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真心

  第二日，雪停了，到處都是白茫茫。


  原螢跺跺腳，靴子好看但不耐寒，隻走了一會兒路就感覺腳趾頭快被凍掉了。


  前方的公交站台已經聚集很多人，多數是和她一般苦逼的上班族。


  原螢加快步子，暗暗發誓今天下班就是發生天大的事兒也得先去修手機，再到4S店跑一趟瞧瞧自己的車修沒修好。


  一輛豪車從她身邊滑過，停在前方，當她抖抖索索路過時，車主人按響了喇叭。


  陡然響起的車喇叭嚇得她一哆嗦，當她轉過頭，很意外，又見到了淩霄那張冷峻的臉。


  他發話：“上車。”


  原螢稍稍遲疑，最終屈服於寒冷的天氣，拉開車門鑽進去。


  “淩總今天.……”


  “叫我淩霄。”他語氣看似隨意卻又不容置喙。


  原螢啞然，這稱呼是不是有點兒.……

  “過界了。”原螢道：“您是我上級，我要敢這麽稱呼您，那公司還不反了天。”


  “我是你上級，但也是你的追求者。”淩霄看她一眼，眼中絲毫沒有追求者的濃情蜜意，“公司裏，你可以稱呼我淩總。私下，可以喊我全名。”


  原螢深呼吸一口氣，“您是來真的嗎?”


  “什麽？”


  “追求我？”


  “不然我天天吃飽了閑的來接你上班。”


  原螢笑了。


  這算什麽事？年少綺夢一朝成真，她不覺得開心反而害怕。


  既然如此——

  “淩總，您追求過幾個女人？”


  淩霄沉默半晌，張嘴道：“一個，當然，你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


  淩霄瞥她一眼，“我初戀。”


  是冷月啊。


  那她還真是榮幸呢，原螢笑笑，“那麽徐婉之算什麽？”


  “能不能不要提她？”他好像有些惱怒。


  “她是閨蜜呢。”原螢平靜道：“你若追求我，勢必繞不開她。”


  淩霄不語，麵無表情的握著方向盤，但暮色沉沉的眼神顯示他情緒很不好。


  “淩總，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跟您以往交往過的女朋友們不一樣，我心眼實，一段戀情中揉不得半點沙子。您要想找人玩，我不是很好的玩伴，我，隻圖真心。”


  淩霄笑了。他原就生的好看，笑意漫過唇間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涼薄。


  思忖半晌，他開口：“你所說的真心是指什麽？”


  這個問題屬於辯論題，一時半會原螢也給不了他具體答案，所以有些啞口無言。


  “原螢，你不能因為我有過很多的交往對象，就全盤否定我沒有真心。你問我徐婉之算什麽，我告訴你，她是我前女友當中最特別的一位。從高中起，她就一直很喜歡我，直到現在才絕心絕情。是，我對她的感情也曾有過模糊不清的邊界，有一段時間，我誤以為那是愛情，後來發現，是依賴，是類似於親人的那種依賴。”


  “徐婉之對我不離不棄，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備受需要的人。我雖然與她戀愛過，可是我從來沒對她做過出格的事，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我心裏最後那點良知不允許。”


  “我不想舍棄她，卻又想保留完整的她。”淩霄淡聲道：“這就是我和她糾纏這麽多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