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他的無情
這一次,通過兩個世界的縫隙時,貝拉隻感覺到一種快要窒息的ya.力,腦袋昏昏迷迷。
相信徐董亦是如此的狀況,又或許更嚴重一些,單是看他那漸漸蹙緊的劍眉愈發的成了一個川字,想來,他所遭受到的輻射比她還要更甚。
他的健康,他tuo.水嚴重,長久未進食,出了問題。
再睜開眼睛時,他們兩個已經回到了人類世界,隻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漫天繁星,宛如無數的鑽戒,閃閃爍爍,眨呀眨的,別樣的美妙。
再低頭時,發現他們回到了徐宅別墅!
徐宅大門大戶,財大氣cu,萬千燈火密密麻麻的點亮著,不隻是橫跨千百米的住宅,就是四周的遊泳池,涼亭花園,草坪休息之所……皆是一派的富麗堂皇,奢華的令人羨慕,令人嫉妒。
遠遠看去,奢華而矜貴的建築五光十se,宛如童話故事裏的夢想家園,有王子靜靜等候著公主的駕臨,是無限祥和的等待,無怨無悔的哪一種。
奈何,夢想就是夢想,無論它有多麽的美好,遇上殘酷的現實時,卻崩塌的一敗塗地,直叫人心寒。
徐宅大門口,遠遠的走來一群人,貝拉心中一喜,扶著虛弱的徐仁哲一路趕去。
奈何,聽到了一陣驚心的斥責聲,“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你是怎麽回事?現在才帶回我的爸爸?”
是怒氣衝衝的徐秉炫!
他麵上一片寒霜,昂貴的西服也皺了許多,顯然,這一段時間,他很擔心他的父親,恐怕一直沒有好好休息,並且有時間去梳洗整理自己吧。
相對的,他身後的那些人皆是如此,個個憂心忡忡,直到他們兩個都出現才稍稍好轉一些,隻是見到徐仁哲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模樣,皆是擔心的更甚了。
他從貝拉手中搶扶過他的父親,並將他的父親轉jiao.到身後兩名家仆手中,叫他們帶上樓,好生照顧著。
貝拉被問的有些心寒,腳下踉蹌一步,抿了抿唇,方才說道:“因為中途出了一些狀況,所以才……”
“所以才怎麽樣?嗬!貝拉,不要仗著我對你們家人的依賴,不要以為戴上那條手鏈,就以為你是我的什麽人!”徐秉炫不知是哪裏來的火氣,一字一句,說的極為嚴肅,似乎貝拉真如他的意思,是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我告訴你,你隻是我們家請來的,是來這裏打工的,不要妄想些沒有的!”
徐明心顫了顫唇,還是為貝拉說話,“大哥,你不要欺……負貝拉,她不是那樣的人!”
他看著貝拉的眼神裏,有著濃濃的擔憂,蹙起的眉宇之間,凝結著yu.言又止的疑惑。
“別說了,兒子。”
柳柔琴輕輕推了一下她的兒子,示意他別出頭,別惹他大哥生氣。
想了想,柳柔琴還是拽著她的兒子轉身進了徐宅,去照顧這個徐家的男主人——徐仁哲。
徐明心一步一回頭,在他母親和貝拉之間,他選擇了他的母親。
貝拉自然是不會怪他,畢竟他們隻是朋友,朋友罷了啊。
“哦真是的,凍死我了啦。”穿著一襲保暖粉se.睡衣的徐琉鈺隻是高傲的冷笑一聲,輕蔑的睨了貝拉一眼,又經不住這深夜的寒涼,哆嗦了幾下,轉身也跟著進了別墅內,絲毫沒有把貝拉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
看著這些徐家人,聽著徐秉炫如此狠心的話語,貝拉聽得心裏難受,主動將手鏈取下,什麽也不胡思亂想,什麽也不問那麽多,並且還了回去。
再看徐明心離去的不舍背影時,眼中有著憔悴的微笑。
看來,在她不見的這段時間裏,徐家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什麽對她不利的事情。
“徐董他有些虛弱,一定要好好給他補充營養。”
在打算上樓以前,貝拉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
“從今天起,你就不必再待在我們徐家了。”
說著,徐秉炫揚手一揮,一名家仆上前,手中拿著一個簡樸的行李袋,丟在她的麵前,竟是是那樣的諷刺。
“這是你的行李,自己看看有沒有少!”
徐秉炫的語氣,極為惡劣,似乎貝拉是一個他非常討厭的女人似的,看也不看她,卻是看著那一方涼亭對她說著話。
這是要趕她離開這個徐家的意思麽?
貝拉明白了一些,腳下一頓。看來,今晚她必須得離開這裏了。
哦不是,是被這個霸道無理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趕出家門才對!
更確切的說,她的家庭老師工作一職,是沒有什麽希望了。
真是非常好笑,一個很讓人傷心的玩笑。
“我……知道了,太子爺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瞬間,貝拉轉過身去,拿著行李袋的手有些緊了緊,絕不敢讓那個男人見到自己的任何一滴眼淚。
她邁開步子,有些匆匆,亦是那樣的沉重,絕不回頭,努力向院門離去。
一名家仆跟了過去,應該就是要最後鎖門的意思。
徐秉炫毫無挽留之意,冷冷的看著她離去,將手鏈妥善收起來以後,這才背脊挺直的進了徐家莊嚴奢華的大別墅內。
一場冷風幽幽吹過,吹走了這裏僅剩的最後一絲溫暖的人氣,瞬間被寒冷與靜謐所取代。
不得不說,這徐宅離出口的路程實在是有一段距離,走了幾近半小時,貝拉才真正走出了徐宅。
“真是的,走得慢慢吞吞,害我也凍壞了!”
那名家仆嘟囔一句,終於鎖上了院門!
聽著院子鐵門關上的刺耳聲音,貝拉有種被趕出家門的錯覺。
想來也是,她就是被趕出來了,隻不過這裏並不是她的家。
她也沒有家,如今這份家庭老師的工作,也是沒有希望了。
單是那一份唱片公司服務員的工作,還能夠維持她與她弟弟的正常開銷麽?
想想現在隻要出門就要花錢的大都市,未來的日子,實在是有些擔心啊。
為了不要自己看起來那麽落寞,那麽可憐,等走遠了徐家,貝拉走累了,前麵正好有公交車站站亭,在那裏坐下來正好可以歇一歇腳。
坐累了,坐舒服了,又試著躺下來看看頭頂漫天星星,眼淚被寒風吹走,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可憐,那麽好欺.負了。
“這樣也好,不用再麵對那個千金大小.姐了!天天打地鋪的日子,實在是很憋屈哪!哈哈,我也算是自由身了!”
她對著天空大笑,偶爾那麽跳跳,那麽叫叫,什麽煩惱,通通的給她隨風而逝吧!
“蘇克,姐姐想你了,以後我們又可以一起生活了,真是太好了!”
哈哈,一想到又可以和蘇克那個小子一起生活,看著他健康成長,看著他的微笑,他的傲嬌氣,想想,以前的生活那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
就是過得有些寒酸了。哈哈,沒有關係的,小錢就小花,大錢就適量的花嘍。
以後,隻要和她的弟弟一起生活,就算回到從前每月被房東追房租的生活,也是一種很充實的真實生活啊。
總好過在徐家,每天做一個好像得了心髒病的謹言慎行的外人的好。
貝拉很沒有骨氣的想著,也隻好這樣了,她莫名其妙的被趕了出來,還能凶悍的手方放腰,大聲的說:“太子爺,你不要太過分了,就不能收留我一晚上麽?你們家那麽大,我打地鋪的日子都過來這麽久了,難道小氣吝嗇,是你們有錢人的標貼麽?”
這些沒底氣,說不出口的話,以貝拉善良的個性,自然是心裏憤憤想想的了。
一人一路,蕭條的走著,這個時候,也沒有過路的車子,唯有用十一路公車的雙腳,來走完這渺茫無限通往新南租屋的孤寂道路了。
也不知道她走了有多久,兩隻腳是那樣的沉重無力,卻還是告訴自己要繼續走,不能停下來。
心中有一口氣,絕不能認輸,不想低頭,不想讓那個討厭的太子爺再看輕了自己。
“以後千萬不要再來找我幫忙,姐還不稀罕什麽你們徐家的傳家之寶呢!以後求我,就好好的跪下來給姐皆磕一百個響頭,說你錯了!”
真是的,想她貝拉救了他的父親,連一口水也沒有喝上,就被趕了出來,這算哪門子的恩人。
天邊已經泛起淡紅的魚du.皮,原來是快要天亮了。
身邊已經有無數的車子一劃而過,貝拉卻沒有力氣去攔車。
因為,她已經凍得沒有力氣去喊車。
一個踉蹌,眼前一花,像是一朵凋謝的海棠花,華麗麗的就要委落於地。
“姐姐!”
“貝拉!”
這個時候,蘇克和新南兩人正巧騎車趕到,在貝拉摔倒之際,恰好急急跑來,接住了她。
她渾身冰涼刺骨,臉色發紫蒼白,透過層層衣服,寒氣bi人,還有那一雙幾近從冰庫裏取出來的一雙素手,新南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貝拉現在薄弱的生命氣息。
“是我可愛的弟弟呀!”貝拉還是有些意識的,抬起一隻好似千金重的手來,描畫著蘇克的淚眼來,“我的弟弟,怎麽變得那麽帥氣了?”
她越是有氣無力,蘇克哭的愈發洶湧了。
“傻孩子,別哭,哭了就不帥了哦。”
“哦”字剛說完,貝拉就暈了過去。
也是,有了親人在身邊,前段時間的“旅行”也該有一個圓滿的告落了。
“姐姐(貝拉)……”
漸漸開始喧嘩的大街上,三個人一台戲,兩重一樣的呼喚聲,開始了新的一天。
新南替貝拉多請了一個星期的大假,已經沒有負擔的女經理收到上級命令,很痛快的同意了貝拉的大假。
女經理ba不得貝拉天天請假,不用來上班,不用跟她搶太子爺了。
就算太子爺看不上她,為難過她,女經理照應喜歡他,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高高再上的,才更有挑戰xing.嘛。
蘇克因為沒有被公司重用,這一段時間,也沒有他的新一層培訓通知,就留在新南的出租屋裏照顧著貝拉。
以前,都是貝拉在照顧著蘇克,這一次,很難得的,蘇克兼付起了護士一職,細心如男友一般,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
隻是,蘇克哪裏會這些,不是將粥煮糊了,就是摔破碗了,甚至是連給貝拉喂食,都是笨手笨腳的。
一個踉蹌,一勺熱乎乎的白粥沒有送進貝拉的口裏,而是因為沒有穿好拖鞋,將那一勺粥灑在了白色的被子上。
貝拉又好氣又好笑,怎麽辦好呢,她的這個弟弟總是這麽可愛,傲嬌的可愛。
“蘇克,你不用管姐姐,姐姐已經好多了,隻不過是有些累罷了,沒有那麽矜貴啦。”
“怎麽可以呢?姐姐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蘇克想了想,“姐姐你想吃什麽,我去附近的超市給你買!水果怎麽樣?葡萄還是草莓?”
貝拉“噗嗤”一聲笑了,“為什麽不是其他的水果?”
他們從前很少吃水果,就算有,那也是在孤兒院過年過節時,才有的吃。
平時他們還是孩子,又沒有經濟能力,根本吃不到什麽像樣的水果,頂多是看著別人家孩子吃著,他們路過時,心裏想象著自己也能擁有而已。
“在我培訓期間,那些女孩子都是買那些來吃,我想,姐姐一樣是女孩子,應該也是喜歡吃的吧!”
說話之際,蘇克已經套了外衣,拿了錢包,就要出門。
“不要浪費那些錢了,蘇克,姐姐不貪吃。”貝拉走了出來,半倚在臥室門邊,氣se.好了不少。
“怎麽能說是貪吃呢?”蘇克極不讚同貝拉的省錢概念,出門時,斬釘截鐵的說道,“營養很重要,姐姐在我的心裏,姐姐更重要!”
貝拉聽得眼裏含淚,看著蘇克離去的溫暖背影,她哭得更凶了。
這才是親人的感覺嘛,親人就是溫暖的,不會動不動就對你揮之則來呼之則去,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更不會喜怒無常,不分緣由的趕一個病人出門,而且還是在寒冷的深夜。
徐秉炫,你怎麽能夠這麽殘忍的對我?
徐明心,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麽?為什麽這個時候不是你在身邊照顧我?
她開始貪心了。
貝拉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去想那麽狠心的壞男人,還沒有她弟弟蘇克的一半好呢!
不對,是十分之一都沒有!
至於徐明心,他是那樣的高不可攀,門當戶對的道理,她懂。
就在她剛剛上塌,想要閉眼休息一會兒時,門鈴響了!
“蘇克他沒有帶鑰匙麽?”
等她打開門來,發現門口站了兩個男人,一老一少。
是徐仁哲,與他的二兒子徐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