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一條陰晴不定的狼
“舒雅!舒雅!”
櫻子叫了好幾遍,譚舒雅才回過神來:“怎麽了?”
櫻子皺眉看著她:“舒雅,你怎麽了?一上午魂不守舍的。大家都去吃飯了,你不去嗎?”
譚舒雅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這才發現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立刻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們快去吃飯吧。”
22樓食堂。
櫻子第三次抬頭看向譚舒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起來:“舒雅,你到底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譚舒雅握緊了筷子。
從她在飛機上被顧秉謙抓回來開始,她就覺得顧秉謙對她不一樣了。他看向她的眼神……
之前因為意外,他們有過肌膚相親,可那個時候的顧秉謙也是不願意的。如今……
他的某些行為,已經不再是不得已,而更像是……
譚舒雅緊抿了嘴唇。
“舒雅!”見譚舒雅再次失神,櫻子語氣加重了力道。
譚舒雅回過神來:“我……”
正不知道要怎麽遮掩過去,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譚舒雅像遇到救星一般拿出手機。
顧秉謙冰冷的聲音傳來:“譚舒雅,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這個時候該幹什麽你忘了嗎?”
譚舒雅不解他的意思。
顧秉謙的聲音繼續傳來:“給你十分鍾時間,立刻到我辦公室來!”
譚舒雅歉意的跟櫻子說了一聲,跑上28樓。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譚舒雅就看到冷著臉坐在辦公桌後麵的顧秉謙。
見她開了們進來,顧秉謙的眼神閃了閃,很快恢複平靜。他站起身來走到譚舒雅身前,冷聲吩咐:“在我回來之前,把這裏打掃幹淨!”
顧秉謙走了,他的秘書進來,遞給譚舒雅一副尚未打開包裝的皮手套:“總裁讓你帶著這個打掃。”
譚舒雅接過手套,去洗手間拿水盆和抹布。
已經做習慣的事情:如今重新做,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反而因為顧秉謙的這個吩咐,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自己隻是想多了。顧秉謙依舊是以前的顧秉謙,他是一直討厭自己的。
雖然這個安慰並不牢固,譚舒雅仍舊逼著自己相信。
她不知道,顧秉謙離開總裁辦公室之後,並沒有離開28樓:而是走到總裁辦公室對麵的一個房間,拉開窗簾,隔著兩層玻璃,看在他辦公室裏打掃衛生的譚舒雅。
顧秉謙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了一支出來點上,隔著香煙彌漫起的煙圈,他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又看向正在給他打掃辦公室的譚舒雅。
看著那窈窕的身影,之前有些煩躁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顧秉謙站在窗戶前一支接一支的吸煙,等到對麵的辦公室裏,譚舒雅打掃完衛生開始收拾水盆和抹布的時候,他將燃了一半的香煙折斷,扔在地上,轉身出了房門。
譚舒雅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打開辦公室的門,一步還沒邁出去,顧秉謙那身標誌性的白色西裝便闖入眼簾。伴隨而來的,還有濃重的煙草氣息。
譚舒雅一怔,跟顧秉謙打招呼:“顧總。”
顧秉謙是背對著譚舒雅的,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
譚舒雅蹙眉看著顧秉謙的背影,見他一直不動,咬了咬嘴唇,心裏糾結著要不要離開。
顧秉謙正好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她還在辦公室裏麵,要想出去,必須得從顧秉謙身邊擠過去,勢必得碰到顧秉謙的身體。可要是不出去……
不用抬頭看,譚舒雅就明顯的感覺到外麵數十道視線如針芒般落在她的身上。
在顧家別墅裏,兩次被顧秉謙的母親碰到尷尬的局麵,顧秉謙的母親已經誤會了,她不想再讓公司裏因為自己而風言風語。
“顧總,你的辦公室我打掃幹淨了。你可以進去檢查一下。”譚舒雅再次出聲提醒。
顧秉謙依舊沒有動。
譚舒雅蹙眉,打算直接推開顧秉謙出去的時候,顧秉謙突然轉過身來,譚舒雅沒有守住腳,一下子撞在顧秉謙懷裏,將顧秉謙撞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她錯愕的抬頭,沒有注意到顧秉謙什麽臉色,反而先看到了顧秉謙身後趙寅因為驚訝而大睜大的雙眼。
譚舒雅僵了片刻,視線慢慢移到顧秉謙臉上。
顧秉謙臉上沒什麽神色,如以前一般平靜。他伸手捉住譚舒雅的手腕往裏拽。
“顧秉謙你幹什麽?!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我已經提醒過你很多遍了,是你一直不讓,我又著急去上班,我才會……”
顧秉謙將譚舒雅按在椅子上。譚舒雅猛的站起身來:“顧秉謙,這裏是公司!是你的辦公室!你要是對我有氣回去再說,能不能不要在公司裏……”
譚舒雅話沒說完,顧秉謙將一個袋子扔在她麵前。譚舒雅看過去,發現裏麵是打包來的飯菜。
譚舒雅怔了片刻,紅唇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發現顧秉謙已經坐在她對麵開始吃飯了。
趙寅送來的飯菜明顯比公司食堂高好幾個檔次,可譚舒雅還是食不知味。
坐在對麵的顧秉謙氣場太強大,他最近的一些態度又實在太怪。
顧秉謙吃完了,譚舒雅那邊還剩了大半的飯菜,顧秉謙蹙眉,譚舒雅注意到了,立刻大口吃飯,匆匆忙忙吃完了離開。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闖進辦公室,櫻子開玩笑的問她:“舒雅,你怎麽了?後麵有狼追你嗎?”
譚舒雅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心中忍不住道:真的有狼追我。還是一條陰晴不定的狼。
接下來的好幾天裏,顧秉謙都讓她陪著跑步、吃飯,譚舒雅從最開始的尷尬變得習慣了一些。可她心裏卻越來越不安了。
蘇台的夏季,雨水比較多,這天中午的時候,天就開始陰沉下來,等到下班,瓢潑大雨已經下下來了。
譚舒雅開車小破車,冒著大雨前行。
雨刷不斷的掛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水,可視線還是很不清晰。譚舒雅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心裏暗暗給自己鼓氣:已經開了一半了,還有一半的路程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