手中的楊柳枝,那最頂端的柳葉,不偏不倚正對著這個無法移動的蓮花座。
就是它了!
淩玥似乎看到了希望,她試探著調整手中的力度,改上提為左右轉動,可是蓮花座仍然分毫不動。
她想了想,又試著將蓮花座往下壓,這回蓮花座竟然動了,淩玥趕緊加大力度,小小的蓮花座便徐徐沉了下去,直到嵌入桌麵。
與此同時,佛像後麵傳來哢嗒一聲輕響。
有門兒!
淩玥也顧不得褻瀆佛祖了,撩起裙子就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隻見原本一片平整的佛龕後麵竟然露出一個約尺許寬的洞口,裏麵黑漆漆的,不知是什麽情形。
淩玥叫小荷點了一隻酥油燈,小心地拿著燭火,慢慢把手伸了進去。
借著油燈散發的光線,她看清了裏麵的樣子。
即使是見慣了各色寶物的她,看到裏麵的情形也不禁有些吃驚,她拿著燭火,將密室裏的四下都看了一個遍,便默默地爬下了佛龕。
看著她凝重的神色,小荷試探地叫了一聲:“姑娘……”
姑娘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表情?
淩玥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她,低聲說道:“小荷,這裏的事,不要說給別人聽。”
小荷隱約猜到事情重大,趕緊拚命地點頭:“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告訴任何人。”
淩玥默默地將機關恢複原狀,帶著小荷離開了。
看著小荷費力地將沉重的大鎖重新鎖上,淩玥的心,卻像是比這鐵鎖還要沉重。
君子愛財,她不是君子,可是她也知道一個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一定不能拿。
先不說密室裏那些價值萬金的財寶,單是香案上那幾尊小小的佛像,就都是純金所鑄,價值至少在一千兩黃金以上。
其實淩老太太早就為子孫留下了豐厚的財產,可是二太太和淩光譽等人連她的院子都棄之不顧,又怎麽能發現這宗財寶呢?
假如二太太派人好好打掃佛堂,假如淩光譽哪怕有那麽一瞬間思念亡母,來佛堂裏給菩薩上柱香,磕個頭,他們都會看見案幾底下的字。
這機關做得並不精巧,詩詞的含義也算不上深刻,那些下人仆婦即使認識字,也看不懂其中的含義,而飽讀詩書的淩家子孫,則會很容易就找到密室裏的遺物。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假如。
淩玥忽然覺得很諷刺,二太太如果知道她苦心積慮尋找的東西,其實就埋藏在自己的家裏,會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這些沒有孝心的子孫,真是枉費了淩老太太的苦心。
雖然淩家的人都認為是淩玥私吞了淩老太太的東西,可是找到了答案的淩玥,卻沒打算把這份財產告訴淩光譽或者二太太。
如果現在告訴了他們,那淩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就徹底白費了。
淩玥默不作聲地走在花園裏,思索著對策。
之前二太太幾次三番給自己下套,目的都是淩老太太的遺物,現在又加上了淩光譽,她很容易就能想象得到,無依無靠的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麽難過。
怎麽才能轉移二太太和淩光譽的注意力呢?
淩玥長長地歎了口氣,唉,看來得試試之前想的那個辦法了,隻希望二太太不要怪她太陰損才好。
過完了二月二,日子漸漸恢複了正常,閨閣裏不能動針線的禁忌一除,養精蓄銳了大半個冬天的淩玥就借著繼續學刺繡的名義,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快樂日子。
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琉璃廠等古玩店,如今她手裏有錢又有貨,再加上淩家的日子越來越難熬,她決定找個機會,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古玩店。
不過這貨和錢都好說,可是這鋪麵卻不好找。
淩玥自己名下也是有鋪麵的,可是論規模論位置都不適合開古玩店,偏偏淩玥又是個不願意將就的人,所以找個合適的鋪子成為如今的首要任務。
自從上次和齊風在淩家碰過了麵,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自己既然決定在琉璃廠紮根,和這男人至少又要打幾場硬仗了。
這位公子哥兒不知道哪個腦筋搭錯了,明明是個家世顯赫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卻偏偏成日裏混跡在琉璃廠這種地方,怎麽看都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這回有了淩玥這個目標,更是鍥而不舍,每日披星戴月在琉璃廠各個角落出沒,讓淩玥防不勝防。
比如淩玥正在討價還價地撿漏兒,這家夥就總會陰魂不散地出現,每次都會“恰好”看中了淩玥手中的目標,這價格自然就講不下來了。而淩玥也很有自知之明,憑著自己兜裏這點兒銀子,絕對是拚不過齊土豪的。
又比如有人請淩玥過去鑒定古玩,齊風十有八九總會在場,無論淩玥說什麽,他都會帶頭附和叫好,偏偏他也是個古董的骨灰級玩家,再加上那張永遠帶著笑容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說起來頭頭是道引人矚目,從而達到免費替淩玥揚名的目的。
再比如淩玥想歇口兒氣吃個飯喝個茶,這廝就像是長了千裏眼順風耳,經常帶著一句虛偽無比的驚訝之詞“白姑娘好巧啊,原來你也在這裏”,然後就順理成章地和她拚桌,人為製造各種巧遇。
再再比如……
算了,不提也罷,說起來都是眼淚。
對於這種打不走理還亂的男人,淩玥真心覺得無語。
說他輕薄吧,這家夥雖然見天兒地出現在她麵前,可是這人前人後,人家還真是個守禮君子,連句調笑的話都沒說過;說他煩人吧,人家除了出現的頻率有點兒偏多,可人家長得帥啊,看多了也覺得挺養眼的;說他搗亂吧,偏偏人家撿了漏兒轉身就用各種名義送給她,她鑒定古玩的時候有人捧場也不是壞事啊,而且每次吃飯喝茶都會主動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