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老客來訪
這幾日,花恩都沒有讓張宇傑過來接送他,說是兩個人總不能粘在一起形影不離的,總要給對方一些私人空間,也可漸漸加深感情。
當然,這隻是花恩的片麵之詞,私心裏,仍舊不想著與某個男人有進一步的發展,隻是手的接觸,也是她最大的容忍地步。
紫星依舊是和往常一樣,豪家大院都不記得回去享福,隻念心中的執念,跟一個賣笑耍萌的小猴子一般,盡數跟於花恩身後,不依不饒。
在他的知識麵與眼見為實中,相信花恩和張宇傑的那種感情,還沒有達到常人甜蜜廝守的決絕地步。
放心和堅持,成了紫星,乃至他體內的徐沐倫,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花恩的車,開駛在前頭,待到達她的公司,紫星的車子緊踏而至,紫星先下了車,蔣夢琪因為車子還未修好,就有充分的理由坐在他們任何一輛車上下來。
花恩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蔣夢琪就算再反對他們,也隻好不想鬧大的坐了紫星的車子,過來上班。
蔣夢琪一下車,就見紫星如膏藥一般的,朝花恩的方向走去,她有時也挺佩服紫星這個小子的。
他的身體裏似乎另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因子存在,迫使他的目光,他的心裏,他的大腦意識裏通通是花恩這個人的存在。
因為眼前就是公司,花恩隻告訴自己,紫星就是紫星,不要再將他看做那個男人了!
“小姐姐,等等我啊!”
現在天氣越發寒冷,紫星穿著尋常百姓的白色小棉襖,一頂白線帽,一蹦一跳,就要跑到她跟前,微笑討喜的模樣可愛極了。
花恩淡淡看了看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假女孩兒,要是塗上胭脂口紅什麽的,定然美貌非常。
花恩不等他,一轉頭,腳還沒疾走上幾步,麵朝麵的就撞上了一個體型龐大的柔軟身影。
因為衝擊力有些過大,花恩和那個人影齊齊朝兩個方向摔倒於地。
花恩後麵吃痛,紫星驚覺,連忙伸手來相扶,花恩則搖頭“不用了”,謝絕他的好意。
紫星悻悻不快,隻得收回手去,麵上剛強裝出無事無受傷的樣子,就見蔣夢琪扶起了花恩來,登時好不傷心,感慨著自己越來越不受花恩小姐姐喜歡了!
於是,不得不又將心中的怨氣往徐沐倫身上撒去,卻反得到他體內徐沐倫海魂的嗤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得到花恩的特殊對待,可別忘記了那條紅珊瑚項鏈的力量。”
紫星心中反駁,“就算沒有你,小姐姐一樣對我特別,就因為是你,我現在不上不下,左右討不了她歡心,現在還裏外不是人,都是拜你所賜,可惡的家夥!”
他體內的徐沐倫不再說什麽,說了也不起效果,保持了沉默。
花恩站穩身後,才正眼去瞧那個與她相撞的人。
結果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穿了件洗到退色的棉襖的女孩。
她看起來有些害怕!打量了花恩等人幾眼,腳步不自然的後退幾步,單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衣領,深怕別人會揪住她領子,嚴刑拷打一番似的怪異!
她戴著一副老式的金邊框架眼鏡,大概隻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從她發胖的臉上看去,五官實在是太普通了,小小的丹鳳眼,小小的鼻子,隻有那一張緊抿的紅唇略顯厚實,肌膚算是白皙,可談不上細膩。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摔疼?”
花恩總是這樣的善心,為他人著想,明明她也已經摔倒了的,現在還痛著呢。
那個女孩子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躲閃,突然,她朝身後的一家公司瞧了瞧,似乎沒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或事,就一言不發的拔腿就跑。
沒錯,她縮著腦袋,就是跑著離開的,似乎在躲著什麽。
蔣夢琪嘖嘖幾聲,目送著那個女孩子消失在大街轉彎處,嘀咕,“真是一個怪人,比那隻烏鴉還怪裏怪氣的,真不像一個光明正大的人!”
花恩表示認同,“是挺奇怪的,她就好像是在跟蹤一個人似的,鬼鬼祟祟的,將自己捂得快要成一隻肉粽了。”
紫星細心一些,想起那個女孩子轉頭望去的那家公司——“緣來適你”,可不就是他們上班的地方?
幾人不再理會別人的事情,前後回到了公司。
隻是剛一進門,裏麵熱鬧的氣氛,登時震驚了後來的三個人。
公司大廳裏,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金白夏和巫甘草正圍攏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沙發上喝茶聊天,偶爾笑聲嚷嚷,似乎是在談論著什麽無比有趣的事情。
一進來,花恩就認出了金白夏曾帶過來的那個男人——袁艾穀。
他怎麽又一大早的過來了?
不用去上班麽?
什麽精英人士?
花恩心中嗤笑,恐怕這隻是金白夏不想朋友在外人眼裏出醜的借口吧!
當下,花恩看也不看那一邊,徑自坐回了辦公桌邊,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忙活起來。
蔣夢琪可沒有花恩那麽想的多,放下包包,就嘿嘿的跑過去湊熱鬧。
“你們在聊什麽,這麽開心啊?分享一下來聽聽啊!”
巫甘草越過蔣夢琪的肩,看向了花恩,說道:“我們在說,什麽時候把你也相親了出去!怎麽跳來跳去的,像是一隻長不大的小兔子!”
蔣夢琪垮了臉色,腦海中登時出現苗月凡那一張麵癱黑臭的臉來,偏頭一看,正是苗月凡的位置,被自己的思緒嚇了一大跳。
“甘草姐姐,你不說就算了,何必這樣拿我開刷?哼,不理你們了!”
蔣夢琪碰了冷釘,紅著臉,跺了跺腳,轉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金白夏有些看不慣了,“甘草,你就是愛作弄人,人家夢琪好好的一大早心情,就被你如此攪和了,夠惡毒的你!”
“有麽?”巫甘草攤了攤手,“就算我惡毒,那也沒有你們兩個不上到的啊!害得我聽了一些笨蛋才會做的一些蠢事!”
說完,巫甘草麻溜的轉身,避開他們兩個,回了自己的辦公位置上。
金白夏撇了撇嘴,心道:這個巫甘草可真可惡的,明明是她拉著他和艾穀,非給她講他們以前的小學趣事,一聽袁艾穀講到金白夏他小時候做過的種種糗事,巫甘草特來勁,笑得像是一隻小貓咪。
譬如撒花於湍急的河水之中,河水裏就會長出密密麻麻的這種花來,跟同學吹噓,以後這花種都會認他為主人了。
又譬如,金白夏明明不會釣魚,非要在同學麵前逞能,結果將他爸爸從漁船上帶回來的一大筐子新鮮海魚,背著同學們專心釣魚時,一條接著一條的勾在魚線上。
結果,自作聰明的,不是他釣魚,而是河水中的魚兒釣吃著那些怎麽也吃不完的新鮮海魚。
今個兒,袁艾穀也是心情大好,整個人精神多了,似乎想開了許多,滿臉清爽幹淨,不管金白夏如何勸阻,都爭著要給巫甘草講金白夏小時候的故事。
金白夏忍不住的說了他朋友袁艾穀幾句,“你小子自己失戀了,也不能在我同事麵前,這麽數落我的不是!”
袁艾穀看了看巫甘草的方向,“白夏,我這輩子一直很倒黴,雖然我學習突出,是老師們拿來點名的三好模範生,可是,我從小家境不好,難得談戀愛,又遇到一個隻有三分熱度的勢力女,忍得我銷售業績明顯下滑,現在我被公司停職兩個月,恐怕已成為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了。”
聽他喋喋不休的說著,金白夏在心裏也為他不好受著。
金白夏剛想勸說什麽,後麵傳來了一記有力的聲音。
“既然這輩子已經不幸了,現在又有大把的休假時間,今天何不痛痛快快的在我們這裏,想方設法的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循聲望去,紫星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了一份客戶電話名單,另一手拿著電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開始第一個撥通客戶號碼,邀請這幾年以來,一直都沒有相親成功的少年們。
巫甘草起身阻止他,“紫星,你幹什麽?那些可都是舊名單,雖然那時候他們在這裏沒有找到理想的伴侶,說不定現在的他們,都已經是孩子的爸爸媽媽了!”
巫甘草不是擔心紫星打了電話,會給公司員工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是想借著時間的久遠,放棄那些曾經一起笑過哭過的客戶們了。
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聯係過那些相親失敗的舊客戶們,是因為那些客戶們自己已經放棄過來相親的機會,簽過字的不想再過來參加相親活動了。
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頑強的,是打不垮的。
看著一對對比他們晚進來相親的新人們戀愛,到走入婚姻殿堂,打擊的壓力不容小視。
金白夏和花恩亦是這麽認為,不明所以的望著紫星。
紫星不顧他們的反對,已經打通了幾個電話,當對方知道是他們婚慶公司的邀約,大多都是熱淚盈眶,說是無論工作有多忙,家庭有多煩心,都會抽空過來瞧瞧的。
當然,也還是被紫星挖掘出了一兩位至今未婚嫁的人士,一聽到紫星帶去的這個消息,怔愣了半天,最後還是連連應聲答應下來。
既然紫星都那樣做了,其他人隻得放下現在的工作,均分著資料,開始熱鬧起伏的打起了資料裏記載著的那些那時未相親成功的舊客戶們的電話。
雖然,那批老客人的年齡比眼下接到的新客人要大一些,不過,也不乏年紀輕的,就好比像花恩這種年齡前後不等的客人。
有打得通的,也有停機的,更有不知名人世接的電話,久別重逢,種種笑聲,種種怨罵,種種冷漠,不一而足。
公司裏的人都忙動開來,袁艾穀覺得自己是多餘的,跟金白夏打了招呼,就要回家養心情去。
卻聽紫星的聲音傳來,“等一下,袁艾穀!”
袁艾穀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他,“什麽事,你叫我?”
紫星拿著一份空白單子,希望袁艾穀填一下基本資料,“白夏哥哥不是一直希望你過來參加相親活動麽?既然你現在已經是單身人士了,就不要猶豫,明天來我們這裏參加相親活動吧!認識新的朋友,也是給自己人生創造的另一種改變機會啊。”
袁艾穀怔愣了下,看到金白夏朝他點了點頭,他不再遲疑,就坐下來,仔細的填著基本資料。
第二天,在緊張而有序的準備下,陸陸續續的有客人進來。
從昨天開始,花恩就命巫甘草和金白夏等人,電聯那些新客人們,將最近的相親環節壓後。
而從今天開始,他們即將要接待的客人,正是紫星翻找出來的那批老客人。
大門敞開,果真應約而來了一批老客人。
因為多則大幾年未見,少則幾年不見,相貌氣質大都變的有些陌生。
但是,當他們見到這家公司的老員工,紛紛感慨時間的飛快,與花恩、巫甘草,還有金白夏,聚在一起聊家常。
這些都是還沒有結婚,還沒有男朋友的老客戶,有的麵容略醜嫁不出去,有的脾氣暴躁愛動手,有的已經離過婚了至今未找別人,有的性格內斂不喜與人交談,有的要求仍舊太高一直拖拉著,有的倔強是個女強人,不一而足。
一共過來的,有二十名左右的老客戶,女的居多。
因為他們都是從過去幾批資料裏收集而來的,有大家認識的男人,也有不認識的女人。
他們大凡是自由職業者,或者自己已經升級為老板級別的領導人了,才有時間有精力,來這邊“玩耍”敘舊一番。
至於那些已經成家立業的,花恩他們也是約定好了某一個時間裏,大家聚上一聚,多年不見,話話家常,情意猶在。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郊區的某一處知名燒烤公園,準備在那裏露營三天,大家帶上準備好的背包行李,跟著巫甘草和蔣夢琪,坐上了大客車。
金白夏低頭看了看時間,再抬頭看去時,遠遠的,袁艾穀和他帶過來的兩名好朋友背著小背包,一口氣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