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睡
這樣的景象,譚舒雅不由的就看呆了。
辦公室裏的座機“叮鈴鈴”響起,顧秉謙拿起來接聽。譚舒雅猛的一怔,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做什麽,臉猛的紅了,連忙轉移了視線,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搓了搓臉。
暗自糾結的譚舒雅突然覺得眼前一暗,熟悉的煙草氣息充斥在鼻尖,她下意識的抬頭,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讓她糾結的那張臉。
顧秉謙又往前走了一步,譚舒雅緊張的握起拳頭:“顧秉謙,你想幹什麽?”
顧秉謙沒有說話,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皮鞋腳尖已經頂住了她的。
譚舒雅隻覺得自己胸腔裏那顆心砰砰砰跳的厲害,剛剛降下溫度的臉再次熱起來。
譚舒雅惱了:“顧秉謙!”
顧秉謙稍微側了下身體,撞開譚舒雅繼續向前走去。
譚舒雅看著顧秉謙走到資料櫃前,打開櫃門拿了一份文件出來,精致的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變成了紅。
顧秉謙在經過譚舒雅身邊的時候站住,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問:“怎麽?我沒對你做什麽,你似乎是有點失望?”
“……”
譚舒雅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差點沒喘上來。
譚舒雅決定,接下來不管顧秉謙說什麽,她都不再理會。她說到了,也做到了。因為顧秉謙沒有再吩咐她做任何事情。
快下班的時候,譚舒雅接到趙麗芳的電話:“舒雅,最近工作忙嗎?累不累?”
譚舒雅微笑著寒暄。問了兩句有關她的話,話題便轉移到了顧秉謙身上。
“舒雅,你和秉謙什麽時候回來吃頓飯?我和你叔叔一直都盼著你回來呢!你奶奶也一直牽掛著你們。”
譚舒雅頓時想到了上次在老太太家在,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她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貼著顧秉謙的標簽,心裏忍不住顫栗課一下。
“夫人……”
“叫什麽夫人啊?!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了嗎?叫阿姨!”
譚舒雅改口:“阿姨,您想讓顧總回去嗎?等會兒顧總不忙的時候我去跟他說一聲?”譚舒雅試探著問,主動將自己撇開。
“我不是想讓秉謙自己回來,我是想讓你和秉謙一起回來!”趙麗芳又將譚舒雅拎了出來,“舒雅,你們最近有沒有空?”
譚舒雅握著手機為難道:“阿姨,不好意思,顧總最近一直都比較忙,我也……”
趙麗芳在那邊點頭:“我理解。”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失落,“你們要是沒有時間,不回來也可以。舒雅,麻煩你照顧好秉謙,他這個人忙起來都顧不上吃飯睡覺的。他不讓我陪在他身邊,也沒有個人照顧他。”
又說了一會兒話,趙麗芳歎了口氣,道:“舒雅,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秉謙對我們有誤會,又一直不願意聽我們解釋。你在他身邊,有機會就勸勸他。”
譚舒雅沒有說話。趙麗芳當她默認,就把電話給掛了。
譚舒雅沉默的看著手機屏幕,想到剛才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趙麗芳滿是眷戀和慈愛的口氣,她心中不由的想:到底是什麽樣的誤會,才讓顧總五年不願意回家呢?他不知道,家人有多好嗎?自己一直想要回家,家容不下她。顧秉謙的家一直在那裏等著他回去,他卻固執的不肯回去。
“你在想什麽?”
顧秉謙冰冷的聲音響在耳邊,譚舒雅嚇了一大跳,立刻轉身,看到站在她身後麵無表情的顧秉謙。
“顧總,你……”她用餘光掃了一眼秘書室周圍,發現大家都下班了,此時的28樓,隻剩下她和顧秉謙兩個人。
“你在想什麽?”顧秉謙又問了一遍。
“沒……我沒有想什麽。”譚舒雅搖頭。就在這一瞬間,她的手機想起來。他拿起來看,是金卓來電。顧秉謙低頭也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閃現的那個名字,他的嘴唇一抿,臉立刻陰沉下來。
譚舒雅立刻將通話掛斷,抬頭看向顧秉謙,以示“清白”。顧秉謙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回家!做飯!”
這天晚上,不管是做飯的時候還是吃飯的時候,以及吃完飯譚舒雅去廚房刷盤洗碗,顧秉謙都站在她不遠處,似乎在監視著她。
她的手機後來也響過幾次,每次她想接聽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顧秉謙,便打斷了這個念頭。讓手機一直在那裏響著,不去理會。後來手機響的次數多了,她怕顧秉謙不耐煩,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飯後,顧秉謙去書房處理公務,顧秉謙讓譚舒雅在書房裏站著。
處理完公務,顧秉謙去浴室裏洗澡,他讓譚舒雅在浴室外麵等著。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候,譚舒雅暗暗鬆了口氣:這下他可以回去了吧?她今天的稿子還沒有翻譯。
顧秉謙自顧自的換了睡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譚舒雅皺著眉頭提醒:“顧總,我……”
顧秉謙閉目道:“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睡。”
譚舒雅臉色一變,顧秉謙補充道:“你睡地板。櫃子裏有被子,自己去抱。”說完翻了個身背對著譚舒雅,不打算再理她。
譚舒雅站在那裏怔了好久,才慢慢消化掉顧秉謙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
她站了許久,實在困倦的厲害,想到明天還要上班,還要補今天晚上無法翻譯的稿子,便去櫃子裏抱了被子出來鋪在地板上。
在牢裏待了五年,睡地板譚舒雅也沒有什麽不適應。可是她躺在棉被上,聽著不遠處顧秉謙規律的呼吸聲,再想到出獄之後和顧秉謙之間的種種,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了。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譚舒雅抬起手腕,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的光看了看腕表,淩晨兩點。
實在睡不著,譚舒雅起身,看了躺在大床上的顧秉謙一會兒,想著他此刻應該睡的熟了,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她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第二天早上顧秉謙問起來的時候,她完全可以說自己起的很早,所以才沒有在臥室裏。臥室地板上鋪著的棉被就是她最好的證明。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臥室的那一刻,一直背對著她的顧秉謙就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