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醜事敗露
她走到沈姑老太太跟前，勉強陪著笑，說道：“姑老太太，您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知道，我對下人也是太寬鬆了，弄得說什麽的都有。姑老太太可不要相信那些小人的話啊。”
根本沒被二太太服軟的態度所感化，沈姑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冷聲說道：“哦？什麽小人的話，你倒說說看，都聽說什麽了？”
二太太語塞，自始至終，沈姑老太太都沒有明著說出來淩慧蘭是有了身孕，她這麽說，不是變相承認了嗎？
二太太是何等人物，轉瞬便揚起了笑臉：“沒有誤會那自然是最好了。姑老太太，前兒郎中還特意叮囑，說蘭兒的病不好受刺激，您看……要不讓她先回去歇著？”
二太太到底是心疼女兒的，雖然淩慧蘭未婚先孕，可是虎毒還不食子呢，二太太再狠，麵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下不了狠手。
此刻看著淩慧蘭披頭散發，氣得小臉煞白，她更擔心的是女兒落下什麽毛病，所以想借機讓淩慧蘭回房。
她也算準了，沈姑老太太雖然來興師問罪，可是不敢明著把這話說出來，剛才就她們三個人，沈姑老太太都沒明說，現在多了淩玥沈湘她們三個未出閣的女孩兒，沈姑老太太就更不會說了。
可是二太太實在是太自作聰明了，這種掩耳盜鈴的伎倆，沈姑老太太怎麽會放在眼裏。
威嚴地掃視了一圈，沈姑老太太指著沈湘說道：“你去把她們倆都帶到牆根那邊，不叫不許過來。”
沈湘會意，拉了淩玥和淩慧芷就走得遠遠的，還自覺地捂住了耳朵。
見三個姑娘都走遠了，沈姑老太太才壓低了聲音，聲調卻是氣狠狠地說道：“你真當我是老糊塗了？”
二太太的心頭沒來由地一跳，沈姑老太太這話，聽著太滲人了。
伸手指著一臉倔強的淩慧蘭，沈姑老太太字字確鑿地說道：“我下午帶來的穩婆給她看了，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肚子裏的野種都三個多月了！”
這話宛如晴天霹靂，二太太母女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
沒等二太太想好如何狡辯，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震驚莫名的聲音：“你說什麽！？”
看到剛剛走進來的人，一直都很鎮定的二太太隻覺得腦海裏轟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那滿臉驚怒交加，快步走進來的人，不正是淩光譽嗎？
淩家內院的事一向都是二太太說了算，淩光譽向來沒空兒插手，所以淩慧蘭與人偷情，如今又珠胎暗結的事，淩光譽直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看到淩光譽走進來，淩玥這才放下了心。剛才她就覺得事態緊急，沈姑老太太恐怕鬥不過二太太母女，所以在臨進院子之前，她就給小荷打了個暗號，示意她去叫淩光譽過來。
淩光譽可不像二太太那樣護短，有他在，淩慧蘭這次十有八九是逃不過了。
果然看見淩光譽到了，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淩慧蘭頓時蔫了，悄悄地挪著腳步躲到了二太太身後。
二太太強作鎮定地迎了上去：“老爺怎麽來了？”
淩光譽卻根本沒看她小心的笑臉，直奔沈姑老太太去了：“姑媽，你剛才說什麽！？”
沈姑老太太麵色不虞，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自己女兒做的好事！你自己問她！”
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子，就算沈姑老太太再生氣，也不好再刺激淩光譽。
嚴厲地掃了一眼正躲在二太太身後，嚇得身體如篩糠般顫抖的淩慧蘭，淩光譽的雙眼瞬間噴射出兩股怒火來。
“說！怎麽回事！”
饒是淩慧蘭潑辣，迎上淩光譽刀子般的目光也嚇得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我……我……”
二太太看事態不好，趕緊上前扶住了淩光譽：“老爺，有什麽話好好說，您看您這樣，不是把蘭兒嚇壞了了麽？”
淩玥麵對著牆角乖乖站著，遠遠地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暗暗發笑，二太太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把淩慧蘭說的這麽弱不禁風，剛才指著沈姑老太太罵街的時候，淩慧蘭可一點兒都沒怯場，狀如母老虎，鬥盡雌威風。現在被淩光譽喝問一句，竟然就能嚇壞了？裝假也要有個限度！
淩光譽一把推開了上前獻殷勤的二太太，厲聲道：“你不是說她在養病麽？我倒要問問你，她生的是什麽病！？”
淩光譽不是傻子，在外麵聽到沈姑老太太的話已經讓他如五雷轟頂，此刻看見一直以生病為借口的淩慧蘭正好端端地站在院子裏，更加起了疑心，連二太太的麵子都不給，一定要問個所以然來。
二太太看了眼臉色鐵青的沈姑老太太，硬著頭皮說道：“老爺，蘭兒是真的病了……她、她得的是女兒家的病……”
二太太假裝難以啟齒，隻希望淩光譽能夠不再追問下去，免得漏了底。
淩慧蘭倒也機靈，一開始看見淩光譽進門驚得目瞪口呆，在二太太的言語下總算鎮定下來，適時地將身子靠在石柱子上，裝出一副痛苦嬌弱的表情。
看母女倆還在這兒做戲，沈姑老太太簡直氣炸了，她霍地站起身來，手中的拐杖差點沒杵到淩慧蘭身上去。
“還裝！？你裝什麽裝？剛才那股子勁頭哪兒去了？哼，你有本事，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淩慧蘭再蠢，也知道此刻不能再跟沈姑老太太對著幹，索性一把抱住了沈姑老太太的腿，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姑祖母，您就饒了我吧！蘭兒知道錯了，蘭兒給您磕頭了！”
這幾句話倒是很有內涵，在沈姑老太太看來，這是淩慧蘭在向自己求饒，可是卻也容易讓淩光譽產生誤會，好像是沈姑老太太來淩慧蘭院子裏找茬，淩慧蘭在病中招待不周，隻好可憐巴巴的求饒。
淩慧蘭變臉如此之快，倒給沈姑老太太殺了個措手不及，她厭惡地將淩慧蘭一腳踢開，怒道：“滾開！不知羞恥的東西，我淩家沒你這樣的女兒！”
說罷，她索性轉過身，咬牙切齒地向淩光譽說道：“既然她們母女不肯說，那我就來做這個惡人！你的好女兒，她……”
眼見沈姑老太太馬上就要把實情說出來，淩慧蘭哭得越發驚天動地，似乎能用這慘絕人寰的哭聲蓋過沈姑老太太的聲音。
二太太也慌忙跟著跪了下來，抽出腋下的帕子揩拭著眼角，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老爺，您千萬別動氣，都是我的錯，沒招待好姑老太太，讓姑老太太受了委屈……”
這母女倆是仗著沈姑老太太不過是個老太婆，竟然想硬生生地顛倒黑白，企圖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