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名聲漸起
第二日，客棧，臨近中午的時候，肖涵叫人買了些女裝送進細雨的房間，不過一會兒便聽到店二的慘叫聲。
“我細雨行走江湖這麽久從來沒穿過女裝，你這是在戲弄我嗎？”肖涵抬頭就看見細雨惡狠狠地推開門衝了進來。
肖涵麵無表情，隻是看了她一眼，“你本就是女兒身，叫你穿上一身女裝有何不可？又從哪裏起戲弄你的話”。
細雨麵若冰霜，手中辟水劍錚的一聲出鞘，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子，恨不得一劍刺過去。
看著她用劍指著自己，肖涵隻覺十分有趣，不由笑到：“不要告訴我，隻是因為讓你穿女裝，你就想殺了我吧？”
細雨眯著眼，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肖涵的對手，但手中的劍卻是依舊不肯放下，冷冷地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不要想太多，隻是為了讓你少些麻煩而已。”肖涵伸出手，撥開細雨的劍，絲毫不擔心她會突然出手。“正是因為你行走江湖，從來沒有穿過女裝，一直都是一副不男不女的打扮”
他一句話還沒完，便又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不禁曬然一笑，接著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的都是實話。而江湖中人，黑石的人，包括熟悉你的人，都不會想到你會突然換上女裝，豈不是少了很多麻煩。”
“另外，你不是想脫離黑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嗎？就從現在開始，先做回一個普通女子好了。”
細雨沉默下來，肖涵的話，的的確確觸動到了她。
被人推出房外，肖涵也不以為意，邁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陣，他的房門被人敲響，原來是隔壁的細雨過來了。
“既然收拾妥當了，就下去吃飯吧。”肖涵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秀美之中又透著一股英氣的女子，眉如墨畫，神若秋水，不愧轉輪王這個老太監視為禁臠從悉心栽培啊。
自細雨換上女裝之後就不在言語，聽到肖涵下去吃飯之後也隻是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跟在肖涵身後，就如同一個丫鬟一般。
兩人下到客棧大堂，此時已是中午，正是吃飯的時候。隻見堂中人來人往，不乏許多江湖中人，高聲吆喝，熱鬧非凡。見到細雨沉默不語，肖涵也不管她，徑自叫來二，點了一大堆吃食。
見到肖涵一連點了將近二十道菜，細雨再也無法保持那種肅然的氣度，驚訝地看向他：“你點這麽多菜，吃得完嗎？”
見到肖涵狼吞虎咽不話，細雨不忿他一個人吃的這麽香，也抓起筷子跟著吃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細雨吃的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問道。
“肖涵，”肖涵看了細雨一眼“吃過飯後先找一處暫住的地方把你安置下來。”
“我既然答應這段時間跟著你，那這些事情都是你做主就是。”細雨冷冷地道。
等找到暫住之處後，肖涵才站到院子裏，朝細雨招了招手：“去，把你的辟水劍拿出來，陪我過過招。”
細雨瞥了他一眼，轉身回房間取了辟水劍。
“來，這次不奪你的劍，將你的辟水劍法好好使出來讓我瞧瞧。”肖涵朝她勾了勾手指。
細雨長劍在手，氣勢驚人。
這是她第二次和肖涵交手。上一次，她隻出了兩招，便即慘敗，連引以為傲的辟水劍也被對方奪了去。
經過上次的交手，她已經對肖涵的武功特長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以為肖涵仗著自己刀槍不入，武功風格似乎也是走的近身貼打，大開大闔的路子，所以才敢空手接自己的辟水劍。那麽自己隻要與之纏鬥，以虛擊實，找出對方身上的破綻，當有機會可以殺了他。
但凡“金鍾罩”、“鐵布衫”之類不懼刀劍的外家硬功，必有罩門，而少林的金剛不壞神功，數百年來從來就沒聽有人練成過，而肖涵一看就不是少林弟子，於是這一次，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絕不容許自己再輕易落敗下來。細雨身上的殺機若隱若現，直到將這股氣機凝聚到巔峰之後，辟水劍輕輕一抖，便如靈蛇般籠罩了肖涵的身體，又疾又準。
肖涵並不知道她是打算尋找自己所謂的身體罩門，見她劍勢淩厲，便也開始認真地領教起了武俠世界的真正劍法。如他所言，肖涵隻是想見識真正的辟水劍法，所以這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貼身奪劍，而是展開身法，繞著她的劍光走轉，配合以詠春中的掌法，穿插劈撩，纏帶鎖抱，與她拆起招來。
隻是要以空手接劍，而且是辟水劍法這樣的連綿不絕，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招數，當真何其之難。肖涵在不采用攻勢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硬接，片刻之間，手腕、手掌、手指均被刺中，若不是他的身體刀劍難傷，隻是這幾下，他整隻手便廢了。武俠世界的武功招數，比起國術中的技法來果然更加精妙，當真不能視。
細雨可沒有和肖涵見招拆招的想法，她長劍越舞越快，每一劍下去都有不同的曲折變化，連刺肖涵周身要害，想要找出他身上的罩門。
很快，肖涵的身上便接連中劍。不過肖涵的體魄，乃是通過金丹和修煉國術強化而來，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硬功，又哪裏有罩門的存在。在她招招致命的攻勢中，肖涵反而很快就發現，辟水劍法隻是憑借了辟水劍劍身的柔軟，形成奇詭的招式，令人防不勝防，本身的威力其實有限。若是敵人熟知她的劍法，或者適應了這種擺動彎曲的劍招，那麽辟水劍的殺傷力便會大打折扣。
摸清這門劍法的特性之後，肖涵也在無心試招，於這綿綿不絕的劍光中一指戳去，登時一股劇痛湧上細雨的手腕，令她手上的劍勢一挫，竟被肖涵的指節點中手腕，再也握不住劍，掉落下來。
細雨臉色複雜，搖了搖頭：“我殺不了你。”
她原本以為，肖涵是倚仗金鍾罩鐵布衫一類的橫練外功，隻要自己找出他身體的罩門，便能殺了他。隻是如今看來，事情並不如她所想，肖涵全身好像並無罩門！
“你還想殺我？”肖涵眼睛眯起。
“是又如何？”細雨冷冷地看著他。
肖涵有些無語，除了強迫她跟在自己身邊，他自問自己並沒有什麽地方虧待於她，難道當殺手的都像她這般毫無感情？不過這個細雨是這個世界的頂級殺手，殺人如吃飯喝水一般。
“想殺我，那就練好你的武功。”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凝視著她道：“你的辟水劍法，除了招式靈動詭異，不外如是。也就隻能在這種靠招式的低武世界逞逞威，在真正的高手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細雨雖然沒有聽懂他那句什麽低武世界的怪話，但他另外半句，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知道他這是在貶低自己的劍法。
她咬了咬牙，反唇相譏道：“那又如何？你的武功，也不過如此。你瞧瞧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仗著有不壞之身，你早就被我殺死千百次了。”
肖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被她用辟水劍刺出無數個細洞，一身上好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破布條。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若不是拿你試招，你以為能刺中我一劍？”
罷，他神色凜然，氣息一放，腳下猛地一踏。
轟隆！
肖涵腳步跺地的時候，細雨隻覺眼前有種錯覺，似乎地動山搖起來。
在她眼中，肖涵仿佛化作了一頭巨獸，動遁地，一腳下去，震的整個院子，大地轟隆作響！
肖涵身軀一動，眨眼便掠到了院角的一顆大樹下，對著那棵人腰粗細的大樹一拳轟去，打在上麵，響起了一道沉悶的聲音，不過樹身卻是連搖都沒搖一下，甚至葉子都沒飄下幾片來。
看了半晌沒有動靜，並沒有想象中驚人的畫麵出現，細雨不由冷笑了一聲：“就叫我看這個？何如高深的武功亦或是拳法？不過像你這樣聲勢浩大的把戲確實不錯。”
“自己過來看！”肖涵輕哼了一下。
細雨疑惑上前，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直到她伸手觸碰了一下樹身，便聽到“哢嚓”一聲，這棵足有人腰杆粗的碩大樹幹，竟然從中斷裂開來，倒在了院子的牆壁上。
細雨目光一瞥，隻見那樹身的斷裂處，竟然整整齊齊，就如同被鋸口鋸開一樣，而樹幹的內部，全部爛成木渣，就好像被捏碎的豆腐一般。但是從外麵看，樹皮依舊完好無損。
細雨的表情，霎時間變得精彩無比，她怎麽也沒想到，肖涵這一拳，竟能如傳中的隔山打牛一樣，造成這樣恐怖的效果。
肖涵這一拳，乃是將明剛，明柔，暗剛，暗柔，四種勁混成一股，看似力道不大，實則勁力洶湧無匹，直透樹心，就好像從內部爆炸的火藥。
這便是化勁的可怕之處！
“我這一拳，如何？”肖涵冷哼道：“傳你武功的轉輪王，可能抵擋？”
細雨神色變了又變，好半，才駭然道：“你的內力，竟然這般深厚？”在她的認知中，隻有身懷深厚內力的絕頂高手，才有可能做到他這樣。
“我用的並不是內力。”
肖涵搖了搖頭，負手道：“卻是你，內力平平不，這一門劍法，還一無是處。不過是很大程度上倚仗了辟水劍的柔軟靈動，若是換把劍，根本不值一提！”
“是又如何。”細雨不甘地咬著嘴唇：“你武功比我高，內力又比我深厚，成王敗寇，當然是什麽就是什麽！”。
“還嘴硬？”
肖涵從她手上奪過辟水劍，冷冷地道：“你看看我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