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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深夜墓碑前

  而張宇傑那一邊,也正在低頭為紫星係著另一頭的紅繩。


  他每繞一圈,都會不自然的側眸,看向中間棺木裏躺著的花恩一眼,心裏五味雜全。


  也就隻有等夜深人靜時,與蘇白義兩人對飲悲傷,舉頭思人而已。


  “紫星啊紫星,要是真有來生,我一定不會再瞻前顧後,左思右想,一定要讓花恩更喜歡我多一些!我用我靈魂發誓!”


  兩個人都將紅繩的兩端,係在了徐沐倫和紫星兩具冰冷的shi.體的右手的無名指上,然後再將他們的手推握成了擁緊紅繩的拳頭的手勢。


  做完這第一步,蘇白義與張宇傑麵麵相覷,麵上都帶有不舍之情。


  兩個人腳步挪動,雙雙來到位於中間的棺木。


  花恩雙目微閉,在化妝師的靈筆妙手之下,她口塗玫紅色的唇膏,細眉長睫,淡紅眼影,畫了一臉自然又漂亮的彩妝。


  不止是這樣,在蘇白義與張宇傑一再的強調下,買了她這一身矜貴華麗的紅色過膝長裙——豔紅奪目的婚紗,自然的,她披散的灰發上,帶著一頂象征美好婚姻的紅色頭紗。


  他們覺得花恩這一生善良的太苦,壓抑的太累。


  都三十出頭的一個女人了,不知給多少男女相過親,舉辦過婚禮,給別人帶去了幸福希望,竟然將自己的姻緣拋之腦後,置之不理,都沒有穿過一回漂亮的像樣的適合她的動人婚紗過。


  沒錯,花恩正是已新娘子的打扮,躺在了中間的棺木之內。


  而兩邊的男人——徐沐倫與紫星,也是一身新郎官的打扮,一個黑色西服,加上些許成熟味道的玫紅色條紋領帶。另一個白色西服,打著一個時尚的蝴蝶結。


  一左一右,“保護”著花恩這麽一個沉睡中的美新娘。


  時間緊迫,蘇白義和張宇傑一起聯手,一個抬起花恩的右手,另一個將紅繩繞在她的無名指上,一圈慢過一圈。


  不舍,實在是不舍得。


  而後,兩邊穿著白色婚紗,手拿白燭的新娘子們,朱唇輕啟,開始唱起了悲哀樂曲。


  明明是一些活潑可愛的少女,在這樣壓抑的環境,憑著這樣哀傷的曲子,唱起了憂暗無比的冥曲,真真是有些陰森駭人了一些呢。


  周遭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這到底是一場豪華的的惦念葬禮,還是一場詭異至極的****儀式?

  這樣一場與眾不同的儀式,在短短幾分鍾之內結束。


  可對於張宇傑和蘇白義而言,就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不舍,心疼,悲傷,絕望,遺憾……


  各種複雜的心情,讓他們痛苦不堪,好想像徐沐倫與紫星一樣,跟著花恩去了。


  然而,他們不能這麽自私,在這活人的世界裏,他們肩頭有各種責任,需要他們去不斷的完成。


  接下來,禮儀師說了什麽,親人們怎樣傷心痛哭,底下眾人是如何的震驚與議論,蘇白義和張宇傑已經沒有心思去理睬這一些。


  兩人站在大堂兩邊,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三尊金絲楠木棺木裏的三具冷冰冰的shi……體。


  是的,這一世,他們已經走完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世,在蘇張他們兩人的心裏,希望這三個shi……體的主人不要走的太快太遠,等他們這餘生結束,否則會趕不上他們的腳步呢。


  ……………………


  公墓的夜,特別的淒涼,寒風肆意凜冽。


  樹影婆娑,斑斑點點,樹枝上依稀飄響著一些殘葉。


  嘩啦啦,嘩啦啦,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聲音,陰森又孤寂。


  一棵生長茂密的桂花樹上,不時的飄出縷縷花香,清甜蜜意,心曠神怡,芳香留人。


  桂花樹旁,一片不分四季綠油油的鮮.嫩cao.地上,有一座大墓立在那裏。


  大墓石牌上,寫了三個人的名字,中間是花恩,左邊是徐沐倫,右邊是紫星。


  有種像是女尊世界的感覺。


  這一切,之所以會如此的安排,經過徐君泰與紫亦兩個人慎重考慮,覺得不管是將哪一個男人刻名在石牌中間,都不太合適。


  花恩是他們已故親人最最珍貴的女人,那麽,左右權衡之下,將花恩這個唯一一個女人的名字深深刻在了石牌中……央,算是對徐沐倫和紫星這兩個最珍惜的親人,最好的交代了。


  花恩的父母什麽也不用做,不用付出,他們的女兒還能得到這樣女王一般的待遇,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今夜,墓碑前。


  紫亦一動聲色的負手而立,刀刻般俊逸的臉龐上,有一雙冰冷的墨眸,在看著這尊大墓碑之際,似乎要將墓地裏的三具shi.體看穿了一般,一瞬不瞬,冷漠決絕的表情,不明其真正的心思。


  “沒有想到,做了壞事的惡.魔,也會站在這裏懺悔!”


  一個飄飄渺渺的女聲,似乎從天邊破空而來,動聽魅.惑的聲音裏,絞著幾縷顯而易見的輕蔑和嗤笑。


  “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的,出來現身吧!”


  紫亦早就聽出,那是白詩詩的聲音。


  心道:這裏又沒有別人,至於這麽鬼鬼祟祟的?

  “嗬嗬嗬……”


  一陣嫵媚妖嬈的聲音,忽遠忽近,悠悠揚揚灑滿了這一片處處透著詭異的陰森墓場。


  “原來你還是老樣子——嘴ying.,在見不到我的日子裏,你的心裏,是否想起過曾經為你而癡迷的我呢?”


  一陣自嘲一般的話語,幽幽落下。


  紫亦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形的妖嬈光暈,隻是光暈。


  仔細瞧去,那一身火紅的緊身長裙,就像是為她而量身定做的,多一分太累贅,少一分不自然。


  千嬌百媚,她隻是單單的一個回眸,那抹似笑非笑的妖冶麵容,就可以撩起一個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想要保護她,珍惜她。


  沒錯,她就是白詩詩!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他們,”紫亦冷哼一聲,不再被白詩詩的美麗所吸引,轉之看向冷冰冰的石碑上的幾個黑色的名字,“隻是沒有想到,你這個做人家師父的,居然會這般晚到。”


  也不知道,花恩那幾個人死的時候,那時候,她究竟是gan.什麽去了。


  他的聲音裏,噙著一抹聽似不可思議的嘲諷。


  聞言,白詩詩也不惱,冷冷哼了一聲,用最輕蔑的眸光,狠狠的在他俊郎的麵容上,稍縱即逝的刀.割了幾下。


  “與你何gan.?別在這裏貓哭耗子了!”


  “是與我沒有關係,我隻是覺得,花恩那個丫頭作為某位天使的徒弟,實在是太可憐,太可悲而已。”


  可憐嘛?

  白詩詩是覺得挺可憐的。


  花恩有她這樣一個失敗的女師父,她也不想的。


  不再搭理他,白詩詩雙手合十,緩緩閉上眼睛,彎腰,給墓中的三個可憐人,深鞠了一個大躬。


  “花恩,紫星,徐沐倫,你們是該怪我的。”


  沒有及時的阻止地獄魔君對他們三個可憐人進行的惡行,白詩詩心痛心哀的感覺,又有幾個人能夠懂?

  “既然你們今生已經這樣了,我現在自身也難保,唯有來世,盡力為你們爭取。”


  白詩詩話音剛落,驀地轉身,含淚的眸光裏,滿是對紫亦——這個喜愛偽裝的地獄魔君的種種複雜的恨意。


  “什麽叫自身難保?”


  紫亦聽出了這個最關鍵的詞語,忍不住上前一步,無視白詩詩仇恨的水眸,伸手想要扣住她的肩膀,質問些什麽出來。


  卻震驚的發現,他的雙手什麽也抓不到,從白詩詩虛光的身體裏一穿而過,竟是什麽也抓不到,碰不著了。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空空如也。


  心中驀地起了一絲慌亂的預兆,似乎他們這一別,就很難再見著麵了!


  白詩詩想過無數次,地獄魔君發覺她已經沒有了實體,以這樣虛晃的形態出現時,或嗤笑,或嘲諷,或重傷,或不屑一顧,又或是無動於衷,各種各樣的嘴臉。


  卻唯獨沒有想過,在這個冷血惡.魔的臉上,會以一種叫做心疼與絕望的相融表情出現。


  這要是擺在他們分手時,用上他的這份不舍,該有多好啊。


  “我都這般模樣,難道你還看不懂麽?”通過天使朋友,白詩詩今日偷跑天牢,是為了花恩他們三個,“什麽也不用說了,我隻問你,放出他們三個的魂魄,可願意?”


  驟然,從她虛幻的身後,飄起無數的彼岸花來,也與她一樣,沒有實體。


  借著傾瀉如水的夜光,隱隱發著淡紅色的光澤,襯托的白詩詩更加脫俗絕美,多了幾分縹緲的清純感。


  看著那些彼岸花小精靈們的到來,紫亦眸se.暗了暗,“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們好像還不到談這些事的時候吧!”


  “我就知道你這個惡.魔不靠譜!”


  三下五除二,白詩詩也沒有bao.多大的希望,對於這個惡.魔,她早就已經心如死灰。


  這幾百年來,她不斷的用嫵媚和無所謂,來偽裝自己了,不是麽?!

  “那麽,我們來一場最後的交..戰吧!”


  隻見白詩詩雙手齊揚,手腕上鏈子的幾朵金色小玫瑰花,在旋轉的過程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直接打破了這深夜的靜謐。


  “為什麽是最後一場?你給我說清楚!”


  心中一震,大聲哮來。


  紫亦一麵要防禦迎敵,一麵疑惑不已。


  不知怎麽的,他開始心慌了,心底就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即將要離開他了,卻又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


  兩個人從地上,一直較量到半空,反反複複,已經拚了不下七十來回。


  兩種力量的光芒火拚,就像是這夜的煙花,花的美不勝收,怒放又驚心。


  最後,他們始終沒有得出勝……1負來。


  “不要用這種狡猾的低等計量,讓我分心對付你!”


  “我在問你話,聽見沒有?回答我!快點!”


  “我偏不,就是要急死你!”她吐了吐舌,突然友好的朝他露出一抹俏皮的模樣。


  就是這般可愛的舉動,讓紫亦想起了他們關係很好的時候,這個女人總是喜歡深情的挽..著他,腦袋溫柔的靠.著他的肩膀,微笑著對他撒嬌,對他心畫著美好的未來……


  可是,今夜突聞白詩詩的可愛,紫亦的心跳驀地漏慢了幾拍。


  以至於,他的動作,也跟著緩慢了幾秒。


  這是多大的倏忽。


  白詩詩眼前一亮,邪唇微勾,笑容越來越深,飛起的身影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他的麵前。


  一條由進化了的無數彼岸花編織而成的紅菱,閃著金絲亮光,就那樣繞了幾圈,在紫亦的脖子上。


  她嗤笑,“還是你.輸.了!”


  “是麽?”紫亦怔愣的看了下自己脖子上的紅菱,尤其是看到彼岸花的圖文,心中狂笑不已,“可不見得!”


  彼岸花,可是他地獄之花,哪裏能夠傷害他這個地獄之主的?


  不過是一條繡花紅菱罷了!

  話落,紫亦隻是輕輕催動一點點的魔力,想要震碎不聽話的彼岸花紅菱,可是,都已經試了好幾遍,都沒有用。


  那條紅菱還是好好的綁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剛剛紫亦動作來動作去,都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所為罷了。


  怎麽會這樣?!

  “沒有用的,這些彼岸花是我的好徒兒偷偷暗養下來的,不會懼怕你的任何權威。”


  說著,白詩詩低眸,瞥了眼紅菱上繡刻的彼岸花圖形,自嘲一笑,“要不是見到我的好徒兒花恩連投.胎轉世都成了奢望,想必,我和你都見不到這一些彼岸花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震驚,她的回答,還真是極力震撼住了他。


  想不到,那個花恩丫頭會違背她師父白詩詩的意思,竟然將那些長在前院的野生彼岸花,用植物力量,偷偷的留下來。


  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不知道這樣很傷身的麽?

  他眯了眯眸,“想讓我放她出來,也不是不行。”


  白詩詩冷笑,“不行,也一定得行!你沒得選!”


  說話之際,她驀地收力,那條紅菱如靈蛇,更緊的纏……緊了紫亦的脖子。


  “你還是一樣的不聽話,小看我,是麽?”


  痛得他臉色微微變了變,薄唇驀地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較勁,不單是我的好徒兒花恩,還有另外兩個男人——徐沐倫和紫星,你也必須放他們的魂魄自由……啊……”


  還未說完話,從白詩詩的口中,“啊”一聲,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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