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好巧

  她被人騙了。


  這是原螢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就是：淦！

  她有些垂頭喪氣，怎麽什麽事都能被她遇上，難道她命格天生缺男人？

  商場裏的聖誕歌曲終於從循環著的鈴兒響叮當切換到旋律更加歡快的快樂聖誕節。


  原螢坐在二樓的橫椅上，趴著玻璃欄杆，鬱悶的盯著大廳中央那棵布置華麗的超大聖誕樹。世上快樂的人那麽多，為什麽要遺漏她一個。


  身旁空位有人坐下，一陣淡淡的香水味跟著飄過來。


  原螢吸吸鼻子沒動，她大腦裏正有兩個小人在激烈的纏鬥：既然心情這麽糟，不如折回去買條裙子作補償如何？隻買一條，買下這條裙子後，直到過年都不用去添衣服了。


  “在看什麽？”


  男人陳潤的嗓音響起驚得原螢一震。


  好像電影的慢鏡頭拉近，她扭頭望向身旁的速度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然而，是他，是他，就是他，她青春歲月的暗戀對象：渣哥淩霄。


  淩霄一雙桃花眼泛著笑意。


  勾人心魄。


  原螢瞬間感覺自己口幹舌燥，心跳漏了幾拍。她知道他渣，但渣人的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淩，淩總.……好巧。”


  確實巧啊！若說無緣，一天怎麽能碰到他兩次。


  淩霄沒說話，循著她目光亦望向那棵聖誕樹，神色不辯。半晌，在沉默中，他又突然開口：“你是不是想要聖誕禮物？”


  原螢先是一愣，轉而搖搖頭。


  沒有啊。


  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早就對各種節日免疫，沒什麽期待感。


  淩霄改變話題：“你是叫原螢吧？”


  “是。”縱使心裏因他的不記事有些失落，原螢還是笑著回答：“原來的原，螢火的螢。”


  “一直沒來得及感謝你，額，謝謝你上次去派出所…保我。”


  “舉手之勞。”


  確實是舉手之勞，她接到所裏電話時，並不知道他也在場，她是為了徐婉之。


  淩霄又笑了。


  “還是要謝的，”他想了想：“改天我約個時間，請你和你男朋友一起吃個飯。”


  男朋友？？？看來他是把馬原誤以為她男朋友。雖然原螢是曾有過跟馬原進一步的想法，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已經胎死腹中。


  “謝淩總一番好意，吃飯就算了。您貴人事忙，沒必要把這點小事放心上。”


  這話說得客套又分寸，淩霄猜想原螢應該是為了徐婉之而不願意與自己多接觸，於是也不再勉強。他轉過頭，將地上四個袋子提起來送給原螢，微笑道：“聖誕節禮物。”


  袋上的Logo是Beti。


  盯著Beti這四個字母，原螢有些呆，這牌子，不就是她為兩條裙子煎熬許久的罪魁禍首嘛。


  “不，我不能收。”


  想都不用想，袋裏的衣服鐵定貴死人。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原螢雖不是君子，但臉皮也沒厚到平白無故收人禮物的地步，況且，這禮物價格不菲。


  淩霄：“為什麽不收？我見你好像很喜歡那兩條裙子。”


  他在哪見到的？


  難道他也在那家店？他逛女裝店是為了給身旁的女伴買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