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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你得負責

  就這樣吧,一個人靜靜的離開,就不用給別人帶來煩惱。


  從中午,一直逛到了夜晚,花恩的雙腳都快磨出皮了,也不知饑餓,她卻依舊不知疲憊的繼續往前走著,走向不知名的前方,走向各個陌生的林蔭小道。


  樹幹上的積雪,時而會掉落下來,花恩的身上已是白蒙蒙一片,積雪多的地方,衣襟處都已經打濕了。


  冷冷的冰水透過衣襟,慢慢的滲透進了裏層,一路直達內心,最後傳遞到四肢百骸,冷的麻木,冷的心兒更靜了。


  直到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她才倒坐在了林蔭小道的一排長椅子上。


  好在環衛工人勤勞能幹,地上以及長椅上,都隻有一層剛散落下來的飄雪。


  這樣的夜晚,卻是最迷人不過的,小道上,依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大多數都是出來夜裏散步的。


  大家聚在一起,有朋友,有家人的,他們說說笑笑,訴說著一天當中的各種喜怒哀樂,恩怨情仇。


  不過,最引得花恩注意的,還是一對不到十歲的兩兄弟。


  那兩兄弟均是穿著單衣,薄薄的舊外套下,是一副顫抖不已的小孩的身體。


  兩兄弟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凍得臉色蒼白,並排前行。


  難得的是,他們小小的年紀,卻有著一顆顆強大的心。


  不畏寒冷,不畏貧困,不畏未來,攜手相伴,勇往前行。


  花恩不禁在想,他們這般的冒著薄雪,頂著幾度的寒冷,隻為向前方而去。


  莫非,他們的父母,就在前方等著他們?

  還是,他們太想象家人了,想在父母下班以前到達,然後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回來,還是會經過這一條漫漫的林蔭小道呢?

  路過他們的行人,均會被他們兩兄弟的堅持所欽佩。


  有憐憫的,有感慨的,有送上取暖物品的,還有那些加油的鼓勵話語。


  甚至是,出現了一位特別好心的老人家,幹脆褪下自己的毛絨絨的圍巾,給最小的那個孩子小心翼翼的圍了起來。


  他又褪下一副加厚的全包的手套,給最大的那個孩子套上,蹲下了身來,慈祥的對兩個孩子說笑幾句,就折了反道,在行人尊敬而佩服的的目光中,漸漸的離開了這片地方。


  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跑了過去,她梳著兩股帶花的辮子,身上幹幹淨淨,紅色的衣服華麗可愛,遞上她隻是咬了一口的漢堡包,微微一笑,很美的童音,“小哥哥,我這裏隻有一個漢堡,你們就分著吃吧!再見!”


  小姑娘搖手說再見,跑回了她父母的身邊。


  暖暖的食物的溫度,以及漢堡包裏麵飄出來的香味,使得兩個小男孩熱淚盈眶,異口同聲的說著“謝謝”。


  那位老人家的奉獻精神,小女孩的熱情相幫,使得兩個小男孩更加堅定,加快腳步,向前方的目的地趕去!

  簡簡單單的一幕,看的人們感慨起茫茫人生來。


  花恩的心情也漸漸的有了起伏,由原來的悲哀,漫不經心,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也是,她不也和那兩個小男孩一樣麽?表麵看起來很可憐很無助,實際上,正因為他們有頑強的心理,勇往直前,才會得到那麽多陌生人的好心幫助。


  而花的所知道的“陌生人”,可不就是她公司裏的那些員工麽?


  “是啊,不就是生死一線嘛!花恩你做什麽在這裏忐忑不安的?這麽怕死,就不要坐在這裏發呆了啊!”


  花恩想通了許多,每一個人的壽命不由自己,何必為這些事情浪費時間呢?

  還有,讓自己的朋友因為在擔心著自己,也是沒有好心情的在過著日子。


  她不能這麽自私的!簡直罪大惡極。


  遂,她終於打開了電話,卻看到公司裏的同事打來了不少的未接電話。


  她搖頭低喃,“小草,和白夏,他們也真是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誰都會生病,自己不過是中了大獎而已,傷心就不必了。”


  “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我該舍不得的人和事麽?”


  說著,她仰頭望著天空,從她那閃爍著晶瑩淚珠的雙瞳中,覺得這沸沸揚揚而落下的飄雪也會隨風跳舞了,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蜿蜒起伏,忽這忽那。


  她先給巫甘草和金白夏兩個打了電話,希望他們不要將她生病的事情說出去,尤其是說給紫星和苗月凡兩人聽。


  他們兩人與她共處公司事物多年,對於他們的信任,自是不再話下。


  巫甘草的擔憂:“為什麽?花恩,我覺得你這樣對自己的新男朋友,很不欠考慮哦!”


  金白夏的擔憂:“花恩,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苗月凡這人是要防著,可是紫星他很在意你,明天一早回來上班,他那麽鬼.靈.精的一個人,一定會看出我們幾個外行人的破綻!”


  花恩想了想:“紫星那一邊,我會很快解決的,放心吧各位。”


  她想,紫星又不是人家肚子裏的小蟲子,即便他體內有徐沐倫的魂識,那又怎麽樣,她還是白詩詩的新弟子呢。


  要說偽裝,她認為,自己還是可以及格的。


  隻要不被別人拆穿就好!


  突然的,她就想到了蔣夢琪!


  “不好,蔣夢琪那張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一定會告訴紫星的!”


  她趕緊往回去的路跑著。


  經過公車站時,正好有一輛五路的公交車經過,她想也不想,就坐上去了。


  好在這個時間點,乘客很少,她可以舒舒服服的選坐在靠窗的一個座位,努力的讓自己平靜。


  她告訴自己:花恩,你不要太激動了!就算蔣夢琪說出了她的病情,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在乎她這病情的恐怕一隻手掌都能夠數得清,莫慌莫躁。


  她低頭,看著手中一直緊握的電話,上麵依稀有汗水可見,她微微一怔,覺得自己該有多少年,沒有為自己的事情,而如此的緊張過了?


  真是太稀奇了!


  思忖了幾秒,她在紫星和張宇傑兩個人之間,選擇了打電話給張宇傑。


  同張宇傑聊了幾分鍾,知道他還在公司加班,不知不覺的又為他的身體健康而擔憂。


  多麽好的一個男人啊,她怎麽就還是鬆了手呢?

  她苦笑一聲,剛想將電話放進包包裏,這時,上來了一個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一個大美人。


  “師……父?您怎麽會上來這裏?”


  “還不是因為你,這還是我頭一回坐這種交通工具,你得負責!”


  白詩詩一身雪白的裙裝,厚重柔軟的一條.毛領裹得她矜貴無比。


  她的雙腳纖細修長,一雙紅的流蘇短靴踩在車上,發出“噠噠噠”清脆悅耳的聲音。


  即便外麵下著小雪,她也不覺得冷,反而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對於車上其他乘客的各種驚豔目光,一點兒也不在意。


  挨著花恩坐下,白詩詩淡笑而問,“聽說,你的眼疾發作了?如今有什麽想法?”


  花恩怔愣了下,登時明白過來,準是蔣夢琪跑去告知了她的這個美人師父。


  “是啊,師父您不是早就知道了?現在您過來,又有什麽想法?”


  兩人對視幾秒,過後,紛紛大笑出聲,整個公交車裏,都是兩人的笑聲。


  周遭寥寥無比的幾名乘客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著他們兩人瞧。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花恩與白詩詩一言不發的靜走在回小區的街上。


  雪花一瓣接著一瓣的灑落在兩人的身上,遠遠望去,橙燈照耀下,兩個孤寂的身影,於身後拉得老長老長,仿佛她們此刻複雜的心情,越陷越沉。


  在快要到達小區門口時,白詩詩第一時間停下了腳步。


  “好徒兒,我知道,我的自私,這段時間讓你很痛苦。”


  花恩靜靜的聽著。


  知道白詩詩說的是,她與張宇傑分手的事情。


  “為了贖過,等你走的那一天,我一定幫你尋一處好人家。”


  花恩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臉色蒼白的嚇人。


  原來,這個美人師父已經看出了她死後的景象了?

  “你是更喜歡金錢,還是更喜歡權力?又或者是像我這般自信的美貌?屆時,為師好給你找一處適合的家庭!”


  花恩苦笑:“師父,難道這一劫,你是早就算出來了麽?才會在之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白詩詩美豔絕笑,眼裏毫無任何的悲傷。


  她抬手,寵溺的揉順著花恩那已經長到肩膀以下的灰發,“丫頭,為何這樣子的你,這般的吸引我?我也是最近才算出她將有大劫!還記得為師在黑白顛山的山穀裏,告誡過你,千萬不要獨自一個偷偷的躲起來悲傷麽?”


  這般想來,花恩驚覺,白詩詩確實說過這種超前的話語,隻是她沒有直接點明,在與徐沐倫接觸久了之後,花恩倔強的性子使然,使得自己處於懸崖峭壁之間,為了麵子上不去,為了讓自己變狠下不來,致使她每晚沉睡時,也會不小心夢到了徐沐倫與紫星的重合體,想到過去的悲傷,想到現在的窘迫,淚水遠是控製不住的。


  花恩苦笑,淚水已經一塌糊塗的糊了一臉,“師父,可是,您明知道我未來的不幸,又為何還要繼續傳授我本領?還有那一間草棚屋,徒兒知道,那是對師父來說,很重要很值得紀念的地方,我卻任性的不想去住,不知道師父的一片苦心。”


  白詩詩歎息一聲,“其實,為師也可以逆天而行,將你的眼疾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不要,師父!”花恩搖了搖頭,及早的打斷白詩詩這種駭人的想法,努力露出一抹蒼白的微笑,“人都有生死,隻是時間早晚罷了。既然現在醫學很困難,何必為了苟且偷生,花時花力花錢,隻是為了這麽渺小的一個我呢?”


  白詩詩柳眉斜豎,卻依舊美的無法無天,她突然將花恩反過身來,催動丹田氣脈,雙掌聚力,一股子溫暖的白芒,緩緩的注入到花恩的後背當中。


  “師父,你這是在幹嘛?”


  “不要說話,閉上眼睛,專心點!”


  白詩詩也是拚了,竟然用自己的仙力,與花恩身體內的植物力量前後夾擊,試圖消除掉花恩眼疾中的各種惡物。


  突然,她眉頭一皺,感覺到花恩體內有一種強大的奇異的力量與之抗衡。


  下一秒,兩個人均是喉頭一緊,一口黑血,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染花了地上的積雪。


  “徒兒,你什麽時候,被那個人下了咒?”


  花恩渾身一怔,細細想了想,回憶著那一天,“也就是前陣子見過紫星的哥哥紫亦,他還將我和紫星困在一個結界中,我們以為那一次一定死定了!最後,也不知道他是良心發作,還是覺得我跟紫星還有利用價值,竟然將我們放走了!”


  白詩詩篤定道,“看來,你就是在那一天,被下了咒。”


  花恩很是不解,“他為什麽要那樣做?我跟他又無冤無仇。”


  拿出紙巾,帶遞給白詩詩,“師父,你也擦下嘴角的鮮血吧,讓師父費心了。”


  “為師又沒有做什麽,你眼疾的惡物,因為這黑咒,要完全醫治,恐怕要比以前想象的更為困難了。”


  一想到地獄魔君對花恩所做的惡事,白詩詩眸色暗了暗,拿著紙巾手緊了緊。


  想必他那樣做,是在挑戰她的忍耐力吧!

  看來,她得盡快去找地獄魔君,讓他將花恩身上的黑咒去除才行,否則花恩真是沒得救了。


  花恩想到了另一個跟頭疼的事情,突然抓緊了白詩的漂亮花邊衣袖,急問:“師父,那一天,不止是我在,那紫星會不會也中招了?那什麽黑咒的,紫星和徐沐倫現在成一體,會不會對他們影響更大?”


  天知道,一想到紫星和徐沐倫可能會有危險,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用猜了,去測試一下,不就一切明了了!”


  順著白詩詩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小區門口,走來一個人影。


  正是等了半天都不見花恩回來的紫星。


  花恩又喜又驚又怕。


  喜的是,見到了紫星。花恩嘴角裂開,發自內心,笑得很是舒心。


  驚的是,他怎麽會出現在門口,不回樓上去休息呢?想來他最近頻頻的請假,說不定是在奔波於徐沐倫的事情。


  怕的是,蔣夢琪那一張大嘴,說不定已經道出了她的病情給紫星。


  更怕的是,白詩詩真的會在紫星的身上,測出什麽黑咒來,擔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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