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我害怕
“花恩,你可不能受涼了,這不是要我們三個人的命麽?”
蘇白義感受了幾秒陽台上打轉的寒風,傲嬌的渾身哆嗦了幾下,將隔絕陽台與臥室的那一扇玻璃藍se的移門關上,對花恩說道。
“是呀,花恩你什麽也別亂想,我們一定會找到這全世界最好的眼科醫生,來治好你的病的!”
張宇傑是最穩重的一個,此情此景,此人此愛,為了不讓花恩自暴自棄,他倒是學會了說謊,眼不眨,手不抖。
嗬,真有些帥帥偽君子的風範了。
“恩,好啊!”
麵對這三個怎麽也趕不走,卻又不忍心去傷害他們任何一個感情的男人,花恩隻能選擇放平了心,微笑的聽話。
希望在她離開的這一段短暫的時間裏,不再與紫星(徐沐倫)大吵大鬧,不再嫌棄蘇白義的傲嬌,不再傷害張宇傑的深情。
那樣,她就功德無量了。
日子還是這樣在過的。
這三個男人也是好笑,說什麽不能離開花恩半步,要是花恩倒下的時候,他們不在身邊,一定會後悔死..掉的。
就像蘇白義傲嬌的說道:“要是花恩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我……我隻想跟她去了呢!”
“……我也有同感!”
張宇傑沉默了一瞬,卻也是這樣的回答。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的小姐姐,我們是相愛的,你們這些披著羊皮的lang.,通通不要打她的一絲主意!”
他們兩人的說辭,繞是紫星再當他們是占時的盟友,可是他的花恩啊,屬於他一個人的花恩小姐姐,豈能被這些心機重的男人窺視了去?
一大早,天還沒有大亮,這三個男人就圍坐在一樓大廳,你一句,我一句,開始爭奪起花恩的所有權來。
絲毫沒有注意到通往一樓的樓梯口上,花恩正好想要下樓,去倒一杯水喝。
不想,還真是讓她聽到此番內容,叫她回去不是,不回去又有一些難為情的。
即便她看不見,可依稀迷糊的人影可以判斷出,那一定就是近來對她無微不至的三個溫男!
她的聽力極好,就連蘇白義那傲嬌的哼氣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還是心細的張宇傑先一步發現了花恩的存在。
他走上了樓梯,語氣溫柔的真想直接與他去管裏領證得了,“花恩,你怎麽過來了?今天你想去公司逛逛麽?”
自從地獄魔君畫像那件事情以後,花恩這段時間來,都快要發慌了這三個男人是不是宅男附身?
明明都是閑不住,工作忙裏忙外的大忙人,到了她這裏,卻是變了性子!
汗都怪她的這個什麽眼疾啊!
她弱弱的回答,“不是的,我……想去碼頭晨練。”
不想,最不想其他兩個男人聽到的話語,還是讓紫星與蘇白義聽見了。
花恩一回頭,紫星那溫熱的氣息,正巧噴薄在她的頸項之間,一陣別樣的溫暖湧上心頭,某種很不安分的情緒逐漸霸占了她清冷的大腦。
隻聽紫星黑濃的劍眉微蹙,聲音年輕的好聽,“小姐姐你想去晨練啊?紫星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分明就是晚上哄小孩子休息的語氣,又是一陣甜涼的語氣噴薄在她的麵上,直叫花恩麵色熏紅。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隻要紫星與她靠近一些,聞到了屬於他身上才有的男子氣息,她渾身就會不自然,心跳撲通撲通的狂跳,就明顯的是,連她的臉se.也是.很不乖的想要將她多年以來偽裝得當的情緒表現在世人麵前。
她的愛戀,可悲可恨的喜歡啊!
花恩上了台階幾步,反而是靠近身後的張宇傑多一些,稍稍定了定心神,才強裝努力的露出一個疑似沒事人的淡淡微笑,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雖然看不見,不過去晨跑的那幾條路線,不用眼睛去看,都早已記在腦海中的,我一個人能行!”
“可是,我不放心你啊……”
豈料,紫星的話語還沒有怎麽表達幹淨,蘇白義那尖銳而傲嬌的聲音,已經蓋過了他微微沙啞的聲音。
隻見蘇白義抬手,攔過紫星想要去拉花恩一起下樓,去晨跑的舉動,語氣冷硬的說道,“紫星,還晨跑什麽啊,接下來,你不是還有大事要去處理麽?這會兒,就不要打亂你的計劃,說什麽陪花恩晨跑的事情了!”
紫星看了看目光朦朧的花恩,“可是,我不放心……”
張宇傑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不用擔心,這裏還有蔣夢琪在,沐倫經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蘇白義幫腔,細細的聲音,“是啊,是啊,紫星時間有限,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在花恩不行以前,在那對惡心母子徹底吞並了徐氏所有產業以前,打垮他們,幫徐沐倫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麽?”
紫星有些犯難,抿唇不語,心中自然是很明白這些道理的。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又錯過了與花恩相處的一段美好時光?
聞言,花恩心中一凜,原來他們幾人一直在謀劃著些什麽,隻是自己太不用心,沒有怎麽去設身處地的為他們想過。
“那好吧!”為了大計著想,紫星隻好如此,花恩的餘下時光,他不想錯過。
紫星又對花恩說了幾句,就與張宇傑急匆匆的開車,離開了這棟相思別墅。
現在隻剩下蘇白義,他當然是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不會傻乎乎的真去叫醒那個貪睡鬼蔣夢琪,讓她陪同花恩一起去晨跑呢。
“花恩,等我,我馬上換一套運動裝出來,我們一起去晨跑啊!”
蘇白義扶花恩下樓就坐,又朝花恩拋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眉眼,就興衝衝的轉身去了自己的那一間客房換衣裝了。
花恩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是啊,都是她的錯,都是她這個病嬌拖累了那麽多關心她的人們的寶貴時間,這樣子罪.孽.深重的她,更加應該好好的珍惜僅剩不多的時光啊。
碼頭上,朝霞的緋紅,顏色有深有淺,宛如一條柔順絲滑的薄薄大飄巾,絲絲滑滑,將兩個柔弱纖細的人兒不緊不慢的包.纏著。
時而,又極不聽話的飄過他們身邊時,遇到徐風的吹拂,隻一瞬停留,便調皮的飛離開去,在半空中隨風飄揚,舞姿優美,現古皆有。
跑累了,蘇白義很是貼心的扶著近似行動不方便的花恩老人家,雙雙選坐在了碼頭的兩個用來捆綁船隻繩索的圓柱形石墩上。
海風拂麵,吸收近肌膚中,整個人好似重生了一般,心中空蕩蕩的,她喜歡這種什麽壓力也沒有的感覺了。
蘇白義望著海肚皮,頭也不回,輕輕的問道:“花恩,接下來的時間裏,你是怎麽打算的?”
這樣子平靜的蘇白義,語氣淡淡,難得的讓人心疼。
花恩心中輕輕漣漪起一層水紋,怔愣數秒,偏過頭來,看著蘇白義那好看細膩的側臉,自嘲一笑,“打算?我能有什麽打算啊!”
說著,她的目光也放在了海天一線的美麗風景上,“從前,我苟且活著,是為了逃避現實,為了婚慶公司能夠長久持續下去。”
歎息一聲,又回過了頭來,與蘇白義的目光近距離的兩兩相望,心疼道,“可是現在,有了你們幾個的關心,我是何德何能,坐擁你們的真心?”
淚水無聲的滑落,就像每一個無人陪伴的夜晚一樣,“別說我的時間不多了,就算能夠長命百歲也罷,拿什麽來回報你們這麽多人的愛啊?”
說到“愛”字時,她直接仰天嚎啕大哭,雙手顫抖著,又不希望這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邋遢自己,被愛幹淨的蘇白義瞧見,傷到痛心之際,直接抬手掩上麵龐,哭聲更甚,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傻瓜,其實,你是知道的,無論是不邪不正的我,還是穩重如斯的張宇傑,都是希望你能夠幸福。”
說話間,蘇白義伸手,將那個愛哭鬼小心翼翼的攬進自己的身邊,聞到屬於她才擁有的純正女兒.香的淡淡氣息。
他又苦笑道,“不要去管我們的真心與付出,你隻要跟著自己的心走,更加不要去管世人的各種目光,你就是唯一的你,想要和紫星(徐沐倫)在一起,破鏡重圓也好,喜新厭舊也罷,隻管任xing.放手去做吧!”
這一定不是花恩所認識的那個傲嬌男,為什麽讓花恩聽得那麽想再更大聲的仰天放哭?
這樣子的話語要是出自張宇傑的口中,似乎更為貼切吧!
蘇白義微微一笑,用他那白皙修長的玉手,仔仔細細的擦拭著花恩麵上好不聽話怎麽也流不完的淚水,動作太過細膩小心,花恩的淚水徹底爆堤了。
嚇得蘇白義花容失色,來不及擦拭那麽洶湧澎湃的如同擊浪一般的淚水,gan.脆拿他潔淨柔軟的昂貴衣袖,來擦拭並吸收起花恩的冷熱交替的淚水了。
“其實,沐倫知道錯了,他——一直在等著你!我們希望你們不要再逃避,放手去尋找自己的愛吧!”
聞言,花恩心口一撞,目光倏忽上移,對上蘇白義那一雙含笑篤定的目光,心裏更加亂了。
原來啊,原來一直被世俗鬼遮眼的,都是她一人!
過去,自作聰明的她,還以為這樣不近不遠的疏離身邊人,馬虎的處理感情問題,不給任何一個男人有極大希望的縹緲感覺。
卻不想,無論他們任何一個,都比她更加清醒,在宏觀與微觀的視覺之間裏,都是比她更看透一切的人兒啊。
震驚,自嘲,心疼,悲傷,各種落差的情緒,鋪天蓋地一般襲來。
“我……害怕,我……不敢,我……不想害了你們任何一個啊,我……時間不……”
花恩哭的不僅花了蒼白不健康的容顏,雙眼更是被滾燙的淚水遮掩了所有模糊的視野,哭的稀裏嘩啦!
“不會的,不會的!請不要這樣說,好麽?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樣子,我們任何一個,都是最傷心的幾個人啊!”
這般的心裏話,聽得蘇白義也忍不住傲嬌的跟哭了起來。
什麽也不管了,直接大手一.攬,將那個愛哭鬼緊緊的,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身邊。
他極不想放手,可是,事實擺在麵前,誰也無能為力不是麽?
曾經,他和張宇傑笑過,愛過,疼過,輸過,贏過,可這些回憶再美好,還是希望心疼的人兒能夠永遠平平安安。
就算不能最後走在一起,不能以心換心也罷,隻要她好好的,比什麽都強!
“你們都是一群傻瓜,一群折磨我心的笨蛋!”
“不錯,我就是大笨蛋,一個隻對你有心的大傻瓜!所以,你不要再猶豫了,跟沐倫或紫星去表白吧!”
“白義,你為何如此大度……”
“別說什麽心疼的話,隻會讓我再次的想要動搖想法……”
兩個人依偎在碼頭,頭挨著頭,麵朝大海,兩人哭的都成了五六歲的孩子,不修邊幅,真情流露。
如果這裏是電影院,這樣的表演,嗬嗬,應該可以拿下第二吧。
緋紅朝陽,情侶碼頭,湛藍海麵,徐徐海風,都是兩人的完美點綴。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正有一位穿著清潔服的老家人,拿著苯基和掃把,掃了一會兒碼頭的地,就靜靜的看著他們依.偎一起哭泣的背影。
那種道不盡、言不明的悲傷,張爺爺還是感受到了。
從張宇傑那裏,張爺爺不是不了解了花恩現在的特殊情況,所以才沒有經常去別墅打擾他們幾個年輕人的生活。
張爺爺去他處打掃衛生的時候,花恩與蘇白義又聊了一會兒的天,蘇白義跟著花恩,在碼頭又做了一套健美體操,這才慢悠悠的從另外一條道路回去。
蔣夢琪一身貓貓的粉色睡衣,已經起來,在廚房與大廳跑動了。
現在等花恩與蘇白義回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麵。
隻見蔣夢琪一手刀cha.,一手勺子。
刀cha.是用來切割牛排的,勺子是用來喝紅豆湯的。
原來,趁大家都不在,蔣夢琪很是勤勞的為自己準備了頂級的牛排大餐,加上紫星燒好的美味紅豆湯,吃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