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聽話的大孝子
從會議室裏,傳來一個他們所熟悉的女聲,是不甘的哭腔聲,已經飄到了外頭。
“為什麽我不能站在仁哲身邊?就因為我的出生不好?我家境貧窮的原因麽?”
這分明就是方純美似哭似笑的聲音!
聲音顫抖,帶著顯而易見的不甘。
等徐秉炫和貝拉同時前後的跑進辦公室的時候,從敞開的門縫裏,正巧看到辦公室裏有幾個人似乎在爭吵的樣子。
一個是方純美,穿著一條寬鬆的紫se.花裙,那略微隆起的肚子似乎說明了什麽。
一個是徐仁哲,跟之前的那個年輕男人一樣,正是徐仁哲年輕時候的模樣,隻是這一次的他,渾身看起來有些滄桑,好像比在鄉間趕集的熱鬧地方見到他時更要成熟一些。
另外一個貝拉並不認識,可是徐秉炫認識他,他是徐秉炫的爺爺,也就是徐仁哲的父親!
年輕時候的他黑發倒梳,油亮有型,五官精致立體,小麥膚色,臉型要比徐秉炫方一些,下ba.也有些平。
他一身筆挺無皺的灰色西服,隱隱閃著貴氣的亮澤,一副金色邊框眼鏡架在他那高挺的鼻梁上,更是突顯出他有一雙咄咄bi.人的厲眸。
這些,一般都是成功人士的外表特性。
這種家族血脈關係,貝拉肯定是不知道的。
在徐宅別墅裏,也沒有見到大堂裏有什麽家族相片掛著的,這樣一個久遠的老人家,就算貝拉還沒有出生,也是不可能與之相遇的。
“是爺爺他老人家?”
徐秉炫詫異了一瞬,震驚的臉色有些蒼白,圓目大睜的想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他……是你爺爺?”貝拉有些糊塗了,“可是他看起來好年輕!”
貝拉疑惑的,徐秉炫亦是深有所想,“你和我猜的一樣?”
兩人麵麵相覷,對視的眼神裏,似乎都想到了一塊兒去。
在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還有那些曾經已經過世的人,現在正年輕化的站在他們的眼前,兩人可以很肯定,那個叫方純美的邪祟將他們帶到了另外一個時間空間。
“我們進去!”
這一次,徐秉炫不想再被人牽著鼻子走。
兩人雙雙踏進辦公室的時候,裏麵的三個人好似都沒有發現,繼續在爭辯著什麽。
“他們看不到我們麽?”
貝拉好奇歸好奇,走近他們,笑著擺手,和他們打招呼。
可是,他們三個人依舊不搭理她。
貝拉眉頭一皺,對著方純美埋怨道:“我知道的,你一定能夠聽得到我說話,我們不熟,我也不想深入了解你的過去。所以,你快點放我們回去吧!”
方純美依舊不理睬她,她那真真切切的與人爭吵的架勢一點兒也不像是在作假。
“你要是不答應,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哦!”
貝拉是真的不想待在這裏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的弟弟和她的朋友有沒有在找她?
心裏很慌亂很害怕。
“女人,她聽不到的。”
徐秉炫走了過來,好心的提醒她。
他遙手一指,指著那三個人,“你看,我們這樣闖入了辦公室,他們都沒有發現,這說明了什麽?”
說話之間,他叫貝拉過去,兩個人則選擇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他們在吵著些什麽。
“要是方純美想做戲給我們看,我們就好好的坐在這裏吧!”
話音剛落,徐秉炫低頭看了看貝拉手腕上那一條隱隱透著紅光的紅珊瑚手鏈,心中五味雜全。
“好吧,在這裏,我依舊要聽你的話。”
也隻好這樣了,貝拉歎息一聲,至少現在他們是安全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後又會遇到什麽更加可怖詭異的事情。
至少在這一刻,還有一個人陪伴在她左右,也不會覺得太孤獨了。
剛剛徐秉炫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貝拉還是捕捉到了。
於是,她很識趣的取下了那條紅珊瑚手鏈,jiao.到了徐秉炫的手中。
她說道:“太子爺,其實這條手鏈應該由你來戴的。”
畢竟是他們徐家的寶物,貝拉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戴著,她可不想當某個人的未來新娘,也不敢去奢望什麽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徐秉炫把玩著手中的手鏈,怔愣了幾秒,最後還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純美三個人依舊在大吵大嚷著,那些文件也因為方純美的憤怒漫天飛舞,場麵混亂的已經不可收拾。
就連外麵的女秘書也趕了進來,阻止他們的爭吵。
倒是徐秉炫他們這一邊出奇的安靜。
貝拉看了看那一邊,無語的搖了搖頭,因為不了解他們在爭吵些什麽,也就不覺得孰對孰錯。
再側目去瞧徐秉炫手腕上已經戴好了的手鏈時,貝拉突然有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想法,好像她的心認得這條手鏈,通體透亮的圓形珠子,是難得一見的深海紅珊瑚打磨而成,現在它並沒有發出閃爍奪目的光芒。
此時此刻,靜下心人來,見到徐秉炫戴著它,卻又有種心兒發堵的錯覺,有些強烈,又有些陌生。
“怎麽回事?為什麽我戴著它,它不會再有反應了?”
貝拉之前是有傳授過她自創和從電視劇裏學來的咒文和心咒,這一次不同於上次,那一條紅珊瑚手鏈根本不買他的賬,什麽光芒都不給他看。
“你再試一試?”
貝拉指了指方純美那一邊。
徐秉炫馬上明白過來,對著他們那一邊,漸漸閉上眼睛,就著手鏈,口中默念咒文。
那帥氣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是像回事兒。
可是,反反複複,都不見起效,徐秉炫有些厭煩了於是摘下了手鏈,丟給貝拉,“還是你戴著吧!”
這個時候,他開始想著那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他的父親徐仁哲堅持要貝拉戴上這條紅珊瑚手鏈待在他的身邊,並且保護著他。
這般想來,或許是有什麽重大隱情,他的父親至今未曾與他講起過。
“好的,我會小心保管好你們家的這條寶物。”
貝拉也不別扭的推托來推托去,冰冰涼涼的手鏈戴上去以後,她的心這才安靜了許多。
真怕戴久了,會有某種複雜的感情生出,屆時,徐家來要這條手鏈,她想她會有所眷戀。
離開了手鏈,手腕空落落的,那幾天,她的情緒一定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那廂,方純美那一邊已經吵的不可開jiao.。
年輕時候的徐仁哲一臉為難的看著左右兩邊同樣對他很重要的兩個人。
而他的父親一臉的嚴肅,在貝拉看來,這個男人比她所認識的徐董(中年的徐仁哲)更加的無法溝通。
他微眯著雙眼,淩厲如狐狸般的深沉目光,輕蔑的看著方純美。
那種眼神,貝拉見過!
甚至是天天會見到的。
貝拉和蘇克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各種白眼,各種嗤笑,各種輕蔑的目光……那些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隻是這個時候,在受害者方純美的身上看到,貝拉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方純美似乎已經麻.木了徐仁哲父親這種看下.等人的鄙夷目光,淚眼婆娑的哽咽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家要這麽看不起人?”
徐仁哲的父親徐秋泰嗤笑道:“不要問為什麽,自知之明很重要。天與地的區別,鷹與蛙的距離,像你這種小明星不要以為自己的肚子很爭氣,就可以妄想攀上高枝當鳳凰!”
“為什麽我不可以?我和仁哲是相愛的,我是真心想要給你們徐家生一個大胖小子的!”
方純美再次開始激動了起來,她腦中一激靈,連拽著一旁情緒低落的徐仁哲,希望徐仁哲的父親徐秋泰可以通融通融,讓他們可以順利的奉子成婚。
“住口!”
徐秋泰的這一聲怒吼,別說是方純美和徐仁哲被嚇得怔愣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徐秉炫也是沒有見到自己的爺爺有過如此大發雷霆的時候。
看來,他是真的發怒了。
“我跟孩子都是無辜的,難道你們徐家真的不承認我跟肚裏的這個孩子?”
方純美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渾身不自覺得發抖,也不知道是太過傷心,還是太過生氣,渾身顫抖的有些可怖!
徐仁哲眉頭緊鎖,隻是站在那裏,對著方純美不停的搖著頭,隻是緊抿著唇,機械的在搖著頭。
他根本無法說服他的父親,換句話說,在徐秋泰麵前,他永遠都是一個聽話的大孝子。
貝拉屏住了呼吸,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他們爭吵的方向走去。
徐秉炫與她並排走著,明明他ci手空拳,明明不用擔心貝拉會被迫害,明明他是這裏最容易會受傷的那一個人,還是自尊心強大的不想躲在貝拉一個女人的身後,做一個沒有勇氣的男人。
“因為像你這樣的女孩,根本配不上我們徐家!你、不、配!”
徐秋泰很滿意方純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見得她的腳步顫顫巍巍的後退著,還有眼神裏的恨意,並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
在他的認知裏,方純美就像是地上隨處可見可摘得到的小花小草,而他們徐家的子孫就不一樣了,那是寶.貝級別的重要人物。
天上的風雨,都要看他們徐家有錢有權人的麵子,哪裏是方純美這種小明星可以肖想的層次。
聞言,貝拉的心也變得沉重起來,看了看身旁的徐秉炫,覺得有了身.孕的方純美很可憐。
徐仁哲發現方純美的眼神變得很陌生,她渾身似乎透著一抹危險的決絕!
“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驀地,方純美轉了身,背對著那一對父子,努力的在調整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再睜開她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時,兩行淚水還是很不爭氣的在已經gan.澀了不知多少遍的臉龐上蜿蜒流淌下來。
“純美,我們以後再談,你先別胡思亂想,好麽?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
徐仁哲的保證話語還沒有說完,卻被方純美眼中那一股子深深的恨意震恰了舌,後麵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聽不見了。
“仁哲,你好樣的!”方純美朝他做一個鄙.視的手勢,“我不是傻瓜,我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難道我對你的愛,隻能以這樣殘酷的方式收場?”
裹著恨意的聲音裏盡顯咆哮,她怒目圓睜,將心中的愛異化,全然釋放出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那個女秘書見她跑的有些踉蹌,好心的想要去相扶,卻被她橫手憤憤的甩開,“走開,你們都是一樣的壞人,不要擋我的去路!”
貝拉心中唏噓著,這個方純美的個xing.也太鮮明了吧,她看了看文靜的自己,總有些慚愧。
莫非,有了身.孕的女人,她們的脾氣會變得暴躁一些?
“純美,你聽我說啊,不要走那麽快啊……”
徐仁哲想要去追,還沒有追出去幾步,就被他的父親及時的製止,冷喝道:“不許去!”
“父親,可是她有身孕,這段時間yi.生說很危險……”
徐仁哲一心在方純美和她肚裏孩子的身上,被他父親這麽一喝,腦中震的有些發愣,腳步頓住,忘記了要去追方純美。
就這樣,徐仁哲錯過了與方純美和好的機會,這也是照成他們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合的原因之一。
平白無故的看了這麽一出好戲,貝拉小小的腦袋也被弄糊塗了。
她有些不明白,當時方純美傷心欲絕的跑出去的時候,怎麽就沒有和他們說話?
難道,真是這個空間的方純美,不是那個已經變成了邪.祟處處想要嚇唬他們的那個紅衣女影?
“你肚子餓不餓?”
當著徐仁哲和徐秋泰的麵,徐秉炫指了指剛剛坐過的那一邊,那一邊的茶幾上,放著應季水果和可口的點心。
當然了,徐家兩父子是看不見他們的模樣,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貝拉嘴角抽了抽,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了,究竟在這個男人的腦海中,是怎麽樣的一個機靈心思。
他沒有見到這裏的氣氛很是緊張,沒有見到他的爺爺和爸爸正在jiang.持著關係?
不過,說起食物來,貝拉也是很想吃的。
兩個人就那樣邊說邊笑的吃了起來,全然不去管其他的人。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裏的世界已經是過去時,反正他們也無能為力,想改變什麽,也沒有這個能力。
貝拉嘴裏還吃著食物,問道:“太子爺,你說那個方純美究竟是想做什麽?為什麽要把我們帶來帶去的?”
這一次,作為邪.祟的方純美沒有現身,卻是出現了活在這個過去時空的方純美,這究竟是有什麽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