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霸王餐
兩個能玩的高手隻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是不是個好的玩伴。
丁萬康與趙芊芊打趣兩句約定下次有空聚,然後再次閃回吧台,趙芊芊低頭笑品一口咖啡,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
淩霄看在眼中,隱而不發。
趙芊芊是個可以拉攏的對象,有她助力,卓瑾怡對他的好感會加倍劇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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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徐婉之送回徐家,淩家沒逗留多久就直接返回明月居處理事故,有人醉酒鬧事,砸壞他店裏不少東西。
他到那時,警察已經將鬧事者帶走,整個店裏是一片狼藉。有員工向他報告,經理已經去警局錄口供,被打壞的東西應當由那一男一女賠償。
“怎麽起的衝突?”
“就是老賴吃霸王餐純粹挑事。那個女的非說咱們菜不幹淨,有頭發絲,經理為了息事寧人已經幫他們免掉那盤菜的價格,哪知男的不依不饒,無賴似的,硬說咱店菜品糊弄人,不想付錢。經理跟他們辯論無用,於是調來攝像頭,發現頭發絲是女人自己揪下來扔進去的,男的麵子掛不住成心要鬧一把大的,砸盤子砸東西,嚇走不少顧客。”
開飯館,這種賴吃賴喝的事也不稀罕,但囂張到這種不要臉程度的人,服務員也是頭一次見。
淩景讓服務生們先把殘羹冷炙打掃幹淨,然後趕去警局。
經理老陳臉上被打好幾處傷,淩景讓他一會兒去醫院看看,醫藥費都由店裏報銷。
打人的一男一女都已經上了年紀,正被警方訓斥,他們尋釁挑事並且打人已經構成刑事案件,如果傷者拒不和解,等待他們的將是三年左右的刑事拘留。
兩個老的對著老陳又是磕頭賠禮又是乞求,老陳望向淩景,問他怎麽辦,和解吧自己窩火,不和解吧又不忍心讓這一把歲數的人吃牢飯。
淩景問警察:“他們的家屬來了嗎?”
“已經打過電話,但他們女兒不願意管,讓我們愛判幾年判幾年。”
這個…
淩景與老陳又對視一眼,老陳自己也是上了年紀的人,見到這倆老的被子女嫌棄,有些於心不忍,於是決定和解索賠。
“賠多少錢?”男的傻眼。
民警:“你們的行為已經造成他人人身傷害,應當賠償醫療費、護理費、交通費等等合理費用,還有影響飯館營業減少收入的誤工費,費用多少,要由傷者來定。”
女的哭嚎:“我們沒錢呐。”
民警:“沒錢還那麽囂張,砸人家盤子椅子的,現在後悔了?”
“就是沒錢才去蹭頓飯,哪知道….警察同誌,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老陳被女人哭得心煩意亂,他跟淩景道:“看他們老兩口也挺可憐,要不就少賠點?”
淩景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你看著辦吧。”
老陳決定向他們索要兩萬,兩萬塊其實不高,光店內被砸壞的碗筷和酒已經遠不止這個價格。
女人:“能不能再少點?”
老陳瞧她那副嘴臉,直接冷下臉:“不能。”
女人隻好和男人商議,兩人蹲在角落交頭接耳談了一番,最後懇求民警再給他們女兒打個電話,“我們女兒有錢,她是富太太,等她來了就好了。”
在民警的厲聲訓斥下,這一次,他們的女兒沒掛電話,迫於壓力答應過來處理此事。
淩景怎麽也沒想到老兩口的女兒竟是冷月。
見到淩景,冷月也嚇一跳,照著倫理輩分,她得叫淩景一聲大哥,淩景得喊她弟妹。
“景哥,你怎麽在這兒?”
“我的店被他們砸了,所以過來處理情況。”
跟著淩景的目光轉向縮在一塊的馮秋芬與冷啟貴,冷月極力忍住心底的厭惡,表情無奈的對那兩人道:“你們為什麽總做這種事,我被你們拖累的還不夠慘嗎?”
“冷月,我跟你媽實在是沒錢了…”
“你忘了,我們已經斷絕母女關係,她不是我媽。”
冷月話一出,民警與老陳都露出吃瓜表情,淩景微微訝異,雖不明白冷月為何如此絕情,但事情沒搞清楚前,他也不便參與她的娘家事。
“才多少天,一百萬就被你們揮霍光了?”冷月捂著臉裝作可憐的哭泣:“我為你們辛辛苦苦背了多少債,你們從不體諒我就算了,還到處敗壞我名聲,這一百萬就算是賭徒也得賭一個月吧,你們到底用哪兒了?”
聽到這兒,老陳對老兩口那點憐惜隨風而散,這哪是父母,分明是吸血鬼,不將女兒的血吸幹是決不罷休。
民警也沒想到事情是如此轉變,他原先以為是子女不孝,老人無依的情況下才去吃霸王餐,哪知這對老的竟是如此可惡。
當著民警的麵,馮秋芬與冷啟貴哪敢說那筆錢在賭場被人截了,要是說出來,會不會讓他們提供賭場位置再翻出他們以前的老底來,若是警察根據他們的口供地下賭場一窩端了,他們得罪黑社會哪還有活路嗎?
馮秋芬扒住冷月的靴子,哭嚎道:“小月,媽求求你,你再借媽一點錢吧,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找你要錢了。”
“你每次都這麽說,可你做到了嗎?”冷月扭過臉,豔麗的麵孔上淚痕斑斑,看得局裏的吃瓜群眾們皆唏噓不已,可憐她身世淒慘。
“小月,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馮秋芬道:“媽給你磕頭行不行,你不能看著媽一把年紀去坐牢啊。”
淩景默然不語。他與冷月其實不是太熟,偶爾打過幾次照麵,她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淩臻身邊,有時候淩臻朝她發火,像傭人一樣使喚她來去,也沒見她生氣,現在想想,她忍受苦楚委屈的原因都是因為娘家人不爭氣。
“好,最後一次。”冷月擦掉眼淚,對馮秋芬道:“我最後一次幫你們還錢,以後你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冷啟貴推推馮秋芬,遞了個眼神過去,於是馮秋芬抱著冷月的腿再次哭著賣慘,講冷霜死的可憐,講他們倆老的孤苦,家中如何困頓,左鄰右舍對他們如何白眼辱罵等等,警察們聽著不但沒一絲同情,反而都覺得他們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