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還是不明白,這秦乾當真是茅坑裏麵的石頭?簡直是又臭又硬,完全不當人?”
北陵魏家,這是蠻荒王庭周圍少有的強大世家,此刻,魏冷一臉疑惑不解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低聲地說道:“我們已經開出足夠優渥的條件,甚至於願意與他共天下,為何他還不敢放棄與我們為敵?”
類似於秦乾這種油鹽不進,殺滅世家大族的人,舉世罕見。
古往今來,他們也沒有見到過多少。
“此人來曆詭異,整個曆史上都沒有他發跡這麽快的人。”
“你恐怕還不知道,他到現在這個地步,僅僅隻是用了數十年的時間而已。而數十年時間,你能夠修行出什麽名堂來?恐怕就連突破一個境界也都是奢望。”魏悲雙眸眯著,悠然地說道。
“我懷疑此人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皮的邪祟,亦或者被逆天的強者奪舍的傀儡。”
旁邊的魏冷也是點頭道:“的確如此,我之前也是這樣想的。此人崛起的速度太快太快,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氣勢,崛起蠻荒。連各大道統都不敢與其爭鋒,蜷縮在偏僻之地,不敢出來。我們該如何處置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哎,我對於這件事情也是頭疼不已啊!”魏悲微微苦澀一笑,說道。
他沒有料到秦乾如此的可怕,僅僅隻是用數個日子就直接攻占了蠻荒王城,一路上可謂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攔。
“是啊,他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我們想要反應過來也是不行的。”魏冷無奈道。
“你覺得送女人行不?”魏悲想起關於秦乾的風流韻事,說道。
“他不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人,之前也給他送去過不少的女子,但是,效果不顯著。”
“哦,連江湖仙子都無法撼動他的心智?”
此刻,魏悲這才覺得秦乾變得棘手。
一個沒有任何破綻的人,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辦法應對。
“不管如何,還是要聯係一下跟我們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家族。”魏悲想了片刻,繼續說道:“人多思考多,愚者千思必有一得。我們聚集在一起,團結起來的話,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即便是要跟這位主撕破臉皮,也不應該是單打獨鬥的事情。”
“父親,我這就去聯係。”魏冷說道:“不過這些跟我們關係走的比較近的世家大族,如今已經不打算參與此事,恐怕就算是我們去聯係,也起不到什麽大的作用啊!”
“哼,他們隻是見風使舵而已。”
魏悲了解這些人的秉性,想要作壁上觀,撿便宜,對著魏冷,說道:“你去給他們說,這次我們魏家的老祖宗將要出山,就讓他們前來拜壽。。”
“父親,妙啊!”
“借著拜壽的機會,我們或許可以連橫合縱,徹底改變目前的局麵。”魏冷似乎想到一些未來的事情,不由得幻想起來,高興地說道。
“要是我們有的本事的話,何必偏居一隅之地?還是我們族內沒有多少人才,至少沒有出現如秦乾這般的天驕。之前我讓你們去稷下學宮學習,可你們都學了什麽?整天花天酒地,跟一些狐朋狗友廝混,不思進取。”
“這關我們什麽事情?”
魏家的少年子弟皆是微微一愣,但是,他們卻也不敢貿然搭話,免得挨罵。
“去送一張請帖,就說我們魏家打算與秦王好好談談。”
此刻,魏悲想到秦乾的事情,向著身邊的人,囑咐道。
無論如何,魏悲終究是要為自己的家族考慮。
蠻荒王庭距離這裏的距離可是很短。
雖然秦乾目前沒有對魏家有什麽想法,但是,未雨綢繆還是必要的。
“哼,我覺得就應該好好教訓一下這位秦王,讓他知曉這天高地厚,免得到時候目中無人,小覷我等。”
魏悲的族弟魏長金此刻發出一聲冷哼,說道。
他作為魏家的大長老,非常看不慣秦乾這般無視世家大族威嚴的做法。
“此人要麽是神,要麽是鬼!”
魏悲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然後分析道:“不管他是神還是鬼,借助於這次機會,我們都必須要試探出來。”
“要是他是神,那麽我們就尊著,敬畏著,挨過這個時代即可。要是此人是魔的話,說不得我們要做出一些改變了。”魏悲的神態逐漸凝重起來,說道。
“還是先不要妄下結論,此人到底是神還是魔,得接觸過才知道。”
——
“這次魏家打算跟我們談判,你們認為該不該去?”
此刻,秦乾坐在蠻荒王庭的王座上麵,望著下麵的謀士武將,將手中的消息傳遞給眾人閱覽以後,開口詢問道。
“哦,魏家?據說這個魏家還有一位號稱打敗天下無敵手的老祖宗活著!這位魏家老祖宗可是了不得的存在。”
李斯負責情報的整理,通曉整個天下的事情。
因此,他在聽聞這件事情以後,神態略微有些變化。
“要是說魏家老祖宗的話,我還認識。”
一位很早以前就駐紮在蠻荒王庭的老人,從人群裏麵走出來,向著眾人,說道:“魏家老祖宗生於三千年以前,那是一個群雄逐鹿的時代,此人也算是一位人傑。”
“三千年以前的人物?”
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個歲數的修行者,就算是一頭豬也可以修成通天大道。
所謂的請秦乾去談話,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便是癡傻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有問題。
“主公,不可去。”
但凡是武將都不會願意讓自己的主公深陷險地的。
畢竟,他們手中那點權勢,都來住於秦乾。
要是秦乾遇到危險的話,他們恐怕很難維持住目前這個局麵。
“他若真能將我留在魏家,那麽這個魏家或許可以逆天!”秦乾一臉從容,神態自然地道。
“逆天?”眾人微微一愣。
這蒼天可逆?
即便是可逆天,但是,你確定是普通人可以做到?
就算是人王都無法做到這一步,好不好?
可以說,秦乾此話一出,眾人便是不再開口勸說。
“魏家不過一個彈丸之地的小家族而已,並不值得我們認真對待。”秦乾微微一笑,繼續道:“最近生命禁區有異常的生命體活動,你們了解這件事情嗎?”
“生命禁區有異常生命體活動?”
眾人皆是神態驚駭不已,心神不由得緊張起來,說道。
“那人生命禁區乃是很久以前的古人與邪祟廝殺的場地,那個時候我們蠻荒世界可是有神魔一般的人物存在。而今那片生命禁區就算是邪祟見到以後都會選擇繞道走。”
“可他出現異常,那麽此事不可謂不大。”
韓非長歎一聲。
“我願意去一趟。”
對於韓非的話語,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狠人啊!
天下之人誰不知道生命禁區的凶險?
連邪祟都不敢去的地方,那豈是一般人可以去的?
韓非敢去,僅此一點,他身上的膽魄便是勝過萬人。
“那你就去一趟吧!”
秦乾微微點頭,從虛空當中取出一枚法符,說道。
“這是一枚可以穿越空間的秘寶,你要是在生命禁區遇到大恐怖的話,可以捏碎秘寶。”秦乾將秘寶交給韓非,神態凝重地道:“此去凶險莫測,還是需要謹慎行動.”
“如果遇到什麽危險,就回來,不要冒進。”
“畢竟,你的安全對我很重要。”
站在下方的韓非神態不由得動容起來,感歎道:“能為這樣的主公效力,雖萬死,不後悔。”
“生命禁區的事情,放在魏家之後處理!”
“接下來我要向各位介紹一位新人。”
此刻,秦乾環視眾人,微微一笑,說道:“從今往後這位新人當為我大秦的左丞相。”
“什麽?左丞相?”
哪怕是武將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心神震顫起來。
如今的大秦,丞相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尤其是對於這些人來說,坐在丞相的位置,至關重要。
不僅僅關乎修為境界的突破,還關乎他們以後的成就,曆史上麵的名聲。
他們之所以跟隨秦乾打天下,不就是為這些東西?
而今,秦乾一句話就要定丞相的位置,由不得眾人心頭不驚詫。
“此人你們也認識。”秦乾起身,向著身邊的人,道:“讓他進來吧。”
“宣,衛鞅進殿。”
“宣,衛鞅進殿。”
“宣,衛鞅進殿。”
“法家的衛鞅?這個人我認識,當初我在稷下學宮的時候就見到過他,也曾經跟他辯論過。此人的確是有真才實學,要是他來當這個丞相的話,我沒有意見。”
“衛鞅,這個人到底如何我要試探一二。”
也有人不服氣,打算針對衛鞅,好好刁難一下此人。
衛鞅來到蠻荒王庭大殿之上,身板挺立,大聲說道:“稷下學子,衛鞅,見過秦王。”
韓非站在衛鞅的旁邊,望著衛鞅,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他怎麽都沒法想到,昨天剛跟衛鞅見麵,今天衛鞅就被秦乾火線提拔為丞相。
不得不說,這命運的玄妙。
“衛鞅,將你心裏麵的韜略告知眾人。”
秦乾打算借此來立衛鞅之威。
……
一天前。
衛鞅與秦乾徹夜長談。
秦乾給的條件雖然讓他有些驚訝,卻還不足以讓他動心。
在別人看來,丞相的位置極具吸引力。
但在衛鞅眼中,便是把秦王的位置讓給他又如何?
權勢,在眾生的跟前微不足道。
他衛鞅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權勢的人,而是一個有理想的人。
他可以為自己的理想而死。
朝夕聞道,慷慨赴死。
而今他需要一個大的舞台,一個執政的機會,施展抱負的機會。
之前他坐觀天下群雄,發現人王的兒子都不怎麽好,沒有真正的天子氣象。
反而是在秦乾這裏,衛鞅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跡。
雖然,衛鞅不敢斷定秦乾未來會主宰蠻荒,成為新的人王。
但是,衛鞅敢斷定秦乾可以給自己一個施展抱負和理想的機會,也是跟自己一道的人。
因此,在得到秦乾的邀請以後,衛鞅當即就答應下來,願意幫秦乾治理這個天下。
秦乾不是一個在乎權勢的人。
擁有無上限生命的秦乾,幾乎很難在乎這些東西。
榮華富貴,就好似吃飯喝水一般,無趣。
我都已經麻木了。
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快樂可言。
——
衛鞅伸出手,環視眾人,說道:“我願意向眾位長輩請教。”
“好大的口氣。”
根本就不需要秦乾指使,這些人自己就忍耐不住心裏麵的不滿,提前走出來針對衛鞅。
他們本準備憑自己的實力爭奪丞相的位置。
到時候,就算是敗北,也是敗在有能力的人之下,他們自然是心服口服。
但是,現在衛鞅這個毛頭小子,突然殺出來,他們可不願意承認。
除非,衛鞅真的可言做到,舌戰群雄,讓他們心服口服。
秦乾沒有替衛鞅擋下這些攻擊。
在秦乾看來,隻有經曆過烈火淬煉的衛鞅才有資格治理這個天下。
但凡是厲害的人才都不會畏懼挑戰。
衛鞅也不例外。
此刻,衛鞅麵對眾人的攻勢,侃侃而談,幾乎沒有任何的慌張神態。
很多的事情在他的口中,變得簡單,變得容易,變得好似三歲小孩都可以去做。
大道至簡,說的容易,可做起來困難。
要是以前的衛鞅,或許無法做到舌戰群雄。
然而,去過底層,經曆過黑暗的衛鞅,他早已經蛻變了。
此刻,衛鞅的信念極其的堅韌,又好似火焰一樣燃燒起來。
在很多人看起來是天方夜譚的事情,絕對做不到的事情,哪怕現在,都隻是白日夢,可他想要去做。
若沒有這樣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氣魄,他最多也隻能一個多謀的普通人而已。
自從念頭通達以後,他發現自己修行起來,越發的如魚得水,似乎得到人道氣運的關注,整個人的命勢也是得到長足的發展。
他麵對眾人的質疑,不僅僅是在回答,更是在總結自己之前所走過的路,吃過的苦。
秦乾望著下方的衛鞅,說道:“看來衛鞅的才能的確是驚人,除非是韓非他們幾個人聯手起來,否則的話,幾乎很難單挑取勝啊!”
心頭如此思忖,可眸光卻是放在遠方的魏家去了。
“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