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我求之不得
晚上,櫻子睡在譚舒雅的房間裏。彤彤睡在中間,譚舒雅和櫻子睡在兩邊。
燈已經關了很久了,彤彤的呼吸也很平穩,睡的正香。躺在另一側的譚舒雅翻了個身,櫻子睜開眼睛,在夜色裏看著譚舒雅:“舒雅,你睡著了嗎?”
“沒有。”譚舒雅的聲音很清醒,沒有絲毫的睡意,“櫻子,你怎麽也沒有睡著?”
櫻子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她沉默了片刻,開口道:“舒雅,前幾天我哥告訴我,你和我哥分開了,現在你們……又變成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嗯。”
譚舒雅隻“嗯”了這一聲,沒有再說話。她麵對著裏側躺著,看著睡在中間的彤彤,眼睛眨了兩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舒雅,你以後打算怎麽辦?”櫻子不知道她和金卓“分開”這件事情是誰提的,但既然譚舒雅同意了,那……
私心裏,櫻子還是希望譚舒雅能夠和顧秉謙在一起的。她不願意看著他們兩個人再繼續苦下去。他們之間不是不愛,隻是發生了太多的誤會,就這麽分開了有點兒可惜。
還有就是,他們兩人在一起了,她對人世間的愛情也會存點兒希望。不會覺得所有的愛情都沒有好結果。
雖然她自己不打算再接觸情.愛了。
譚舒雅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她閉上眼睛,聲音平穩:“接下來,我想著把學校辦的好一些。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啟智英語學校,可以開遍中國的每一個城市。”
櫻子:“……”
她明明知道,她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看著譚舒雅不想再說話了,櫻子也就不再問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當事人自己拿主意,別人隻能勸一勸,不能堅持要求別人做什麽。
聽到櫻子的呼吸變得平穩了,猜測著她應該是睡著了,譚舒雅睜開眼睛。她的視線落在彤彤身上,心思卻跑到了別處。
她想到櫻子跟她說的話:前幾天我哥告訴我,你和我哥分開了,現在你們……又變成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櫻子知道了,顧秉謙應該也知道了吧。他……
譚舒雅握緊了拳頭,指尖插在手心裏,有些疼。她又用了用力,讓疼痛來的更清晰一些,以此來讓自己平靜。
櫻子在鄴城隻待了一天就回去了。顧秉謙多待了兩天,陪著彤彤好好玩了玩,這兩天的時間裏,譚舒雅仍舊忙碌著,基本上不與顧秉謙見麵,就算是見麵了,也是匆匆的隻見一麵就分開了。
之後幾個月的時間裏,顧秉謙隔上幾天就會來鄴城看看譚舒雅和彤彤,譚舒雅如之前一般,能不和顧秉謙碰麵,就不和顧秉謙碰麵。
時間長了,譚舒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姐,你真的不打算原諒顧秉謙嗎?”
譚舒銘問出這話的時候,譚舒雅正在收拾碗筷,聽到他這句話,她手下的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原諒顧秉謙。她隻是……不想和顧秉謙在一起了。
如果和他在一起了,她會恨自己的。不恨顧秉謙,隻恨自己。別人如何做,她管不了,她自己如何做,她是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如果自己再犯一次蠢,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姐。”譚舒銘跟著譚舒雅進了廚房,“姐,你就不擔心,時間長了,顧秉謙再也不來了嗎?”
譚舒雅臉色一僵,握著筷子的手指緊了緊,最後突然一笑,聲音輕飄飄的道:“他再也不來了,我的生活也就平靜下來了,我求之不得。”
譚舒銘:“……”
顧秉謙沒有不來。
哪怕譚舒雅刻意躲著他,他仍舊一有時間就往這邊跑,陪彤彤玩一玩。他知道譚舒雅不想見他,每次來了之後,他都會在七點之前準時離開。他怕譚舒雅像之前一樣,為了躲著她,晚上要在外麵待到很晚才回來。
時間久了,兩人彼此心照不宣。每個顧秉謙來的晚上,他都七點準時離開,譚舒雅則在他離開之後的半個小時回來。
譚舒銘不懂兩人之間到底在搞什麽。有一次,顧秉謙離開之後,譚舒雅回來的時候,譚舒銘走到窗戶前,往外麵看了一眼,看到了站在下麵仰頭看過來的顧秉謙。
譚舒銘瞬間就懂了:他每次不惜花費近十個小時的時間來往於蘇台和鄴城之間,除了陪陪彤彤之外,也是為了在這短短的十幾秒時間裏,看一看譚舒雅吧。
看看樓下的顧秉謙,再看看裝作什麽都不知情、忙碌著的譚舒雅,譚舒銘重重歎了口氣。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年關。彤彤放寒假了,譚舒雅學校那邊也放了假,一時之間,大家都清閑下來。
“彤彤,今年過年,我們一起出去旅遊好不好?你們想要去哪裏玩兒?”譚舒雅征求譚舒銘和彤彤的意見。
譚舒銘沒有說話。
彤彤道:“媽咪,我哪裏都不想去,我想回家。”
譚舒雅:“……”
“彤彤,這裏就是我們的家。”譚舒雅將彤彤抱在懷裏,“彤彤,跟媽媽和舅舅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開心。”彤彤的小臉卻是耷拉著的,“如果爸爸來了,我就更開心了。爸爸什麽時候來啊?”
譚舒雅:“……”
顧秉謙是在臘月二十八的下午過來的,當時,天上正下著大雪,外麵一片白茫茫,很多人在家裏連買菜都不願意出去,顧秉謙踩了一腳的雪就來了。
打開門看到顧秉謙,看著他西裝外套上落著仍舊沒有融化的雪花,再看看他皮鞋上的泥濘,譚舒雅皺起眉頭。
“爸爸!”看到顧秉謙,彤彤很開心的撲過來。
顧秉謙沒有如往常一般將彤彤抱進懷裏。他將彤彤推開:“彤彤,你先等一等,等爸爸把外套脫了。爸爸身上有雪,別沾到你身上。”
“哥,你來了。”譚舒銘走過來跟顧秉謙打招呼。
這半年,顧秉謙的所作所為譚舒銘都看在眼裏,他心裏敬佩顧秉謙,對顧秉謙的稱呼也親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