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3章 這名字不錯,我要了
月牙兒帶著玉不離,回到玉隱禁地。
“你打算流血而死?”月牙兒在他對麵坐下,“我的力量,治不了你們靈族的傷。”
魔族之力,向來都是吞噬其他族的力量,隻有毀滅。
玉不離這才回過神,從儲物戒裏取出一件治療靈器,淡綠色的光芒將他籠罩。
“你是誰?為什麽蘇醒的人是你,淩姑娘呢?她在哪裏?”玉不離警惕問道。
月牙兒微微偏頭,此時她的瞳孔恢複了墨色,有著和淩宜嫻一模一樣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地溫柔可人。
“你們每個人,都問一樣的問題,真有意思。”月牙兒攤開手,魘牙便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原先寄居在魘牙裏的器靈。但是在一年前,她的靈魂便潰散了。”
“潰散,是什麽意思?”玉不離渾身體一顫,不敢置信。
月牙兒淡淡說道,“死了。不過對於靈族來說,隻要本體未滅,總有一線生機。所以,你才會以玉養靈是嗎?但我要告訴你,非常抱歉,我在魘牙之中,並未有感受到她的靈魂之力。所以……”
“你也不用再抱希望了。”
“不可能!”玉不離握緊拳頭,情緒激動,“絕對不可能,這一年以來,我一直養靈,我感覺得到,魘牙裏麵有東西存在的……我的血,明明被吸收了……”
“那是我。”
“你為什麽會在,你……”玉不離很想罵人,他幾乎要崩潰了。
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結果複活的並不是心愛之人。
可他又知道,自己打不贏對方。這個時候硬碰硬,唯有死路一條。不如打聽一下,淩宜嫻的情況。“你應該聽過傳說,初代魔君,是魘牙的主人,卻最終被魘牙吞噬。所以還剩一縷殘魂,值得奇怪嗎。”月牙兒淡淡說道,“是你的玉之心血,喚醒了我,又為我鑄造軀體,所以,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任
何條件。”
“至於你說的魘牙之靈,如果她還存在,我根本就不能如此控製魘牙。你該清楚,有靈之器,除非器靈認主,或抹掉器靈,否則,無法使用。”
玉不離當然清楚。
比如他其實也是一種神器。除非他認主,或者他的靈魂被抹去,不然這塊玉,外人用不了。
月牙兒能用魘牙,已經說明了一切。
難道他竹籃打水,終究一場空嗎?這一年的努力,卻隻不過是換來與她,天人永隔。
若是一年前,魘牙就無可救藥,他也許能在時間裏慢慢接受。但是他抱著希望,等了一年,守了一年,如今這個結果,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把魘牙給我!”玉不離伸出手。
月牙兒倒是不怕他搶東西,揚手一揮,雪白的刀刃,便輕飄飄落在了他的掌心。
玉不離劃破手掌。
嗤。
鮮血湧出。
滴答。
滴答。
血落在魘牙之上,沒有被吸收,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麽滑落而下。
沒用。
竟然……沒用。
以心之血養靈,有靈才能吸血,無靈則無效。
原來這一年以來,以他心血喂養的,是這個陌生的殘魂,一直都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淩宜嫻。
她……
真的不在了。
玉不離怔怔看著手中的魘牙,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悲涼。
月牙兒揚手一揮,那魘牙便又回到了她的掌心。那種絕望而悲哀的眼神,讓她莫名就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曆,不願意看到。
“我再說一遍,為了補償你,你可以提一個條件。”月牙兒皺眉道。
玉不離的視線隨著魘牙,慢慢轉向她。
這一模一樣的眉眼,是他一刀刀雕琢而出,和她一模一樣。
到最後,他剩下的,竟然隻是一尊玉雕而已。
這一年,空等了。
補償,他又何需什麽補償。
月牙兒被他的眼神看的怪怪的,總覺得他看的不是自己。
“你叫什麽名字?”玉不離突然問道。
月牙兒沉默了,沒有說話。當年聞名九州的初代魔君,沒有名字。
魔君,就是她的代號。
而她原本的名字,她一丁點都不想提起。
“月牙兒。”
過了很久,她突然說道。
玉不離微愣。這是什麽意思?
“這名字還不錯,我要了。”
……
穆北陵的傷勢十分嚴重,心髒被洞穿,人族的靈陣又治不了他的傷勢,妖力靈力對他來說都沒用。
最終還是南宮凜,將收集的幾滴魔泉倒在了他的心髒處,傷勢才漸漸痊愈。
魔泉之力,若是吸收,可以治愈傷勢、提升修為,但吸收多了,則會魔化……
穆北陵帶回來的這個消息,十分驚人。
“那個人不是宜嫻,那宜嫻呢?”葉慕兮心揪起來了。
失憶起碼人還活著,好過如今生死不知……
魘牙已經出世,並非他們誤以為的魘牙被封印,但穆北陵卻感應不到宜嫻的氣息,這說明嫻兒應該已經……
情況,壞到了極點。
隻是,沒有人願意接受。
“還沒有拿到魘牙,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尚早。”葉慕兮看穆北陵的臉色不好,立即寬慰說道。寂無咎依舊是慵懶地樣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你看這兩個家夥,上古大劫,天塌地陷,整片世界都崩塌了,他們不也活下來了。尤其是葉丫鬟,死的透透的,屍骨無存,還能轉世,你家的穆淩氏
已經不是凡人,未嚐沒有機會。”
穆北陵沒有說話,但顯然,他並沒有絕望。
淩宜嫻就是支撐著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希望,是他一路走來的信念,而他的信念之堅定,沒那麽容易被摧毀。
“所以複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寂無咎問道,“和死烏鴉一個時代的人物,你應該知道?”
月牙兒的記憶,穆北陵隻看到雨夜離開。之後她就迅速清醒了,剩下的記憶碎片,他並沒能看到。
南宮凜眼神裏閃過一絲凝重,“初代魔君。”
“喔,又一個魔君,這天下是要大亂了嗎?不是說,三千年出一個魔君,怎麽這一次,一連冒出三個?”寂無咎懶懶地往榻上一靠,說道,“這是要湊一桌打牌嗎?”
“她和一般的魔君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她活了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