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冷笑話
就這樣,反反複複,紫星的腦袋像是被人操控的彈簧一樣,在花恩的麵前晃來晃去。
“真是一個長不大的男孩!”
最後,花恩實在是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小姐姐,你敢笑話我?”
突然,紫星狡猾的睜開了眼睛,花恩可以看到他眼裏閃爍的作弄,他笑起來牙齒很白,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
此刻他的腦袋已經是距離花恩最近的距離,要是再低幾分,就可以直接碰到花恩的臉蛋,還有她的.唇了!
可是,紫星很理智,他沒有那麽做。
因為他知道花恩的個性,也知道她一直忌諱著什麽。
“哦……原來你早就醒來了!居然這麽壞,敢捉弄我,是吧?”
花恩嘿嘿一笑,突然伸出雙手,半刻,兩個人忘我的互相你追我趕,好不快.樂。
可能連花恩她自己都沒有細想過,她的笑聲有多甜美,是一種溢滿幸福的發自肺腑的笑聲,是女孩子該有的無顧慮的微笑。
“不是的,小姐姐,是你沒有醒來,我怎麽好意思打擾你呢?”
紫星兩個酒窩深陷,他隻有被撓被追的份,嚷嚷的笑聲純美而清新,幸福感滿滿。
當季辛鬆、王雨荷,和白玉紫顏陸續醒來,還沒有怎麽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那兩個人的打鬧聲。
三人被感.染似的勾了勾唇,然後紛紛有心事一般,又收回了笑容,轉頭看著身邊的兩個人,心思各異。
但是,從白玉紫顏和王雨荷對視的幾秒眼神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在兩個人的心底漸漸流竄起來。
似乎,這幾天以來,對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那麽討厭了!
到了中午時分,外麵的雨下得有些小了,可是地上依舊濕噠噠的,隻要踩上一腳,泥土就會深陷,可見昨晚雨水下的有多凶猛。
“這樣子下去也總不是辦法,我們帶來的東西全被雨水淋濕了,沒得吃,沒得睡,不是比死還難受?”
王雨荷看著外麵糟糕的天氣,眉頭皺了皺。
紫星拍了拍花恩的肩膀,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抬頭看著其他三人,“這樣吧,我和季辛鬆出去外麵找食物,順便看看紮營的地方還有沒有可用的物資,最重要的是大家的私人物品,盡量給大家帶過來。”
季辛鬆附和,“不錯,媽媽,紫顏,你們就不要出去了,昨天你們也淋了一天的雨,好好照顧自己!”
語罷,季辛鬆深深看了看白玉紫顏,然後就和紫星兩人冒雨去了下坡的路。
好在外麵的雨下得不大,否則花恩也不會同意紫星和季辛鬆兩人出去。
昨天大家走的匆忙,都沒有帶電話,希望那昂貴的帳..1篷給點麵子,不要真毀了一些東西,否則就麻煩了。
現在已是到了初秋,雖然天還是很熱,可雨後的天氣依舊帶著絲絲的涼意。
花恩微冷的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正想著去草堆那休息一會兒,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王雨荷正在照顧著白玉紫顏,扶著她,讓她慢慢的躺下去休息。
“這麽大一個人了,這麽沒用!在我們那個年代,早就是一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以前的公婆才不會管你有沒有生病,外麵一大堆活要幹,才不會像我這樣對你噓寒問暖的!”
盡管王雨荷的話不怎麽入耳,聲音又帶著無比的傲慢與高高在上,可細聞,話裏話外都是滿滿的擔憂。
最重要的是,她開始會拿自己和以前的公婆相比較了。
這說明了什麽?
“我隻是感冒了,又不是會死。以前的小媳婦那是窩囊,沒主見,什麽嫁夫隨夫,什麽嫁.狗隨狗,還有那啥以夫為天,全都是那些有錢人想要維護自己私權罷了,我可是新新人類,現代的美少女,才不會被你們這樣的舊思想圈住,被你們這樣的老女人欺負。”
白玉紫顏沒好氣的白了王雨荷一眼,話雖然說的慷鏘有力沒心沒肺,可還是接受著王雨荷的細心照顧。
白玉紫顏慢慢躺在草堆上,微微側著身,王雨荷細心無比的給她蓋好薄毯。
當白玉紫顏忍不住咳嗽時,守護在一旁的王雨荷,都會伸手輕輕的拍著白玉紫顏的後背。
要是不認識她們的陌生人見了,還以為她們是一對患難的母女呢。
“等辛鬆回來,我們就搬去附近的小賓館住,你這樣子生病了,可不能一直拖著。”
王雨荷的話,讓白玉紫顏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紅潤的暖意。
可王雨荷接下來的話,讓白玉紫顏噘了噘嘴,收回了原本的那一份感激。
“你這麽生病下去,要是傳……染給我們可就不好了,我才不要受那份罪,藥吃多了就是喂毒,我才沒有你那麽弱不禁風。”
白玉紫顏翻了一個身,蓋緊了那條屬於季辛鬆帶來的薄毯,冷冷的背對著王雨荷,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說道,“我先睡了,怕被傳..染,就離我遠一點。”
王雨荷傲慢的抬高了下巴,低喃,“走就走,我長這麽大,還沒伺.候過人,你是第一個,不必感激我了,我怕折壽!”
話音剛落,王雨荷起身,看了看四周,發現早已沒有了花恩的身影。
“那個丫頭跑哪去了?剛剛還在這裏的?”
其實,早在王雨荷和白玉紫顏進行口.舌火.拚之際,花恩就靜靜的離開了這座山神廟。
把這間不大的空間,拱手相讓給這一對活寶。
某些人是緣是結,早已在前世有了因,現在隻不過是在進行著果罷了。
不遠處的山坡,一個纖瘦的人影正艱難的走在雜草叢生無人問津許久的坡地上,初秋的雨冰冰涼涼,淋在花恩的身上,不禁打了幾個寒戰。
“花恩,加油!”
花恩給自己打氣,在心裏一直想著,早點找到幾味草藥,好早點離開這個荒涼陰森的地方。
緊了緊身上的薄衣,踩著地上的雜草,花恩向前麵走去。
正值初秋,樹葉漸漸變了se,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芳香在四周,沾染了雨水的長形鋸齒野草偶爾在花恩不經意間,悄然劃破了她細嫩的手背和腳腕。
可這細雨蒙蒙的陰天,加之地上的濕滑,花恩一點兒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了。
很慶幸的是,在懸崖邊上的一塊肥沃土地上,讓她尋得了紫蘇這種藥草。
泛著雨水的紫蘇葉片隱隱發著燦爛多澤的晶光,讓花恩緊..1繃的心鬆了不少。
紫蘇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春播秋收,葉片暗中發紫,是一種顏值很高的植物。
用紫蘇的葉片反複煎水煮來喝,可達到禦寒驅寒的功效。
尤其是他們經曆了一天的淋雨,不止是白玉紫顏,就連他們其他人也該多喝一些才行。
一個已經病倒了,可不能再讓任何一個人倒下,否則隻會拖延回去的時間。
花恩小心翼翼的采摘了一些紫蘇的嫩片,用自己的衣服裹起來。
她這個樣子像極了一位懷孕了四個月左右的孕婦,因為路滑,走起路來又分外的小心翼翼。
經過一個高坡點,向下眺望,正好是那座大橋,大橋下是一片翻卷著白浪的小溪流,小溪上遊正是他們之前的野營之住。
花恩定睛望去,下麵的草地上,有兩個人影在晃動,似乎又是背又是拿的,帶了不少東西離開。
原來就是紫星和季辛鬆兩人,在花恩出發來上坡采藥以前,這兩個男人就下去拿東西了。
那個地方已經不能再待,不能再承受雨水的衝刷。
看著帶頭向上爬坡的紫星,花恩的心越來越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不自知。
她似乎已經開始依賴了這個男孩,他的有意靠近,他的無意深情,都深深的記在她的心裏。
靜默了半晌,花恩不再遲疑,就趕忙下坡,向半山腰的那座山神廟走去。
等紫星和季辛鬆回來,花恩就在山神廟裏忙著燒水煮藥。
趁這休息的空檔,花恩看了看牆角的那些東西,除了她現在煎藥用的小圓鍋,還有一些燒烤用的鐵架子,和每個人的包包。
包包裏,自然是每一個人的衣服手機和洗護用品。
不過,最讓花恩不明白的是,他們這兩個男人很默契的,居然都沒有再多拿一條薄毯上來,似乎都有自己腹黑的目的。
季辛鬆不再多拿一條薄毯上來,花恩心想,那一定是季辛鬆想和白玉紫顏在夜裏共用一條薄毯,加深兩個人的感情。
機會難得,花恩自然為季辛鬆鼓掌助威,希望他得償所願。
隻不過,紫星這個小子又為何不多帶一條薄毯上來,花恩卻不想往感情那方麵去深思。
她自我催眠,權當是紫星拿不過來那麽多的瓶瓶罐罐了吧!
很快,大家都喝了一些藥水,白玉紫顏身子骨弱,感冒上腦,渾身無力,就在季辛鬆的陪伴下,終於又合上眼睡著了。
季辛鬆體貼入微,拿了他媽媽的那條薄毯,蓋在白玉紫顏的身上。
現在她有兩條薄毯,睡得更加安心。
“你小子就知道關心那個女人!”
王雨荷語氣有些衝,她一麵用包包裏的木梳,梳理著自己的滿頭青絲,一麵孺子不可教也的看著她的寶貝兒子,又垂眸,嗤笑的睨了一眼白玉紫顏身上蓋著的那條薄毯。
她又說道,“晚上你不要再陪她,你已經和她分手了,不要跟她有什麽瓜葛了,等回去,她如果又粘著你不放,誤以為你這次來這家婚慶公司參加什麽相親活動的,是故意接近她的,那你跟她是徹底的沒完沒了了!”
季辛鬆沉了聲,沒有再說什麽。
他突然又抬頭,看向對麵的花恩,眉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花恩心知季辛鬆在擔心什麽,可凡事欲速則不達,不能操之過急啊。
於是,花恩朝季辛鬆勾了勾唇角,希望他別把自己逼的太急。
花恩她自知不是神仙,沒有法力,也沒有女占卜師的詭秘本領,她隻是一個凡人,也希望自己的這一點綿薄之力,真的可以改變他們的關係一些。
她想要幫助別人,隻想得到心中的一些慰藉,隻想心安一些,至少她現在是這麽想的。
“伯母,你兒子都那麽大了,難道你想讓他晚上和你共蓋一條毯子?!”
陡然,安靜的山神廟裏,傳來紫星嬉皮賴臉的壞笑聲。
他的目光尤為狡黠犀利,不停的在王雨荷和季辛鬆兩個人的身上遊竄來遊竄去。
他嘴角的那抹壞壞笑意,特別的猥瑣和欠鞭。
花恩和季辛鬆之前的眼神交流,紫星一早盡在眼中,看得一清二楚,明白著他們的顧慮。
所以,他來了這麽一招。
聞言,王雨荷嘴角抽了抽,努了下嘴,剛想說什麽,紫星又搶話。
他伸手不敢置信的指著滿是蜘蛛網的那個邋遢牆角,大了音量,嗤笑道:“伯母,難道你想讓你寶貝兒子今晚睡在那裏?!”
王雨荷氣結的要命,怒目圓睜的瞪著說話的紫星,又反射.性的看了看身邊的季辛鬆。
“你這孩子真是……說的什麽話啊!”
結果,王雨荷咬牙切齒,她想反駁,卻又反駁不出來的苦悶,讓王雨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吹大了的橘紅色氫氣球,鼓鼓的,裏麵的氫氣出不來,又飛不了天的痛苦模樣。
“伯母,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隻喜歡女人的!”
突然,紫星極為誇張的bao.住了自己腳邊的那條薄毯,那楚楚可憐、又不時躲閃著季辛鬆投來的異樣目光時,那副活靈活現的害羞小.1.受模樣,差點讓花恩驚掉了下顎。
花恩從來不覺的紫星是一個會說冷笑話的人,可是剛才他尤為誇張的言行舉止,不得不讓花恩對他這個大男孩另眼相看了!
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紫星都是那麽的耀眼,他的大眼睛,他的挺鼻,還有他那誇張的彎彎紅唇,都是深深迷住了花恩的視線。
“都在說什麽呢!我晚上當然是陪著紫顏,你們不要亂說話。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這下子,不止是花恩受不了這裏的詭異氣氛,連當事人季辛鬆也受不了紫星那股子娘勁了!
說著,季辛鬆驀地收起身上的戾氣,突然轉頭,衝他母親微微一笑,目光溫和似水,輕聲細語,“媽媽,你說是不是?”
花恩和紫星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的母子,心裏努力壓製住蠢蠢yu.動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