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拜我為師
看著季辛鬆離去的背影,紫星的手陡然高抬,溫柔的輕輕揉了揉花恩那額前的一片厚厚的齊劉海。
“小姐姐,我們也回去去看看吧,季辛鬆應該不會說出我們之前的計劃。”
花恩抿唇淺笑,感覺到身邊有人陪伴,也不覺得那麽心累了,“要是季辛鬆那麽混蛋,那麽不聽話,我也就沒有留下來去幫她們的必要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是腦袋不好使了,才會答應他們的請求啊。”
“因為這就是小姐姐你啊!”
否則,他怎會依依不舍的要努力留在她的身邊嘛。
紫星的笑容很寧靜,這個時間,正值陽光大照,兩個人的斜影漸漸的在拉長,最後融合在草坪的一點。
當花恩和紫星兩人趕到烤架邊,季辛鬆已經在為他的媽媽處理腳上的傷口,消毒、清潔、包紮等,做的小心翼翼。
看到花恩和紫星又折返回來,白玉紫顏沒好氣的嗤笑一聲。
此刻的她,已經從自己的那個帳……1篷裏,換好一套衣服出來了,已經沒有了陷阱內的狼狽和邋遢。
“季辛鬆,我沒有說錯吧,這兩個人關係已經好到不再吵架了哦?”
花恩意有所指的朝季辛鬆挑眉輕笑,那笑裏有白玉紫顏和王雨荷不能理解的深層含義。
季辛鬆沒有搭理花恩的話,看了看他的媽媽和他的女朋友,狐疑的猶豫再三,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媽媽,你和紫顏和好了?是不是代表可以不用參加這無聊的相親活動了?”
季辛鬆還沒有說完,他的媽媽王雨荷就冷聲打斷,瞪了白玉紫顏一記,重重冷哼一聲,“辛鬆,我的好兒子,你在說什麽呢?我幾時說過會和那種窮丫頭關係好了?像她那種嘴上不饒人的壞丫頭,沒家教,沒禮貌,沒素質,甭想動歪腦筋,想做我們季家的兒媳婦,簡直癡人說夢!”
白玉紫顏氣紅了眼,鼓著腮幫憤憤的換氣,心中不想落下風,不屑的嗤笑,“辛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能好好聊上幾句了?想讓我進你們家的門,也要看我樂不樂意了!”
兩個女人說完轉身,各朝小溪的兩頭走去,試圖想要尋到一個可以靜心的地方去去火氣,順便可以在溪水裏好好洗個澡,畢竟她們都好幾天沒有梳洗了。
季辛鬆一個頭兩個大,扶了扶額,心中的悶氣憋在心裏,久久散不去。
“這就是你說的和好了?”
聽到季辛鬆的質問,花恩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輕笑一聲,拿起桌上的一瓶飲料,慢條斯理的品嚐著。
她抿了一口殘留在自己唇上的果汁,說道:“季辛鬆,你不會真把我們做婚慶的,當成天上的天兵天將神通廣大了吧?”
季辛鬆還是不明白,總覺得這個眼前女人的思想很奇葩,不按正常路線走,挑眉問來:“你什麽意思?”
“沒別的意思,還是那句老話,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花恩神秘一笑。
季辛鬆不想一直被這麽幹.吊著了,“說明白一點。”
一直陪伴著花恩的紫星搖了搖頭,感覺著,眼前這個男人都已經是一家進出口公司的小老板了,怎麽沒有之前的婁天卿來的冷靜?
紫星嘖嘖幾聲,“就是讓你好好看著你的媽媽和你的女朋友,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還需她們自己解決,旁人再努力,也隻會讓她們更加反感對方。”
季辛鬆沉默了,像一座冰雕似的站在原地,低頭沉思。
花恩看著這個有情人怔愣,心中漣漪了下,換身進了帳..1篷去休息。
一大早出去,又是跑,又是製作剝麻樹皮,可把她累壞了。
她剛躺下準備休息,帳.1.篷的拉鏈被人拉開,紫星彎腰走了進來。
花恩怔愣了下,再多的睡意都被紫星的出現,震驚的嚇跑光了,拉高了薄被,“你……進來做什麽?”
紫星笑的別有用意,一雙大大的墨眸流轉在花恩的臉上,“現在沒事可做,就陪陪小姐姐你啊!”
“不用你陪,這裏就留給你好了!”
突然,花恩將薄被蓋在了紫星的頭上,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出來以後,花恩沒再看到季辛鬆的身影。
“這小子,應該是跑去找他的媽媽和女朋友了吧!”
花恩自言自語了一句,整個草坪已經沒了之前的熱鬧,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跟紫星待著,就漫無目的隻是向前走著。
不知不覺的,就又回到了那片樹林。
直到沒有力氣再走下去,花恩才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
之前進入這一片樹林,他們都是有伴的,現在花恩後悔了,後悔沒有沿著小溪走。
四周的樹林似乎顯得陰森了些,花恩臉色變了變,握緊自己的雙手,努力向自己的衣服前襟靠了靠,試圖找到一些溫暖,用來掃除心中莫名而起的一些可怖念想。
陡然,身後傳來一陣突如其來的野獸嚎叫聲,花恩心尖一抖,後退間,腳下踩到了一根枯樹枝。
“啪啦”,枯樹枝發出一聲脆響,緊接著,花恩感覺到了自己的肩頭被人一下子搭住。
那冰涼的手溫,就跟在水裏泡了大半天似的,花恩心中有了不好的預兆。
她可沒有忘記,這兩天這片樹林裏發生的怪異狀況。
之前莫名的電閃雷鳴,卻沒有下過一滴雨水,更恐怖的是,遠在小溪邊的那些相親者們都沒有聽到過什麽打雷閃電聲,問了他們好幾遍,都說這幾天的天氣很好啊!
這還不止,一開始花恩和巫甘草所有婚慶公司的員工,是打算趁夜晚將王雨荷和白玉紫顏騙進陷阱裏,去洗洗她們對彼此之間的認知,加深兩人的婆媳感情。
就吩咐苗月凡和蔣夢琪在樹林起霧時,製造那些可怖的野獸聲,或是鳥叫聲的。
他們也沒有讓花恩失望,那些野獸聲確實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跟此時此刻周圍的聲音一樣,栩栩如生,讓花恩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慎人感覺。
“你……是誰?”
花恩的聲音都顫抖了,卻不敢回頭。
連帶著呼吸都不自然的壓低了。
她知道,身後的人一定不是紫星,紫星的個頭高,身後的人沒有給她那樣的壓迫感。
而且還是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
因為她身上的濃烈香水味,瞞不過任何一個有嗅覺的人。
“小丫頭,這麽快就把姐姐我給忘記了?你的心果然冰冷。”
一記妖嬈甜糯的女聲,近距離的自花恩耳畔傳來,那種透著蠱惑的liao人心魄的聲音,和那口溫溫吞吞的氣流,實在是令花恩一個女人都心跳加速。
妖女啊,她就是一個男女通殺的妖女。
白詩詩不再捉弄花恩,低低魅笑,蓮步輕移至花恩的麵前。
煙眉秋波,俏鼻腥唇,玉肌傲腰,盤發含香,她那張巧奪天工的絕色容顏,任憑是誰見了,都會永遠記在腦海裏,不忍忘記。
美的令人羨慕,又嫉妒。
“是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花恩一眼認出,此女正是那名神出鬼沒的女占卜師白詩詩,隻是很奇怪,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莫非,一直在跟蹤他們的相親活動?
可是,大家都已經回去了,那眼前之人留了下來,又究竟是圖什麽?
嘿,她不想談戀愛,可也不會喜歡一個女人啊。
女占卜師白詩詩並沒有回答花恩的問題,反而饒有興致的看了她好半天,才不徐不急的說道:“想不想跟我學本領?”
花恩毫不客氣的回絕,“學什麽?你那占卜的本事太高深,我這樣的普通人可學不會!”
花恩可不認為,這天下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眼前的女占卜師,白詩詩此人太神秘,花恩可見識過她的厲害。
隻要是付了女占卜師錢的,就會享..受到有求必應的詭異占卜術,還有暗中對付婁天卿和陸千語父母的計量,那天巷子裏,花恩和紫星可看得清清楚楚。
實在是太可怕,簡直不是一個正常人!
於是,對這突然出現的女占卜師白詩詩的好意,花恩是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戒心防著。
“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
花恩想要馬上離開這裏,紫星以前就提醒過她,離這個女占卜師遠一點。
“難道在你的心裏,就不想多學一些防身術?”
白詩詩輕描淡寫的話,令花恩立馬停住了腳步,她不敢相信的轉過身來,蹙起眉,深深的看進那女占卜師的瞳,似乎想要將她看穿。
花恩還是沒忍住問來,雙眼瞪大,“你怎麽知道,我今早就有過這樣的想法?”
太可怕了,難道這女占卜的本領,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探讀人心的地步?
“因為,我將來會成為你的師父!我現在隻是提前來教導教導你罷了,我可不想將來被某些妖.魔笑話,笑我的好徒兒連一個男人也打不過!”
白詩詩的話雲淡風輕,可聽在花恩的耳裏,無一不是一記晴天霹靂,怔愣的花恩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也不必這麽興.奮,我雖然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可事實上,我可是一位既嚴厲又苛刻的師父哦!”
白詩詩一麵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麵在花恩身邊繞起了好幾個圈圈,她那尖銳的目光,如同是在看一副墨畫,在心中評估著畫的利用價值。
“真是可惜,我不稀罕。”
不就是學防身術,哪裏沒有的學。
花恩說完,從白詩詩的身邊驀地越過,頭也不回,腳步加快。
感覺到,要是她再在這裏逗留一刻鍾,估計她就要被洗.腦了。
“是麽?我的好徒弟,別說今天我沒有特別關照過你,你不學,我也閑的輕鬆。”
白詩詩在花恩的身後輕聲嗤笑,隻見她濃妝的眸色突然眯起,自她手中飛出一片綠葉,恰好打在了花恩的小腿上。
“哎呦”一聲,花恩錯不及防,直接朝前麵撲騰了下去,吃了一口土泥味,整個人像是在進行著跪拜大禮。
“哎呦怎麽辦好呢,我的好徒兒,你竟然已經到了迫不及待要拜我為師的時候,這不是讓人為難麽?”
白詩詩不知何時,竟詭異的出現在了花恩的麵前,那嬌笑掩唇的姿勢,好像真的有花恩拜師那麽一回事。
花恩呸了一口泥,皺起眉頭,看著眼前笑的無比妖孽的女人。
驟然,她的瞳孔擴大開來,驚恐萬分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又回頭望了望自己空蕩蕩的身後。
“剛才,是你在偷襲我?”
花恩努力爬了起來,雖然小腳還很痛,可她不想讓女占卜師白詩詩看她的笑話。
白詩詩不理會她的質問,挑起煙眉,反問,“為師剛剛那一手,打得可是漂亮?”
白了她一眼,花恩喃喃自語,“痛死了,漂亮這個詞,有你這麽用的麽?”
“別再來煩我了,我不想當什麽占卜師。要是需要你幫忙,我自會打你電話。”
花恩開始警告她,一瘸一拐的又打算離開有這個危險女人出沒的地方。
突然,花恩的腳步頓住,回頭看著在原地淺笑盈盈的妖冶女人,沉默了數秒,還是問來,“之前的獸鳴和雷電,是你在暗中幫忙?”
“徒兒你現在可是在感激為師?”
白詩詩的笑聲越來越猖狂,笑得好不妖嬈,那一顰一笑,一扭一捏,一眉一眼,仿佛是在等待花恩的一聲謝謝。
什麽感謝她?
不被她嚇死,已經阿彌陀佛了!
“果然是你!下次不要再偷偷摸摸的躲在角落使陰招,這讓人很不舒服!”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語罷,花恩就離開了。
背朝著白詩詩離開時,其實花恩的手一直在抖。
剛剛見到了白詩詩的那一刻,她就開始心慌慌了。
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現在離那個占卜師遠了,花恩“嘶”了一聲,在一棵大樹後麵跺了跺腳,然後使勁的在自己身上揮抹去那些森冷的寒氣。
“剛剛嚇死我了,是不是有求於那占卜師過,就會被她給纏上啊?嘶……我可不想天天麵對那一張看不透的臉,再漂亮,也不要看!”
看著花恩在樹後麵跳腳的搞笑背影,白詩詩一直沒有馬上離開,神秘的勾唇低笑,“小丫頭,性子還是不要那麽急躁,等將來的某一天,你要是沒學會我那麽一招半勢,等到那一天,你想找我幫忙的時候,恐怕會難如登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