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那也應該讓彤彤來啊
到家之後,金卓給譚舒雅打電話報平安。最後要掛電話的時候,金卓叮囑道:“舒雅,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彤彤,小心一些。檢查一下門窗,看都鎖好了沒有,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很快過去的。”
聽出他聲音裏的謹慎,譚舒雅心頭一緊:“金大哥,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我從你那邊離開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他頓了頓,繼續道,“也可能是我眼花了。你別多想,”
電話很快掛了,金卓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心中不是滋味兒。剛才做的事情是他不地道了,但是他也是真的怕譚舒雅再和顧秉謙在一起。他怕譚舒雅再次受到傷害。
今天晚上,他早早就到了,也上去了。隻是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顧秉謙將譚舒雅帶進女衛生間裏。如果不是韓樂清在外麵,他就進去了。
金卓說了勞斯萊斯之後,譚舒雅就想到了顧秉謙,雖然知道顧秉謙不會傷害她,但還是起身去檢查了一下門窗,見門窗都鎖好了,才進了臥室休息。
同一時間,顧家別墅。
淋了一場雨,顧秉謙全身都濕透了,回到家裏之後他便進了浴室,脫了衣裳洗澡。掛在牆上的鏡子裏映出顧秉謙雖然瘦削卻結實的脊梁,還有上麵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淤青。
熱水澆在淤青上麵,疼痛如長了頭的絲線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他卻絲毫沒有覺得痛苦,隻覺得這痛來的痛快,壓製住了來自心底最深處的疼痛。
這個澡洗了很久才出去,裹了浴巾出去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見是韓樂清打來的,顧秉謙不予理會。手機不厭其煩的響了很久,顧念到此時此刻躺在醫院裏的趙麗芳,顧秉謙還是接了:“喂?”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清冷。
“秉謙,你現在在哪裏?到家了嗎?”
顧秉謙不想和她寒暄,直接問:“什麽事?”
韓樂清的聲音有些緊張:“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到家了。”略微頓了頓,她聲音溫柔,又道,“我知道你給我的傘是車上專門配置的,我已經擦幹收好了,等過幾天有空了我就給你送過去。”
見韓樂清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顧秉謙直接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取了浴巾擦頭發。擦完頭發,顧秉謙又去樓下拿了一瓶紅酒上來,倒入高腳玻璃杯中喝了一杯,這才將手機拿起來。
韓樂清一直在那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見那邊許久沒有說話,不由的問:“秉謙,你怎麽不說話?”
“秉謙?你在聽嗎?秉謙?”
一連叫了好幾聲,那邊都沒有聲音,韓樂清幾乎以為自己的手機出了問題,拿到眼前一看,見還在通話中,又問了一遍:“秉謙?”
“嗯。”顧秉謙低沉的聲音傳過來,韓樂清心中一鬆:“秉謙,剛才你怎麽不說話?”
“我在忙。”簡單的三個字。
韓樂清咬了咬嘴唇:“那好,你忙吧。我掛了。你記得早點休息。”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韓樂清不想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白費,開口問道,“秉謙,別人都說我現在胖了,很難看,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
“沒有。”
韓樂清心中一喜:“秉謙,我沒別的事情了,掛了吧。”
將手機扔在旁邊,顧秉謙端著高腳玻璃杯走到窗戶前:韓樂清的胖與瘦,跟他毫無關係,他自然不會在乎。他隻在乎譚舒雅。
看今天晚上在衛生間裏的架勢,她是氣的厲害了,對自己下手這樣重。自己身上都留下了一塊一塊的淤青,她的手……隻怕也要很疼了。
高腳玻璃杯中的酒剛喝完,張嫂的一聲驚呼在身後響起,顧秉謙轉身,微挑著眉看著她。張嫂走上前來,見他身前大片的淤青,道:“先生,你怎麽受傷了?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叫喬醫生過來!”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要下樓去打電話。
“張嫂!”顧秉謙將她叫住,“我沒事,你下去吧。”
“可是先生,你身上的傷……”
“我說沒事。”
張嫂嘴唇張了張,最後還是閉了嘴,下去了。
第二天,韓樂清本來去找顧秉謙還傘,去了顧家別墅和顧氏集團,都沒有見到顧秉謙,她便去了醫院。
趙麗芳在病床上躺著,身邊一個24小時照顧的護工照顧。因為連日的化療,趙麗芳的臉色十分蒼白,精神看起來也很不好。
韓樂清坐在病床邊上與她閑聊了兩句,問道:“趙阿姨,你住院的這段時間,譚舒雅帶著她女兒來看過你沒有?昨天我去參加了一個宴會,正好碰到了譚小姐,譚小姐最近得意的很。”
見趙麗芳厭煩的眼神,韓樂清便知沒有,她當即歎息一聲:“我記得當初趙阿姨你對譚舒雅還是很好的,隻是後來她自己做了一些不對的事情,你才對她有了意見。怎麽現在你都病成這樣了,她也不來看一眼?”
“就算她記仇,自己不想來,那也應該讓彤彤來啊!不管怎麽說,您都是彤彤的親奶奶!”
話音落下的時候,趙麗芳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韓樂清見好就收,立刻道:“都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趙阿姨,我們說些別的吧。”當即岔開話題。
在健身教練的指導下,韓樂清的體重很快上來了,醫院裏趙麗芳那邊,也已經完成了兩次化療,達到了骨髓移植的標準,開始進入移植倉。
趙麗芳進入移植倉的這一天,顧家的全家人都來了,韓樂清也來了。從這一天開始,她也要開始住院,每天注射細胞動員劑,等待幾天後采集骨髓。
骨髓移植雖然是急性白血病的希望,但是任何一種手術都不是百分百成功的,哪怕是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手術,也會有病人下不來手術台,所以進倉的這一天,大家的表情還是有些沉重。趙麗芳抓著顧秉謙的手,緊緊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