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千語的苦惱
自從石拱事件以後,大家對於蔣夢琪和苗月凡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尤其是金白夏與巫甘草,最是受了不少的打擊。
花恩的這家婚慶公司,這幾年裏,其實發展的也不錯,至少從樓上搬到了這樓下,周圍一圈,包括上麵的那些店鋪,以及大大小小的公司,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還算和睦。
蘇妙琳那個女人因為受了委屈,再次的向她的大哥蘇白義哭訴,說什麽花恩公司裏的人一定是中了邪,是如何使壞的對待她們公司裏的幾人,還將路上那些路人拉來做證人。
也是,現在網絡發達,什麽拍攝係統,通通是一指尖的事兒,蘇妙琳幾人狼狽的被憑空拋出大街,又渾身黑粘的在街上潑婦罵街,這一係列的驚聞趣事,早已在網上成了熱搜。
蘇妙琳害怕受到其父的指責,隻好向蘇白義求救,心中對花恩等人的恨意又不免加深,且快到了不除之不為快的地步。
蘇白義左右為難,言語婉轉的同花恩說起了這件事情,花恩有花恩的說詞,堅定理直。
蘇白義豈會不了解自己那個妹妹的壞脾氣,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很少有人先對她出手。
所以,蘇白義也隻是完成任務一般,隨意的與花恩說起了這件事情,又代表蘇妙琳向花恩道了歉。
花恩卻很不通情達理,回絕他的歉意,篤定的說道:“白義,我知道她是你妹妹,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道理你也應該知道,我向來做事低調,可是,也不是一隻任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她蘇妙琳遠遠不止是欺負我跟我公司員工一次兩次了,她身上的魂氣恐怕與我們的相衝,隻要是有機會,她很少會錯過!”
“所以,你不必為難,更不要被著她向我道歉什麽,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說著,花恩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補充道,“其實呢,這一次,我們公司隻不過是損失了一排沙發,多了幾分晦氣,但是,能夠用這些東西,去換得蘇妙琳那幾人的網上熱搜。這個社會,大家生活的就已經夠勞累夠嚴肅的,突然見到她們那麽喜歡抹黑自己,去愉悅大家,也算是很可愛的社工了。”
蘇白義微微一怔,原本是蘇妙琳拖他來數落花恩,打壓花恩士氣的,可他心裏一直有花恩啊,怎麽可能會說那種混.賬話,那種滅了自己後半生姻緣的事情,他可不會傻傻的去做。
後來,又被他演化成了深深的道歉,可花恩更是有意思,不止不接受什麽道歉,還大讚蘇妙琳那女人的悍舉。
社工?義工?
在蘇白義的世界觀裏,他還真是沒怎麽見過有那樣好心的人存在,就算是有,也是有利可圖,裝腔作勢,行事主意的類型,多為假象,掩耳盜鈴罷了。
這一天一大早,花恩和紫星一前一後的晨跑回來,就聽到蔣夢琪和蘇白義兩個本就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在大廳裏大聲議論著什麽,空氣中隱有硝煙味兒。
“你們在聊什麽呢?”花恩推門進來,往臉上忍不住的擦了把汗水,“聲音這麽大,我們在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到你們爭論的聲音了!”
紫星也是一身的運動裝,向蘇白義走去,詢問他什麽事。
蘇白義看了眼蔣夢琪,有些氣結的歎息一聲,說道,“我們能聊什麽,還不是因為那個蘇妙琳,我那個整日不消停的妹妹了!”
蔣夢琪搶話道,“花恩姐姐,紫星,你們是不知道,剛剛蘇妙琳那個女人還敢打電話過來,我特別看不慣那個女人,隻不過就搶了蘇白義的電話,他就氣得不行,居然趁你們不在,與我吵嘴呢!”
蘇白義瞪了瞪蔣夢琪,看向花恩時,一下子恢複成了溫順乖巧的嬌柔模樣,“花恩啊,我這兩天家裏有事,就不能按時過來這裏陪你了,你可不要難過啊!”
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差點讓花恩以為,他說得確有其事的樣子。
隻是,她為何不覺得蘇白義有真正陪過她一天那麽久的時候?
不等花恩先開口,紫星搶話道:“蘇白義,有事你還不先走,那麽多廢話做什麽?你就算去了南極北極,花恩姐姐也管不到你那去啊!”
“你又不是花恩,怎麽知道花恩不關注我的事情?紫星,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吃葡萄是酸的!最好不要趁著我不在的這幾天,惹花恩傷心!”
當下,蘇白義一彎臂抬起,假裝憤憤生氣的擲向紫星的額頭。
紫星毫不費力的輕輕推開了他臂彎,向他自己的那間客房走去,“不要在這裏廢話了,不是說你家裏有事麽?怎麽,現在就不著急著回去了?”
“哎呀,看我這記性!差點因為你這小子給耽誤了,都怪我那妹妹,平時她挺會嘰裏呱啦的,哪裏知道,我爸爸在外地出差進了醫院,這麽大的事情,今早才跟我說起來,說什麽昨天忘記通知我了,真是被她氣的我連早餐也沒有胃口了!”
蘇白義喋喋不休的說著,人已經閃進了自己的房裏,收拾了包包後,匆匆的和大家“拜”了聲,就奪門而出。
花恩與紫星,還有蔣夢琪,紛紛護看一眼,總覺得蘇家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不過,這既然是人家大家族的事情,隻能一笑而後。
而後,大家將自己收拾幹淨,用了早飯,準備出門的時候,花恩接到了張宇傑打來的電話。
花恩勾唇一笑,“宇傑,有事嗎?一大早打來。”
電話對麵的聲音很溫柔,是花恩無比拒絕的,又伴隨著某種呼嘯而過的風聲,“花恩,不好意思,現在我已經在路上了,公司突然著急緊急會議,需要我在旁做法律谘詢,這次實在是……”
知道張宇傑現在是開著車,在與她打著電話,花恩擔心他開車分心,忙不迭回道,“我知道了,宇傑啊,你去忙的,其實我們這三個人都在一起上班的,你不用擔心我啦。”
聽到點電話內容,紫星眸底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狡黠。
掛完電話後,三個人走出大樓,正巧遇到陸千語從外麵買菜回來,她的臉色很不好,一副營養不良的憔悴模樣,身上的衣服皺得老舊,寒酸至極。
花恩堵住陸千語的去路,“千語,你們家最近是不是經濟出了什麽大問題?你怎麽一副從貧民窟爬出來的慘樣子?你家老公婁天卿呢?他是不是變得像老頭子一樣,瘦成了pi.包.骨頭了?”
陸千語怔愣了幾下,被花恩的話逗笑,彎了彎唇,“花恩姐姐,你的笑話太逗了啦,天卿他好著呢,活蹦亂跳的,現在他胖了不少,可能是當了爸爸原因吧!”聲音沙啞,也無比的令人心疼。
當下說完,她低下了頭,眼中的倦意則一閃而過。
蔣夢琪搶話道,“那你怎麽一副老婦女不開心的樣子?你就別說謊了,是不是你那惡婆婆又欺負你了?她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們呀,我們婚慶公司的售後服務也是一流的呢!”
當下她卷起了衣袖,擠眉弄眼,欲有打架的憤憤模樣。
花恩和紫星也紛紛點了點頭,覺得蔣夢琪的話特別的合心意,都篤定的望著陸千語。
當初撮合了陸千語與婁天卿結婚,他們婚慶公司也是名聲震震,得到了不少的輿論好處。
眼下,要是陸千語婚姻不快樂,還被那個惡婆婆欺壓,是怎麽也不能不聞不問的!
聞言,陸千語幹澀的瞳孔驟凝淚水,終於委屈的掩麵輕哭,“本來,我和天卿結婚了,現在又有了孩子,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天卿的母親,也就是我那個難伺候的婆婆,她打著照顧我們孩子的意思,又說是來照顧我們一家生活的。”
“可是,她根本沒有想過要真的照顧到我的孩子,孩子餓了喊了,奶瓶空的發黴了,她也不管不顧,一味的隻是貪圖這房子的好,好吃好住,要這要那,天卿他內向好說話,我……是一言難盡,現在孩子肯定是要人來照顧,孩子太小了,不能讓他自生自滅,我隻得辭去了那份工作……”
陸千語的每一話中,皆是飽含著星星的怨恨,又絞著幾分無能為力。
花恩等人相視一眼,早上的好心情頓消,看來,這陸千語的事情,他們又得做些什麽才行了。
紫星眉宇微蹙,“陸千語,婁天卿他就沒有話說?沒有敢他的媽媽走的意思?”
陸千語突然又笑了,苦笑的搖搖頭,“他的媽媽現在可聰明了,人前人後各一套,他媽媽就是抓住了他憨厚的性子,在他麵前假裝心疼我的孩子,還會顯擺的大聲的喊著要做家務了,那副嘴臉,裝腔作勢,厚皮無恥,惡心的我每晚休息不好,可是,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我能說什麽,我……隻有忍!”
陸千語越說越是咬牙切齒,從她凝視於樓牆的眼中,那股子隱忍與怨恨,太過強烈。
花恩等人相信,這種深埋心底裏的怒火,隻要火星一落,總有一天會爆發燃燒開來。
花恩急忙勸她,“千語,等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你看是去我們那,還是再尋一處……”
“陸千語,你這個壞女人,跟這一群人在這裏說什麽呢?”
陡然,身後傳來了陸千語婆婆的聲音,語氣凶惡,就跟古代狐假虎威的毒嬤嬤一般的語氣。
陸千語心中一驚,回頭望去,大樓門口,走來兩人。
一個是正要上班去的婁天卿,西裝革履,精神滿滿。
另一個是婁天卿的母親,小眼厚唇,肥頭胖腰。
他們正往這路經之處走來,婁天卿母親的huai.間,攬.帶著他們兩個的孩子。
孩子天真無邪,正吃著手指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停的張望著這個神秘的世界。
“呦呦呦!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說什麽一大早去買菜,要做好吃的早餐,給我這老婆子吃。都那麽晚了也不見人回來,什麽孝敬,現在居然在外人麵前,數落起我的不是來了?”
陸千語婆婆尖銳刺耳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說得眉飛色舞,似乎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在自己的兒子麵前,有證有據的控訴著這個兒媳婦的惡行!
婁天卿眉頭深皺,看了看陸千語,又瞧了瞧花恩等人,卻沒有說什麽話,隻是微微的朝大家點了點頭。
花恩勾唇一笑,目光敏銳,“婁天卿,咱們當鄰居已有幾個月了吧,晚上帶著你媳婦跟孩子,到我們十八樓來敘敘舊吧!”
婁天卿沉吟一會兒,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然後,回笑道,“好的,你是我們兩夫妻的大媒人,晚上去拜訪你們是應該的。”
話鋒一轉,他逗了孩子幾下,說道:“隻是我不放心我媽媽一個人在家,晚上也一並讓她與我們夫妻,一家整整齊齊的過去拜訪你們好了,希望你們不會介意!”
他依舊是那麽一個憨厚內斂的老實人,內向的不會在外人麵前,對自己的家人說什麽不中聽的話語。
不會介意?
花恩眼角彎彎,隻笑不答,心道:看來,他婁天卿的母親真有一手,她兒子處處想著她這個寶貝母親,究竟知不知道他妻子心中的種種怨氣?
蔣夢琪一直就不喜歡婁天卿的母親,一聽她晚上也要上十八樓,去他們套房敘舊,眉頭一皺,怎麽也不願意了。
她嘟起傲唇,大聲反駁,“不要不要,花恩姐姐都說隻跟你們一家三口敘舊,聊聊家常,你拖著你媽媽過來,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花恩橫手一揮,阻止蔣夢琪接下來或許會更加直白的重話。
蔣夢琪衝著婁天卿母親重重的冷哼一聲,眼裏的嫌棄與厭惡,絲毫不想偽裝!
紫星在一旁,冷眼望著這一切,他也不喜歡那個超級現實的惡老.太,雖然沒有表達些什麽,可他眼神裏的藐視,同樣的犀利如刀。
陸千語看出了花恩等人的為難,抿了抿唇,轉頭對婁天卿說道:“天卿,其實媽媽這麽大一個人了,什麽風浪沒有見過,再說這高級小區治安嚴謹,我們隻不過是上樓抽出晚上幾個小時的時間,媽媽早點洗洗睡下,不用擔心的。”
她的語氣平和,帶著一絲商量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