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火種
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時默生的思緒。猛然間從回憶中驚醒,他心愧難當。捏緊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人這一生有許多執念,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也就放下了。但時默生卻放不下,而且越來越重。
接起電話,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仔細一聽,原來是朱老大。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按原計劃實施吧。」
聽聞報告后,時默生點點頭,眼眸的深處,重新閃出算計的光芒。一切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的傢伙,終將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裡,也照亮了沈三千白皙朝氣的臉龐。突然間,他睜開雙眼,整個人從床上驚坐而起,雙眼裡充滿著恐懼,快速打量四周。
「怎麼回事?這是我的房間。難道…昨晚我做夢了嗎?」
沈三千有些發獃,一臉的不敢置信。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那種清晰的疼痛感,絕對不是假的。還有那個讓他感到恐怖的名字——湯寧!
靜等片刻,待到心神安靜,沈三千才慢悠悠的從床上起來。剛一下地,就感覺兜里鼓鼓囊囊的。伸手掏出一看,他大吃一驚。
「這是…這是…是…父親的字!」
這飄逸的字體,無視一切的霸道感。除了父親,他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寫出這種即視感。有些毛躁的心,瞬間被眼前的信給沖淡了。
趕忙打開取出信紙,在信紙的中間,還有一顆紅色的東西,形狀像顆種子。將它放到一旁,沈三千讀起信來:
「餓了要吃肉,不吃不健康。
磨磨蹭蹭不幹活,就好長肥肉。
口袋空空,腦袋也空空,全都空空。
等到海枯石爛,咱也就餓死了。
你說你,還不努力?」
看完信后,沈三千眉頭緊皺,嘴角抽搐不停。好傢夥,老爹想要干哈?
現在的沈三千是滿頭問號,再三確認,這筆跡是老爹的,可這又是什麼意思呢?經過反覆的琢磨,還別說,真叫他找出一絲端倪。
如果把每句話的開頭第一個字,連起來的話,那就是餓,磨,口,等,你。
經過反覆的琢磨,反覆的咀嚼,忽然想起林父說過的話,難道是…
「惡魔口,父親說的是惡魔口,他在惡魔口等我!」
想到這裡,他突然激動萬分。千期萬盼,總算有了家人的消息,這讓他非常開心。只是現在還有一個疑問,這個紅色的,像種子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本來想去問問時四時五,但心裡一合計,還是暫時先不要讓他們,知道父親來信的消息。
此路不通,那還有誰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呢?冥思苦想,突然,沈三千想起了一個人。雖然他兒子不靠譜,但他老子見多識廣啊。
當下便決定,一會兒吃完飯,就出去一趟,順便再問問關於惡魔口的事情。
吃過早飯,沈三千便借看王姚之名,溜出武校。本來時五想要給他配個車,但被沈三千婉拒了,理由是沒有駕照。
聞言的時五沒在說話,只是賊兮兮的沖著沈三千一笑,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讓沈三千哭笑不得。
通過手機詢問林阿有,得到了林父的坐標。同時給王姚發信息,叫他不要說漏了。布置好這一切,沈三千登上長途客車,開拔回老家。
好在武校和老家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坐長途客車,大約需要六個小時,再經過一段路程的消耗,總用時八個小時左右吧。所以沈三千決定,今晚住在林父家裡。
一來,一天之內的時間不夠往返。二來,他有些打怵那名叫湯寧的青年,實在太恐怖了。如果今晚他再找來的話,不知林父能不能護住他呢?
經過長時間的顛簸,終於到了林父的家裡。聽聞好兄弟之子來了,林父非常開心。早早準備好了一大桌子飯菜,就等沈三千來了。
本來沈三千準備了好多問題,但都隨著長途跋涉的顛簸,被他消化沒了。當看見一桌子好酒好菜時,肚子更是不爭氣的發出叫聲,向他抗議。
「來,三千!經過長途跋涉,想必你也很累了,先吃喝一頓,之後如果還有精神,再問我吧。」
林父哈哈一笑,豪爽道。對於沈三千,他還是了解的。這小子,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一類的。而且,今日這麼著急趕過來,絕對有事啊。
不過不著急,既然來了,不盡地主之宜怎麼行呢?
「對了林叔,怎麼沒看見阿友呢?」
使勁往嘴裡塞著雞腿,補充耗費的體力。沈三千在吃喝之餘發現,除了林父外,也就剩自己了。頓時感到疑惑,出聲問道。
「那臭小子叫我打發出去了,不用管他。你在我這多住兩日唄,咱倆好好敘敘舊。」
「武校那邊還有事呢,我就問您一些問題,好給我解解惑,明天就得回去了。」
將嘴裡的吃食咽下,沈三千喘口氣,笑呵呵的道。
「哎…罷了罷了,不留你了。來先喝兩壇再說,否則我一概不知。」
「……」
隨著時間流逝,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桌上的菜肴,已經見了底。大酒罈子,已經摞起了兩摞…
「嗝…好小子,酒…嗝…量可以呀!」
看著臉色紅潤,眼神有些迷離,但精神氣兒依然十足的沈三千,林父豎起大拇哥,讚歎道。
「嘿嘿!這回林…林叔…你…你該…給…給我解…惑了吧?」
沈三千嘿嘿一笑,從兜里拿出那顆,像種子一樣的紅色東西,並把它放在林父眼前。
「這個是…」
看到這個東西,林父用手指將它拿起,迎著燈光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重。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顆火種。看它上面的痕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是六源火種!」
「它是幹什麼用的? 」
看到林父認識這東西,沈三千頓時來了希望。頭不暈,眼不花,也不結巴了。
「這火種,可以融化一切物,包括靈魂與意識。這麼危險的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
面對林父的質問,沈三千沒有隱瞞,將事情從頭到尾一一講述,包括遇到湯寧的那一段。話畢,便把父親的信,拿給林父看。
「沒錯,這字跡是嘯天的!」
林父一看,便肯定了沈三千的想法。如此說來,那這個火種就是沈父留給他的,可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這個謎團,讓林父也有些蒙圈,不太了解其中意思。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在昨天晚上,我和湯寧的對戰中,在我失去意識后,我父親來了。他打敗湯寧,把我救下,順便把這信交給我。」
經過推理,沈三千得出這樣的結論。當他把結論複述給林父聽的時候,就見後者的臉上,表情更加凝重。
「怎麼了林叔,看你表情糾結不已的,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哎…說了也沒用,我也不敢肯定。只會徒增你的煩惱,還是不說罷了…」
「您別呀,我這條小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毀在湯寧的手裡,你讓我死個明白呀。」
無論是猜測,還是傳言,沈三千都想知道。這個湯寧,是他心裡的刺。看他昨天下手的程度,那是要治他於死地呀。
「三千,沒事的。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明可以確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打保票,湯寧不會殺你。」
「為什麼?」
「因為湯寧和你的父親,他們是一夥的。」
「什麼?您快告訴我,這其中有什麼牽扯啊?」
看著沈三千的眼睛,林父嘆息一聲。此話沒有證據證明,他本不想說。可又說到這個份上了,不說他還不能安心,這可咋整啊。
「林叔,我一個人在努力,苦啊,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命都沒了…嚶嚶嚶…」
說著說著,沈三千突然哭了起來。沒辦法,此路不通,換條路走。他相信這招,絕對能讓林父屈服。
「罷了罷了,你別流貓眼淚了。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我還沒有證明哈。」
「謝謝林叔,你就是我親叔!」
「哎…」
林父傻傻一笑,無奈搖頭。
沈三千這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他爺爺那輩開始,沈林兩家就是鄰居。這孩子苦啊,他也心疼,卻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