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莫名冷漠
紫星嘿嘿一笑,突然歪了腦袋,有氣無力的看進她的瞳,“估計這個時候,他們三個還在裏麵繞圈子!”
“裏麵是哪裏?”
花恩心中一驚,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小姐姐,你一個人玩傻了吧,當然是那個嚇人的恐.怖屋啊!”
說著,紫星腹黑的邪笑,目光有意的瞥向不遠處那個恐.怖屋的出口,竟是空蕩蕩的一片。
心中咯噔一下,花恩能想象的出來,此刻的蘇妙琳一定是在恐.怖屋裏害怕到了極致,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尋求他人幫助。
“活該蘇妙琳跟著我,一起進入了恐怖.屋!這叫害人不成,咎由自取!”
花恩滿是不屑的說道,可心裏隱隱還是擔心著那個姓蘇的女人。
希望她的未婚夫董霖可以早點帶她離開那個嚇人的地方。
“就是就是,他們兩兄妹一個德行!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爭著搶著想要占為己有,太不要臉了!”
紫星腹黑的附和,清冷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深邃而悠遠,讓人看不透。
等下午三點半左右,所有相親者們都聚集在了指定廣場,巫甘草和金白夏嘮叨了幾句,大家拖著疲憊的身子,有序的都走出了遊樂園,坐上大……巴車,準備離去。
紫星死.皮賴臉的就要坐在花恩身邊,隨著車外的涼風飄來,他那滿身的汗味漸漸傳入花恩的鼻尖,帶著些許酸味。
花恩轉頭看了看身邊人,即便是滿頭大汗的紫星,頭發沒了帥氣後翻的發型,也還是難掩他俊美如儔的迷人俊顏。
“小姐姐,你這麽看,會讓我誤以為,你開始愛上我了!”
毫不正經的語氣,絞著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紫星的墨眸漣漪閃爍,差點迷惑了花恩點頭稱是。
“神經!討厭你還來不及!姐姐我這輩子打算出家清修,甭跟我提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別扭。”
花恩回神,驀地朝紫星擺了擺手。
她提醒過自己的,要遠離些這個鬼.機靈的,可還是棋差一招。
幸好幸好自己還有一些定性,否則就入了他的甜言蜜語陷阱中了。
阿彌陀佛!
花恩的目光開始看向窗外,除了他們這一幫子人,其他四麵八方過來的遊客們也陸陸續續的從遊樂園裏麵出來,坐上各自的車,返回自己的城市。
茫茫人海中,花恩眼尖的看到了蘇妙琳!
蘇妙琳像是渾身虛.脫了一樣,有氣無力的任憑她的未婚夫攙扶著,從遊樂園裏亦步亦趨的走出來。
看她那慘白如紙的容顏,神經不太清楚的舉止,在恐.怖屋裏,該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感覺到有人深凝,蘇妙琳虛弱的目光漸漸輕抬,然後正好和花恩的瞳兩兩對視。
花恩的心突然一緊,盡管隔著厚厚的玻璃窗,她似乎能從蘇妙琳漸漸猙獰的目光中,讀出她心中的恨意來。
花恩歎息一聲,看來,她和蘇妙琳這個女人的恩怨,會一直不死不休了。
那是她所不想的。
可有時候,你越是不想去招惹一些人,那些人就是會死死抓著你不放,多可笑的冤孽。
“小姐姐,在看什麽呢?”
紫星發現了身邊人的不對勁,突然傾身,和花恩的腦.袋緊緊的靠.在一起,透過玻璃窗,目光搜尋著外麵的風景。
紫星眉宇微蹙,他看到了蘇妙琳身後緊隨而來的蘇白義。
這個時候,蘇白義正好抬頭,唇角微勾的看向他們這一邊。
“小姐姐,不許看外麵,現在天氣炎熱,外麵什麽傳.染.病都有,要時刻做好安全防禦措施。”
紫星傲嬌的嘟起了朱唇,大男孩心性發作,竟不顧花恩的同意,將她拽離窗邊,“嘩啦”一聲,帶著顯而易見的嫉意,藍色的窗簾死死的遮擋住了他們倆人和外麵環境的視線。
花恩無語的抽了抽嘴,側眸看向紫星,紫星有些心虛的微微別過視線。
哼,他就是不想小姐姐和那個娘娘腔過多的接觸,眼神交流也不可以!
他會吃醋。
車子勻速的開動起來,花恩隻能看到對麵車窗經過的綠色風景。
她感慨著,其實男人任性.起來,都是不關年齡大小的。
“噗嗤”一聲,坐在後座的巫甘草和金白夏兩人實在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巫甘草拿著太陽帽,止不住的往自己腿.上敲打著,“花恩,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這麽快答應紫星的追求。”
紫星苦了臉,委屈至極,“甘草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金白夏接話,“因為,你太會吃醋了,這個不許看,那個不許做,估計以花恩的個性,你們的愛情路會是一條漫漫的荊棘之路。哎呦……”
金白夏的話剛說完,花恩就砸了一瓶汽水過去,“喝你的水吧,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的。我可不喜歡比自己小的男人!”
“開玩笑也不行?”
金白夏轉開了汽水,還沒有上口,巫甘草的太陽帽就砸了過來,瞪著眼,低聲警告著金白夏,“喝你的水,再說一句,喂你吃拳頭!”
風吹兩邊倒,說的就是巫甘草這種好姐妹。
金白夏不服氣,“切,少在這裏當好人,你不也在心裏這麽想的麽?”
續而,在這個人聲鼎沸的車廂裏,這兩人又嘰嘰喳喳的爭了起來。
除了平時枯燥而重複的工作,這兩個老幹事也隻能在這些口頭之爭中稍稍尋求些生活的樂趣。
沒有去在意巫甘草和金白夏兩人在說什麽,紫星早就被花恩的那句話,“我不喜歡比我小的男人”,怔愣的失神。
良久,他一直沒有故意去找話題,和花恩說什麽,顯然是深受刺.激。
這樣子安靜寡言的紫星,終於回到了從前的他自己本性。
遊樂園一行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花恩也隻是覺得他近日來很是奇怪,不會無故的和她嘻嘻哈哈,不會殷勤的送她這個禮物那個禮物,當然,花恩也不會接受。
最可疑的是,兩人一起回別墅,紫星一直故意不跟她正麵說話,進了別墅,也隻是閉門休息,就連他一直代勞的愛心早餐,也變成了冰冷的一個人早餐。
似乎一切變了,又似乎一切根本沒有改變。
紫星的突然冷漠,令花恩又打回了原形,變得跟以前一樣寡言少語,見什麽都是冷冰冰的態度,似乎讓她多看一眼,都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夏日的深夜,海風習習,涼意襲人。
白裳隨風飄揚翻轉,孤寂的在彼岸花的世界裏,嘩嘩的獨唱著自己的孤獨和寂寞。
秋千吱嘎吱嘎的前後搖擺,白裳一會兒蕩在了月的天邊,一會兒蕩回到了痛苦的地獄,花恩的心境五味雜陳,看似平靜的一人在蕩著秋千,實則內心如這陣陣呼嘯的海風,洶湧澎湃。
花恩,你究竟在傷心什麽?
我不許你有其他不該有的想法,聽見了沒有?
紫星這樣子對你才是對的,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麽?
不要去怪別人為什麽會突然變得冷漠,而是要時刻警告自己,花恩你就是一個天煞孤星,你永遠不能得到幸福。
永遠活在地獄裏吧!
對自己如鐵錘一般的痛責,花恩的心才會再次的感覺到噬骨的心痛來,像她這樣的人就該活得像行.屍走.肉一樣,沒有權利愛或被愛,哪怕是一個舒心的微笑,都是一種偷來的罪過。
於心如死灰的女人而言,或許不停的工作才能忙碌的忘記自己呼吸的存在。
別墅裏,在關燈以前,花恩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於是給巫甘草打了電話。
“小草,明天的戶外野營活動,安排的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巫甘草慵懶無骨的倒在身邊人兒的.懷,打了一個哈欠,睡意熏然的回答:“花恩,我和白夏出馬,什麽馬也跑不了,你隻管坐享其成的看著明天的好戲吧!”
巫甘草的話裏,帶著幾分傲然的得意。聽得花恩心裏輕鬆了許多。
“那就好,沒有你們,我這個空有名頭的小老板還真不知道如何維持婚慶公司。”
這是花恩的心裏話,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放任自己冷漠無情,而婚慶公司最需要的就是真摯的服務熱情,和甜美打不死的微笑,這些都是她花恩所沒有具備的。
電話那頭,巫甘草突然發笑,“不要說謝謝,要麽振作起來,好好打理婚慶公司,要麽就放低價,把公司轉讓出去,自己一身輕鬆,一了百了,什麽事也不用煩!”
花恩聞言沉默了幾秒,突然認真道:“要是……轉讓給你,小草你要麽?”
電話那頭,巫甘草拿著電話的手顫抖了一下,睡意登時全無,推開身邊人的.糾.纏,無比嚴肅的坐正在了g.頭。
“花恩,你別嚇我,你不會是得了什麽絕症吧?我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病給治好了,你聽到了麽,回答……”
從紫星的莫名冷漠開始,花恩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明亮如玫的笑容,她笑著搖了搖頭,對電話那頭笑道:“小草,真不知你的大腦裏都裝了些什麽,要是我真得得了什麽絕症,我一定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一個人!”
最後一句話,花恩一字一頓,無比的堅定。
“傻瓜,差點嚇死寶寶我了!”電話那頭,巫甘草拍了拍自己撲通撲通狂跳的心口,低頭看了眼自己心愛的身邊人,“花恩,明天見,掛了啊!”
在巫甘草掛了電話的那一瞬間,花恩似乎聽到了電話裏頭傳來的一陣成熟男子聲。
估計是巫甘草秘密的男朋友吧。
花恩舒心的彎了彎唇。
當她熄燈躺下準備休息之時,突然發現自己剛剛又會笑了!
抿緊了唇,死死的抿緊,在責罵了自己一通以後,花恩含淚,才漸漸進入睡眠狀態。
別墅樓下,一盞孤燈亦是眨眼即滅。
紫星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單手隨意摩挲著自己脖頸兒上戴著的那條紅珊瑚項鏈,他是怎麽也睡不著。
遂,白燈又亮起,紫星坐在g頭,摘下那條紅珊瑚項鏈,左右端詳。
今天下午,他接到了鑒定師的電話,在取回這條紅珊瑚項鏈時,全球最知名的資深級寶石鑒定師對他講:
“你這條項鏈質地特殊,非同一般。尋常見到的紅珊瑚是打磨不出這樣無死角的質感,我從事這一行幾十年,不敢誇口說這世界上的所有好東西都見遍了,可如此純正密度的紅珊瑚,還是頭一回見到,簡直價值連城呐!若是拿到拍賣行,一定會轟動……”
燈光下,紅珊瑚項鏈發著神秘而詭異的紅光,照耀著紫星的那張臉,如同籠罩了一層朦朧的細紗,飄飄渺渺,如夢似幻的不真實。
“項鏈啊項鏈,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什麽?你的來曆,你的一切,都成功的吸引了我,我是否該讚你一個?!”
他輕聲低喃,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嘲諷,燈光下的那雙墨眸被長睫所遮掩,格外的幽冥。
回答他的隻有一片的璀璨,無聲。
熄燈後,黑暗中的紫星翻了一個正身,目光認真的盯著天花板,似乎要穿透那片天花板,去看到樓上的女人有沒有安詳的入眠。
遂,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小姐姐,這段時間對你的冷漠,你是否發現,其實在你的心裏,早已種下了我這顆難忘的種子?”
續而側了身,將被子拉高,讓自己的腦袋整個深埋在裏麵,隻露出幾縷神秘的烏發。
小姐姐,咱們走著瞧!
待他深睡,紅珊瑚項鏈陡然亮了好一會兒,紅透璀璨,驚心動魄!
翌日清晨,陽台外的一股涼意,透過移門縫隙,吹醒了花恩的異夢。
還是與近日來一樣,花恩一個人碼頭晨跑,直到精疲力盡,才拖著渾身的酸意,回去洗漱,整理自己的一顆冷漠的心。
樓下,紫星一如既往地準備好了早餐,依舊隻有一份。
花恩隻看了眼緊閉的客房門,並沒有其他想法,或去敲門問紫星有沒有吃過飯,或是問他哪裏有不舒服的地方?
靜靜的埋頭吃著,花恩發現,她似乎越來越習慣了這樣的味道。
吃著紫星手藝的早餐,成了她一天工作的開始。
“小姐姐,我剛剛烤了蛋撻,想吃麽?”
就在花恩努力讓自己安下心來用餐之際,身後的廚房內,傳來久違的紫星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