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英雄救美
找了這麽久,也沒有看到紫星的身影,花恩猜想,或許得去一趟徐家別墅才行。
雖然不知道紫星為什麽會和徐家牽扯在一起,可她心中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感覺紫星會出事!
十樓拐角處,花恩正打算去按電梯離開,餘光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像極了紫星的身影!
“紫星,是你麽?”
花恩心中一喜,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卻沒看到兩個身影也從另一個拐角、正低談著什麽重要事情,沒有注意到前方冒冒失失的人影,也走了出來。
果不其然,花恩和其中一人撞了個滿……懷,雙雙吃痛的退後幾步。
花恩本就身子單薄,被那個高大的男人狠狠一撞,幸好她及時伸手,扶住了身側的門框,險些就摔倒了去。
等看清眼前兩人是誰時,花恩臉色驟變,隻覺眼前天昏地暗,整座大廈都在強烈的顫抖了。
“是你?!”
與花恩相撞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徐氏集團的二少爺,也就是徐沐倫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徐冬渝。
“你來這裏做什麽?快說!”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驚慌。
不錯,的確是驚亂。
徐冬渝展xiong闊肩,正了正身,看到花恩的第一眼,他瞳孔中閃過震驚和驚慌兩種情緒。
花恩不想再和跟徐沐倫有關的家人有什麽牽連,正想轉身離開,一隻手臂驀地一重,已然被人死死的扣住。
徐冬渝麵容陰沉的看著她,將她的手臂再次抬高,動作粗.魯霸道,讓花恩痛的悶……哼一聲,不禁直直蹙起了眉。
“快放開我,你無權這樣傷害我!我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
盡管被製,花恩的眼神依舊不屈服,眯眸迎著那男人猙獰複雜的目光。
徐冬渝低頭沉吟幾秒,目光不知不覺的移向花恩平坦的肚子,閃過一絲複雜變換的神色。
他正要鬆手,打算放過花恩時,他身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女人,倏忽狠狠甩了花恩一巴掌,那纖長的藍指甲擦過滑嫩的臉上肌膚,濺出一條炫亮的血弧。
那巴掌聲音之響亮,直叫花恩懵懵的雙耳嗡嗡作響,腦中空白,眼前的視野也跟著灰灰蒙蒙了。
下一瞬,在徐冬渝鬆手的同一瞬間,花恩一時失去了支撐,整個人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華麗麗的狠狠的跌倒於地。
而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冬渝的生母,也就是徐沐倫的後媽,盛辛夷!
五年前,她就想拉徐沐倫下位,對於他那時候的女朋友花恩,她也是一並厭惡在心。
今個兒,突然見到花恩,季辛鬆就想到了徐沐倫,不由分說的狠甩出巴掌,於心於身,都想毀了屬於徐沐倫的一切,哪怕是他以前的私有物,包括眼前這個受害者花恩。
“你一個外人,私闖我們公司,隻怕是其他公司派來的間諜吧!”盛辛夷妖嬈著翹指,怒目圓睜,指責著地上的人兒,“一巴掌算是給你教訓,下次見麵,恐怕不是一巴掌那麽簡單!”
“不錯,趕快滾吧!看看你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沒有了我大哥的愛,都快成為一個老.妖.怪了!”
一旁的徐沐倫,高高的站立,與他母親一樣,嗤笑著嘴角,輕蔑的看向花恩,那眼神如同是在看著乞丐一樣逗趣。
花恩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越來越洶湧外淌著的鮮血,緊緊的拽緊了拳頭。
指甲深陷.rou.裏,卻無暇知痛。
五年前,她有徐沐倫這座大靠山守護著她,他們母子倆不敢對她怎麽樣。
可如今呢,徐沐倫離開了她,早就在她的世界裏消失,這兩個母子豈會輕易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花恩忍痛,咬著牙,艱難的爬了起來。
她也沒有用手或其他東西,去按住臉上那條猙獰的血流。
任憑那細細長長的血流,不停的往下的流淌,在她的臉上,在她的衣服前襟,留下一道道陰森蜿蜒的血痕。
花恩整個人看起來不僅狼狽,更像是一個從戰鬥中逃離出來的渾身是血.1腥的無辜百姓。
她死死的看著眼前那一對母子,腳步登時變得笨重,一步一步,無懼的逼近他們。
“有錢很了不起麽?大家族可以仗勢欺人麽?在我眼裏,你們還不如一隻野貓!通通是一群披著狼皮的野貓!狐假虎威的小人!”
她一字一句,說的賊慢,又極富恨意,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麽,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台蒸汽機,不斷的往外麵冒著陣陣寒氣。
看著滿臉是血的女人,不停的在讓他們母子在後退著腳步,徐冬渝及時製止了他的母親,在他媽媽耳邊,奇怪的說道,“媽媽,別怕,她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不錯!就算是沐倫的靈魂回來了,我也不會怕!”
盛辛夷篤定的回著她兒子的話。
再看向花恩時,她也不害怕什麽了,又恢複了猙獰的麵孔,那高高抬起的手,又想朝花恩另一邊的臉上賞去!
在他們三人起矛盾的時候,過道上早已圍滿了人。
“還想打我麽?”花恩反嗤,倏忽揚起下巴,試圖給盛辛夷隨意去打她臉的意思,“打啊!讓你們公司的員工看看,堂堂大公司的皇後和皇子,居然當眾打一個柔弱的女人!知不知羞!”
她的聲音很大,麵色凝重。
周遭所有人都聽見了,畏懼著盛辛夷母子在公司裏的地位,一片壓抑的唏噓。
此時此刻,恐怕花恩已經忘記了,前來徐氏集團的真正目的。
像一個垂死的懸崖烈士,不卑不亢的迎接著敵人的刀劍。
“你……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威脅我?”
盛辛夷氣紅了眼,咬牙切齒,那幾個字,幾近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她的性子本就傲慢到極致,她是這裏的女王,那高高抬起的手,在其子的再三勸阻下,她還是不能消氣的重重揮了下去!
看著那巴掌落下,徐冬渝已經無法阻止他媽媽的任性。不過,在心裏,他還是想對花恩說:女人,你不要怪我們,那是你自找的!
看著那巴掌越來越逼近,花恩更是逼視這一對母子了。
她及時偏過臉去,想要用手擋住臉,不想自己的另一邊臉,也被打的腫高的連呼吸都生疼。
可是,當她那隻想要保護另一邊臉的手,被徐冬渝牢牢抓住,又見盛辛夷的一巴掌落下來,花恩不敢往下去想了!
驟然,她選擇閉上眼睛,唯有不甘心的“接受”那風馳而來的一掌!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推開了徐冬渝,因為她感覺她被扣的那隻手獲得自由了。
她再次睜開眼睛,張宇傑那溫柔的一雙眼,毫無預兆的撞進她的視線,一瞬不瞬,不放過她眼裏的任何一絲震驚與疑惑。
花恩來不及問話,張宇傑的腦袋突然被人在後麵重重一劈!
他悶.哼一聲,那一掌太過用力,痛的他直接閉上了眼睛,將他身體的重量,全數承受在了花恩的身.上。
盛辛夷想不到,在這家公司裏,竟還會有人會為花恩出頭!
莫不是花恩以前要好的同事?
等她和徐冬渝看清張宇傑的臉時,震驚和狐疑,並不比花恩來的少。
“張律師,你在這裏做什麽?”
徐冬渝不禁氣結的問道。被張宇傑推開,令他在員工麵前,麵子掃地。
張宇傑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他已然彬彬有禮的直立了身,不想加重花恩的身體負擔,揉著吃痛的後腦袋,對花恩訕訕一笑,“花恩,你沒有事吧?”
花恩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我沒事。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著他受傷的腦袋,花恩沒有往深處細想。忍不住的擔心追問,她聲音溫柔體貼,“你還好麽?會不會腦震蕩?”
顯然,花恩至今還不知道,其實張宇傑一直是這徐氏集團的律師代表。
“我沒事,放心吧。”
張宇傑依舊麵帶微笑,拿出西服口袋上的錦帕,小心翼翼的按壓住花恩臉上的那道流血的深口子,眼裏浮現一層水的薄膜。
“能夠英雄救美,是我的榮幸!等回去,我……再慢慢向你解釋。”
他也沒有預料到,今天花恩會出現在這裏,那麽,有關花恩得到那棟別墅的事情,恐怕瞞不了多久了。
他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喂,你們兩個在我的公司打.1情.罵.俏,是不是該過問下我這個主人?”
張宇傑如此不給麵子,看了看周遭公司員工的指指點點,徐冬渝臉色非常難看,伸手痛斥著眼前忘我安慰著對方的兩人,情緒不快到了極致。
盛辛夷忙不迭附和,“張律師,你一向心善,我們全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可是這個女人,你還是不要管了,我會讓保安們趕她走的!”
說話間,她已經撥通了樓下保安室的電話,鄙夷的睨了花恩一眼。
又對電話那頭的人,傲慢的命令著,“你們是怎麽回事?居然讓一個外人闖進我們公司,馬上派幾個強壯些的保安到十樓,快把她給我攆出去!”
那聲音很大,足夠讓圍觀的最後一位員工,聽到她的咄咄逼人話語。
“不用麻煩保安了!”
張宇傑收斂了笑容,再看向那一對母子時,麵上冷如寒霜,渾身透著一抹男主角的強大氣場。
“不管花恩以前跟你們有何過節。今天,她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張宇傑字字珠璣,慷鏘有力,說謊也說的紳士,“她是我女朋友,應該不算是夫人口中的外人吧!”
說出這話,張宇傑心中激動了好一把,要是能夠成了花恩的男朋友,該有多麽幸運啊。
盛辛夷和徐冬渝麵麵相覷,都陰沉了臉,卻找不到任何說詞,來反駁張宇傑。
盛辛夷努力壓下怨毒與不甘,又對著電話那端的保安人員命令道,“不必過來了,你們忙你們的吧!一群沒用的蠢.1貨!”
說完,她不甘的掛了電話,眼睜睜的看著張宇傑帶著花恩,去了他樓上的律師辦公室。
“都回去工作,不想上班的人,直接遞辭職信!”
徐冬渝有氣無處發……泄,對著周遭的一眾吃瓜職員,板著黑臉,咆哮不停。
隻一瞬,眾人做鳥獸散去,都各回各位,保工作去了。
人群中間,一個像極了紫星的男人,快速上了電梯,心急如焚的向律師辦公室跑去。
“媽媽,就讓那丫頭走了,實在有點可惜啊!”徐冬渝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嘴角冷勾,對著他媽媽,陰陰一笑,“看到她,我實在是忍不住的想起我那可憐的大哥啊!”
“小心隔牆有耳!”
盛辛夷神色一慌,忙不迭看了看四周,確保周圍已經沒了吃瓜群眾,她才放下心來。
她又對徐冬渝使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色,“在公司裏,以後不準提起你大哥,更不能提起他的遭遇,以免被人順藤摸瓜,去你爸爸那裏告狀!”
“知道,知道了!”
徐冬渝根本不屑的隨意敷衍著。
等他們兩母子從走廊,回到了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徐冬渝關上門,氣憤的埋怨。
“今天張宇傑那個小子可真夠威風的,居然一點也不給我這個總經理麵子,還膽大的當眾推我,真是氣死我了!”
“嘭”的一拳,他的拳頭,重重拍擊在辦公桌上,一疊文件委落地麵,辦公桌晃個不停。
“兒子,千萬不要氣餒!等到你爸爸歸西的那一天,這小小的公司,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就算張宇傑曾經是你大哥最器重的人才,現在又特別受你爸爸重視,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總不能一輩子風調雨順吧。”
盛辛夷眸底的黑暗,顯而易見。
原本她是想當眾奚落花恩的,從張宇傑出現,到他護著花恩開始,盛辛夷更加確定,此人不能長久留在她老.公身邊了。
“今天,他張宇傑護得了那窮丫頭一時,等他落魄不受器重之時,看他還敢不敢在我們母子麵前再囂張!”
聽著她母親的規勸和分析,徐冬渝冷哼一聲,眸底閃過一絲可怖的陰霾,“媽媽,你說的沒錯!張宇傑那小子要是再敢攬著我們發財,我不怕再來一次毀……1屍.滅.跡!”
最後幾個字,被他托的老長。
冷冷的母子笑聲,久久徘徊在總經理辦公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