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說不定人家這是在向自己撒狗糧呢
譚舒雅口渴的厲害,就著顧秉謙的手將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喝完猶不解渴,她又道:“我還想再喝一杯。”
顧秉謙起身又去給她倒水了。等顧秉謙端著水杯回來,坐在她床邊上,伸出胳膊自然而然的攬住她的細腰,伸手將水杯再次遞到她嘴邊,譚舒雅才看清了給她倒水的人到底是誰。
譚舒雅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往後閃躲,想要從顧秉謙懷裏出來:“顧總。顧總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如果她知道床邊的人是顧秉謙的話,她渴死也不會讓他給自己倒水。
顧秉謙眉頭一簇,手上用力將她撈回來,狠狠按在懷裏,端著水杯的手往前遞了遞:“你不是渴了嗎?快喝!你看看你的嘴唇都幹成什麽樣子了!”
被強迫著喝完一杯水,譚舒雅徹底清醒過來。她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想到是顧秉謙冒雨將她帶回來,心中感激:“顧總,謝謝你。”
顧秉謙重重將水杯放在桌子上:這個笨女人!車出問題了不知道打電話叫別人幫忙嗎?就這樣在車裏坐一夜,要不是他去了,說不定現在她就燒成一個傻子了!
心中這樣想的,顧秉謙忍不住就問出口來。問完了他就後悔了。
譚舒雅也怔了一下,低下頭去,慢慢解釋:“顧總,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頓了頓她又說,“我手機欠費了。借的旁邊商店裏的座機給你打的電話。”
顧秉謙這才意識到,原來那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是她打來的。當時他著急找譚舒雅,以為是無關緊要的電話,就沒有接。她給自己打電話……
顧秉謙心中一動,看向譚舒雅的眼神溫柔了許多。
這樣溫柔的眼神看的譚舒雅心中一顫:這是……這……
喝完水,吃了半碗周嫂煮的皮蛋瘦肉粥,譚舒雅又睡下了。顧秉謙準她今天不上班,她身上酸軟的厲害,也不再去管顧秉謙對她到底是什麽心思,躺下就睡著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譚舒雅再次發起燒來。
在監獄裏五年,她的身體差了許多,出來之後遭遇連番打擊,又自殺了一次,身體更加不比從前,病倒了很不容易好起來。
此時外麵還在下雨,顧秉謙打了電話,又將喬醫生招了回來。
喬醫生不想來的,他在電話裏說:“既然又燒上來了,那就給她吃退燒藥,退燒藥灌下去,燒慢慢也就退下來了。最好不要再打退燒針,退燒針打多了不好。”
顧秉謙沒搭理他這幾句話,直接道:“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親自去捉你!”
脅迫之下,喬醫生極其不情願的來了。他當著顧秉謙的麵,親自衝了一包退燒藥遞給顧秉謙:“灌吧。我在旁邊守著。這下你滿意了吧。”
顧秉謙看了她一眼,接過杯子給譚舒雅喂藥。
譚舒雅燒的厲害,藥怎麽都喂不下去,哪怕顧秉謙掰開她的嘴,仍舊是多少藥喂進去,多少藥流出來。
顧秉謙蹙眉看向喬醫生,喬醫生無奈道:“喂不進去也得喂。她燒的溫度太高了,不退燒會燒成傻子的!”
顧秉謙狠狠瞪了喬醫生一眼,看著燒的臉色通紅的譚舒雅,緊抿起嘴唇。
欣賞了顧秉謙問難的表情片刻,喬醫生開口想要告訴他,可以用針管喂藥的,嘴剛張開,一個字都還沒說出來,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顧秉謙仰頭喝了一大口藥,對著譚舒雅的嘴就壓了下去。
喬醫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見顧秉謙自己選擇了喂藥的方式,將自己心中的那個注意又咽了回去:說不定人家這是在向自己撒狗糧呢!自己何必再掃人家的幸!
藥終於全都喂下去了,顧秉謙鬆了口氣,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顧秉謙便聽得一聲嘔吐的聲音,原本平躺著的譚舒雅突然側了身,剛剛喂進去的退燒藥被譚舒雅大口大口的吐了出來,還全吐在顧秉謙白色的西裝褲子上。
喬醫生沒有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顧秉謙如利刃的冷眼掃過來,他才強忍著憋住笑。
“她全都吐了!”顧秉謙皺眉看著喬醫生,意思很明顯:現在怎麽辦?
喬醫生從藥箱裏拿了一包藥出來遞給周嫂:“這是電解質,250ml水溶解了端過來。”他對顧秉謙說,“譚小姐燒的太厲害了,所以才會嘔吐。不過就算她再吐,也必須給她喂藥喝水,防止脫水。剛才我讓周嫂泡的電解質,你一點一點的喂給譚小姐喝。”
“她吐沒關係,吐了也要喂。每次可以隻喂一點,多喂幾次。記著,這水必須喝,脫水了就比較麻煩了。”
周嫂端了溶解好的電解質過來,顧秉謙將水從她手中接過來。
“先生,我來喂吧。你衣裳都濕了,去換身衣裳吧。皺我盛好了放在餐桌上了,您去喝一碗。”
顧秉謙堅持將水從周嫂手中接過來:“我來就可以。你下去吧。”
喂了吐,吐了喂,如此折騰到晚上,譚舒雅終於將250ml的電解質水喝了進去,燒也退了下來。
摸著譚舒雅微涼濡濕的額頭,看著她已經恢複正常膚色的臉,顧秉謙暗暗鬆了口氣。
“先生,你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了,去樓上休息一下吧。我在這裏守著譚小姐。”周嫂勸。
顧秉謙“嗯”了一聲,身體卻沒有動,仍舊坐在床邊上,看著睡夢中的譚舒雅。一張早已認識的臉,可他卻覺得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看了片刻,顧秉謙慢慢伸出手,將譚舒雅額頭上被汗水濡濕的發絲撥了撥,露出光潔的額頭來。
他的指尖是涼的,大汗之後她的額頭也帶著微微的涼意。這絲絲的涼意似乎在吸引著他,讓他的指尖在她額頭上流連,然後緩緩的往她的臉頰上撫去。
指尖觸碰到她眼角的時候,譚舒雅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漆黑明亮,沒有一絲的倦意。
顧秉謙的手指顫了顫,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指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