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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夫妻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


  喝醉了的人,心是好的,可是大腦不受控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失去了說話的方式方法。


  比如現在,爽姐和夏克佲頂多是情人關係,往難聽點說就是奸夫淫婦,畢竟夏克佲是有家室的人。


  高君卻大張旗鼓,就像大舅哥為妹妹出頭似得,要求老夏娶爽姐,這感覺就好像被捉奸在床,並且直接掀開了被子一樣讓人無地自容。


  本來挺歡樂的氣氛被他一說,大家瞬間都不開口了。


  齊芯月偷偷在下麵擰了他一把,怪他亂說話,這一掐,高君反而更來勁了:“怎麽著老夏,剛才這一番吃吃喝喝,我看你雖然有點商人的小精明,但人品還不賴,剛才還給爽姐夾菜,勸她少喝酒,也不像虛情假意。


  既然如此,那就幹脆把話挑明了,你到底是因為夫妻不和,想出來尋花問柳,還是感情破裂,想要再成家事。


  如果隻是尋花問柳,你就明說,我自然會勸爽姐,就當自己想談戀愛,結果不小心約了個炮。


  如果你真心實意待她,真想和她成立家庭,那我還會勸她,本來想約個炮,結果談了個戀愛!”


  高君的話讓人哭笑不得,但又不無道理,尤其他知道郝爽內心嚴重自卑,認為自己是歡場出來的女人,想要找個老實人嫁了也不容易,如果有個能接納自己過去的男人,就算二婚也認了。


  今天郝爽能把他帶出來和大家見麵,明顯是真的動了心了,可到最後再被這家夥騙了,那不就成了杜十娘了嘛,高君也怕她承受不住去尋短見。


  別看爽姐大大咧咧,其實內心非常細膩,尤其是在感情方麵,所以今天趁著酒勁,高君索性把話挑明。


  而且爽姐也沒開口喝止高君,這就說明問題了。


  嚴格說起來,爽姐現在是小三,老夏就是背著妻兒偷腥的渣男,但現在麵對高君的逼問,爽姐不說話,明顯也是在等老夏表態。


  老夏混到三十多歲,也算頗有見識,此刻卻麵紅耳赤,幸好是在雅間裏沒有別人,否則沒準會憤然而走。


  他看了看高君眾人,最後看向爽姐,一臉的尷尬與羞愧,將眼前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道:“反正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就有什麽說什麽了。


  我對郝爽真的是誠心實意,如果她願意,我一定會娶她。


  隻是……想來你們也知道,我家裏還有妻兒,結婚十年了,但自從孩子出生,我們就開始分房睡了,如今孩子都上大班了,算算也有五六年了。


  其實我們的性格本就合不來,隻是當年我隻是個剛畢業的窮小子,心比天高,急著想要在本市落地生根,幹出一番事業,那時候是她主動追求的我,她家境不錯,又在特教學校做老師,何況當時我也有私信,沒怎麽相處就結了婚。


  兩個三觀完全不合的人,爆發矛盾也是遲早的事兒,近年來更是越來越甚,有一天我去接他下班,車子停在路邊沒有停在校門口,害的她多走了幾步,回家這一路她一刻沒停的在數落抱怨。


  還有一次下雨我去接她,稍稍晚了三分鍾,你們猜她在幹什麽,她竟然當著下班的同事的麵,就站在大雨中,全身都濕透了,等我趕到的時候,直接用磚頭砸碎了車子的擋風玻璃,當街撒潑。


  還有一次,後半夜醒了要喝水讓我去倒,我睡得很沉沒聽到,結果她直接起身,把飲水機砸了個粉碎……


  這娘們瘋了,處處看我不順眼,哪怕我下班回家,右腳先進門,她都能嘮叨兩句。


  完了!那本就不多,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磨沒了,耗盡了。


  我曾經多次提出離婚,但她每次都說,當年我一名不文的時候,是她和娘家給我了站穩腳跟的機會,當初做生意的啟動資金也是她的積蓄和娘家的自助,如今我事業有所小成,立刻就要拋妻棄子,是渣男。


  你們說說,這樣的話何其可笑,我承認,當初做生意是他們給了一些錢,但除了錢他們還給了什麽,這生意是我辛辛苦苦做起來的,我當時披星戴月的四處給人送啤酒,每天數百箱啤酒一個人裝車卸車……我有幾天,不是出點錢就行的。


  可她從來不聽我說,總是說完自己的說辭轉身就走,我要追著理論,立刻就會發脾氣,砸東西,還有一次甚至把孩子都扔到了地上。”


  說到這,老夏這個三十好幾的爺們竟然連眼眶都紅了,緊咬著嘴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任誰都能感受到他滿肚子的委屈。


  爽姐直接將桌上的餐巾紙扔了過去,動作不溫柔,但心卻體貼。


  老夏苦笑一聲吸了吸鼻子,道:“每次這樣吵完架,我都有種心灰意冷的絕望感,但心裏還是想著,畢竟人家之前對我有恩,我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兒,而且還有孩子,這日子能湊合過就湊活過吧。


  可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到了今天,我們完全就是在一個房子裏住的陌生人,孩子扔給爺爺奶奶她也不管,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我發現她可能外麵有人了,我沒有證據,但從他對我的表現來看,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眾人沒有說話,有心裏卻清楚,相處十年的夫妻,彼此知根知底,突然發生了變化怎麽會感覺不到。


  而且女人出軌之後症狀還是很明顯的,比如工作心不在焉,回家給老公甩臉,孩子不問不管,炒菜常多放鹽,經常托辭體乏,不讓老公沾邊,數月啪啪一次,既不呻吟也不動彈……


  等等諸如此類的特點會很常見,尤其是老夫老妻交公糧,原來都是女人逼迫著男人,現在突然不讓老公沾邊,這就值得玩味了。


  “你有證據嗎?”高君突然問道,他說這些,目的就是想讓爽姐和老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現在知道老夏的婚姻確實到了終點,那就索性推動一下。


  可老夏卻搖了搖頭,憤恨道:“開始的時候她總是抱著手機,隻要在家,手機就不離手,隨時隨地的抱著,信息提示音總是響個不停,看著信息總是笑盈盈的,我隻要提出看她的手機,她立刻就會發飆,說什麽我不信任她,說我窺探她的隱私是不尊重她等等,然後就說我在外麵總是應酬,肯定沒少去什麽風月場所,說我才是賤人……”


  隻是聽老夏描述,就能感覺到這女人不講理到了什麽程度,高君看了看齊芯月,兩人心有靈犀,齊芯月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頓時對他溫柔一笑,示意她永遠不會變成這種人。


  老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之後,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心裏明白,她在外麵有的隻是情人,對方隻是玩樂,一定不會與她再婚,所以她才死死抓著我絕不離婚,她這是要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了。


  而我在本市雖然算不上什麽土豪富翁,但也是有些臉麵的人,業內也有不少朋友,若是傳出去我被綠了,我他媽也沒法活了。


  所以,我開始特別留意她的一舉一動,說出來丟人,我還曾經跟蹤過她,甚至在家裏安裝了隱藏式攝像頭,可是觀察了一陣子之後,我發現她每天的行程非常簡單,而且簡直是聖人。


  她在本市的特教學校工作,是一名手語老師,我當初也是因為她這個崇高的職業才同意交往的,願意當一名特教老師,服務那些有殘障孩子,沒有水晶般善良的心是萬萬做不到的。


  所以我近年來也一直很納悶,為什麽這樣的女人性子會突然變得暴戾乖張,當然這其中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近年來為了打拚事業,總是早出晚歸,她心裏有怨氣也可以理解,可是……


  哎,總之現在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她明明已經有了外心,甚至把整個呼倫貝爾大草原都扣在了我頭上,但就是不同意離婚。


  沒辦法,我隻能去搜集她出軌的證據,我會先給她看,最好是和平分手,如果她還是不願意,我就隻能起訴了。


  可奇怪的是,我偷偷跟蹤,在家裏偷拍了一段時間,發現她的生活很有規律,幾乎就是三點一線。


  每天早上起來就去特教學校上班,中午放學去她父母家裏吃飯,晚上下班直接回來,周末也是窩在家裏,沒有任何交際應酬,甚至都不逛街了。”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一臉的迷茫,這樣的生活真是簡單到了極致,除了對老公不好之外,實在不想出軌了。


  二青想了想,道:“她天天抱著手機發信息,是不是網戀呢?”


  眾人頓時點頭表示認同,聊天軟件被稱為約泡神器不是隨便說的。


  老夏搖搖頭,道:“就算是網友也總要見麵吧,可沒見她出去過呀。”


  “會不會是學校的男老師呢?”齊芯月突然說了一句,這點破事兒把所有人的八卦之火都點燃了,一個個都變成了福爾摩斯。


  說完齊芯月還看了高君一眼,因為他們倆就是學校的同事。


  可老夏還是搖頭:“這一點我自然也想到了,隻不過他們單位比較特殊,男同事很少隻有兩個,而且他們的妻子也都是學校老師,剩下的男性職工都是四五十歲中老年人,所以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聽他說完,眾人一陣頭大,夫妻本應該相依相伴共度一生,何至如此啊?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啊?

  眾人難以理解這結婚後人的變化,不過高君還是很冷靜的問:“除了這些,就沒有一點奇怪的事兒嗎?”


  老夏鬱悶又痛苦,聽到這話努力的想了想,忽然說道:“要說奇怪的事兒還真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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