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情婦
淩霄起身走到冷月床邊，手指勾抬起冷月的下巴，眸色比夜色還要深邃。
“跟他離婚吧。”望著女人楚楚可憐的臉，他道：“我可以允許你…當我的情婦。”
冷月錯愕。
淩霄掀起嘴角：“與其跟著淩臻受罪，不如重新跟我。”
冷月脫口回絕：“不行。”
絕對不行！這太荒唐！
嫂子跟小叔子搞在一起，不消說外人的唾沫能把她淹死，整個淩家都不會饒過她。
“你不愛我嗎？”
“我…”冷月遲疑。
“你說過你愛我。”淩霄縮回手，手指撚了撚，麵孔陰沉如風暴降臨：“與其在地獄裏煎熬，不如試著去追尋光明。淩臻能給你的和不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比如說，股份還有快感。”
他輕描淡寫的話語中透著輕蔑卻極具誘惑。
怔怔望著眼前的人，冷月生出恍惚感。淩霄早已不是記憶裏相依為命笑眼溫柔的少年，浮於他身上的隻有不可親近的陰冷感。
她與他都變了。
“你又不是貞潔烈女，能夠當我的情婦，是你的榮幸。情婦雖然不能見光，但可以給你帶來利益。”淩霄轉身離開，臨末又扔下一句話：“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過時作廢。”
冷月目瞪口呆的瞧著他消失在那扇門後。
回到狀元小區，淩霄沒想到醉酒的人竟然醒了，他循著雞湯香味來到廚房，鍋裏的湯已沸，原螢卻雙目無神盯著牆上的瓷磚發呆。
他突然出聲炸她：“蟑螂啊！”
原螢果然嚇得尖聲驚叫，在他歡樂的笑聲中，突然冷下臉生無可戀的問他好玩嗎。
淩霄笑著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你不害怕嗎？”
“蟑螂嗎？我小時候吃過呢。”
這次換淩霄麵露驚恐，他的視線移向原螢粉嫩的唇上，想起前幾次偷香忽然覺得反胃。
“別說，蟑螂生吃還挺帶勁，北方那種小蟑螂，我一次能吃二十個。”原螢掀開蓋子，勺子舀口湯嚐一下味道後，繼續道：“如果是南方那種會飛的大蟑螂就隻能用鍋煮了，煮完蘸點辣椒麵，美味極了。”
說得這麽詳細，淩霄才明白過來她在胡謅。
他揪起她後脖領，眼中帶笑：“既然你好這口，改天我抽時間帶你重溫一下舊回憶的味道。”
原螢橫他一眼沒再搭話。
將雞湯端上桌，原螢先給自己盛一碗。
淩霄用筷子敲敲自己的空碗：“你就這麽對待你男朋友？”
“你就這麽對待你女朋友？”
嘿，這丫頭….
“你是複讀機嗎？”
“我是打印機。”
怎麽辦？突然好想給她頭上來個爆栗子。
淩霄自己動手盛好雞湯，吹氣喝一口，溫熱的湯下肚瞬時暖胃又暖心。他有些發愣，緊接著又喝一口，心底泛起黏黏的濡濕感。
“這湯…跟我外婆做的味道一樣。”
原螢喝湯的動作停止，抬眸望向他，淡淡道：“喜歡就多喝點咯。”
淩霄沒應聲，他用湯勺舀著湯細細的喝，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原螢也低下頭繼續喝湯，這頓飯不若往常嬉笑，兩人都異常沉默。
淩霄不知道的是，原螢煲雞湯的手藝就是和他外婆學的。
他高中逃課離家的那段時間，她鼓足勇氣敲響他家的門，是他外婆開的門。原本她是準備坐一會兒就走的，當瞧見老人家失手打碎廚房湯碗又找不到近在眼前的掃帚時，她才意識到他外婆眼睛不好。
她主動幫忙將地上的碎片掃起倒進垃圾簍，並在下樓時順帶扔了垃圾。
過兩天，她又去了他家。
這一次，她是去收拾屋子並順帶送給老人一副老花鏡。他的外婆留她吃飯時煲得就是雞湯，飯桌上，他外婆說起他時滿臉驕傲，說淩霄從小就聰明，每次考試都拿滿分雲雲，她聽得津津樂道，從外婆的閑碎家常中聽到他喜歡喝雞湯時便虛心討教雞湯的做法。
她那時想法很單純，就是覺得他太瘦，該多喝雞湯補補。
可後來，她學會了怎麽煲雞湯，卻始終沒有送出去的機會。每當她瞧見他摟著新歡路過，她都會默默歎息一聲，命吧。
“發什麽呆？”
視線焦距到眼前揮動的手，原螢才回過神。
“想到一些事。”
碗裏的湯有些涼了，原螢端起碗，仰頭一口喝光。
淩霄隨後一問：“什麽事？”
“往事。”
“什麽往事？”
“我的往事。”
她越不想說，他越起了刨根問底的心思。原本趴在餐桌上的他坐直身子，不急不躁給自己倒杯水，狀似無意的笑道：“說來聽聽，我對你的過去挺感興趣的。”
“你不會感興趣的。”
“我會。”
“不，你不會。”
“不，我會。”
兩人大眼對小眼，各不相讓，最終原螢先敗北移開視線。
淩霄後背靠在椅子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眉宇間透著閑適感，一副耐心聆聽的模樣。
“我以前喜歡過一個男生，準確的來說，是暗戀。”原螢歎息一聲，繼續道：“暗戀就是那種期待到希望再到破滅然後再從破滅中找希望和期待，循環往複，患得患失。”
淩霄：“你幹嘛跟我詳細講述暗戀的滋味，我又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原螢：“…”
“我隻想聽重點，比如，你的暗戀有沒有結果。”
“有。”
淩霄眉峰微挑，“成功了？”
“好像是的。”
“什麽叫好像是的？成功就是成功，失敗就是失敗，好像是的什麽鬼。我就問你，你向他表白成功沒有？”
原螢搖搖頭。
“那你們在一起過沒有？”
“…”原螢細想想，她與淩霄現在的關係也算在一起了，於是點點頭。
憑借“情聖”經驗，淩霄已經將她口中的暗戀對象貼上了玩弄女性的標簽，是那種典型的不負責任型的渣貨，屬於既不願明確情侶關係又想占女生便宜。
他心裏莫名的不爽，同樣後悔自己為什麽嘴賤偏要去追問她的過去，這不是誠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據我判斷…”他清清嗓子正色道：“你暗戀的那個人不是個好東西。”
原螢嘴角彎起，他對自己的定位倒是蠻準確的。
她一笑，他心情更煩躁。
“你們有沒有發生過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