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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擊致命

  高君滿頭霧水,這是什麽日子,怎麽會隻記錄天氣呢?

  而且最奇怪的是,八月十五號,盛夏三伏天,怎麽會有陰到大雪的天氣呢?


  他正在納悶,苗惠忽然走了出來,看到高君正在翻看日期,頓時大驚失色,連忙一把搶過,麵色通紅,道:“這,這些是我寫著玩的。”


  高君笑道:“不好意思,剛才箱子漏底了,我手欠看了兩眼,隻是什麽地方八月份會下大雪呀?”


  苗惠的臉更紅了臉,眼睛都不敢看她,顯得緊張而又局促,道:“我瞎寫的,可能是北極天氣吧。”


  說完,苗惠急匆匆的抱著日記本上樓去了。


  看著她古怪又窘迫的模樣,高君猛然意識到了什麽,難道這陰到大雨,陰到大雪,說的是……


  “臥槽!”琢磨過來的高君大爆粗口,深深的感受到了單身十八年,風華正茂,如狼似虎的少婦的寂寞與孤獨。


  高君他們搬得很快,而苗惠的速度也不滿,床鋪鋪好了,衣服也都掛起來了,日用品擺放得很整齊,原本空蕩蕩的房間瞬間有了家的氣息。


  隻是苗惠看到高君的時候,眼神怪怪的,臉蛋始終紅紅的。


  “辛苦你們了,也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了,我叫了外賣一起吃吧。”苗惠故作大方的說,隻是始終沒看高君。


  而那小張卻說:“不了苗姐,我約了女朋友去看電影。”


  “哦?有進展了?太好了,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做我們這行交個朋友不容易,要加油哦!”苗惠由衷的說,感同身受啊,隨後她從小包包裏掏出幾百塊錢塞給小張,道:“拿著,窮家富路,不能太寒酸,要讓女孩子知道,我們這行雖然是冷門,但收入還是很客觀的。”


  “這……謝謝苗姐,那我先走了,高老師再見!”小張猶豫片刻,還是收起了錢,對苗惠明顯充滿了感激。


  送走了小張,這新房子裏就剩下高君和苗惠了,若是剛才的日記換成是童玲,甚至其他任何人的,高君一定會調戲一番,但這個苦命的女人,單身十八年拉扯孩子,讓人想想都覺得心酸,所以高君也不忍開口。


  更何況苗惠自己也很尷尬,雖然她寫得很隱晦,別人應該看不懂,可她心裏就是有種感覺,感覺高君好像明白似得,而且非常不想讓高君看到。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高君微微一笑,打破沉默道:“苗姐,怎麽突然搬家了,上次那小區環境不是很好嗎?”


  有了正經的話題,苗惠微微鬆了口氣,又恢複了熟女應有的落落大方,她輕撫耳邊碎發,道:“我昨天在小區看到了幾個小混混,我擔心是那家夥的手下,若是看到我,,沒準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在租房子住,正好這棟房子是我之前一個客戶的,老兩口都去世了,兒女們為了爭奪房產打得焦頭爛額,最後他們決定賣掉房子,房款大家平分,正好我有點積蓄,就把房子買下來的。


  租房子總是感覺寄人籬下,現在總算有自己的家了,更何況離妙妙也進了,她隨時可以回家來住。”


  “這還真是好事兒,不過對原房主來說可不是好事兒。”高君笑道。


  苗惠搖頭苦笑:“可不是嘛,老兩口有兩兒兩女,其中三個生活條件都不錯,唯獨老大條件艱苦,來人原本想把房子給老大,可沒有明確的遺囑,這不,老人剛去世,兄弟姐妹們就打起來了。”


  “哎……”高君歎道:“利字當頭,人情似紙啊,骨肉親情也抵不過真金白銀啊!

  不過你這行業真不錯,還能掌握第一手的房產信息。”


  “嗬嗬,人們總是對我們這行業非常的忌憚,其實,那都是對死亡的恐懼。”苗惠說道:“其實,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的,真沒什麽可怕的,相反活人才最可怕,因為他切切實實的能傷害到你。”


  高君微微一笑不知道說什麽好,而這姐姐感觸最深,她經手過無數喪禮,有壽終正寢,有橫死街頭,從來沒見過什麽鬼回魂,反而她當年選擇托付終身的丈夫,深深的傷害了她,讓人唏噓啊。


  高君不想說起這麽沉重的話題,岔開話題道:“現在這歸仙服務市場很火爆啊,越來越多人進入這個行業了,而且利潤非常可觀啊,隻是廢舊報紙,分文不值,紮成花圈就是幾十上百塊啊,難怪你這麽年輕就買了學區房。”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苗惠笑道:“這行業因為有太多禁忌,所以利潤確實客觀,最起碼很少有人會在花圈,元寶蠟燭還有紙紮人上討價還價,當然也有奇葩,昨天一個喪主就嫌貴,非要我給打折。”


  高君頓時笑道:“那太好辦了,你就說我們不打折,但可以返券,留著下次使用,或者贈送東西,比如骨灰盒買一送一,買墓地送下躍層加花園。”


  苗惠頓時苦笑連連:“這樣會被人打死了……不過,買墓地送下躍層是啥意思?”


  “往深了多挖點唄。”高君笑道。


  苗惠也大笑起來,齊妙本來就是校花級的美女,她的大部分基因來自母親,此時苗惠開心大笑,就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豔麗不凡。


  苗惠笑著笑著,忽然發現高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這讓美少婦頓時羞紅了臉,微微低下頭,忽然苗惠雙眼一愣,驚呼道:“哎呀,你的手……”


  苗惠吃驚的看著高君幾乎腐爛的雙手,又驚又怕還有一絲絲心疼。


  高君卻笑道:“之前燙了一下,沒事兒的。”


  “之前就燙了,那你還幫我搬東西,這得多疼啊!?”苗惠徹底心疼了,連忙走過來拉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皺眉道:“這燙得也太嚴重了,你別動。”


  說完,苗惠轉身走進廚房,瓶瓶罐罐叮當的響,隨後端著一個小碗走了過來。


  苗惠說道:“你知道我們做這行的,經常會燒紙少東西,所以燒傷燙傷在所難免,這是我師傅自己發明的燙傷小偏方,雞蛋清,香油和蜂蜜調和的,效果很好的,立刻就會消腫止痛。”


  “哦,那太好了。”高君驚喜道:“之前我去醫院,隻是給我上了點藥膏就要幾百塊,還是偏方治大病,而且還便宜。”


  苗惠微微一笑,放下小碗,主動拉起高君的手,非常的自然,她溫柔又認真的拿著小棉簽,輕輕沾著偏方藥,然後將高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之前高君就發現了,她有一個緊繃渾圓的屁股,說明保養極好,皮膚緊繃,這一點從她緊致的大腿皮膚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再看苗惠,碎發垂下,目光溫柔,手法機器輕柔的將特效藥塗抹在傷口上,神情專注,就像賢惠的妻子再侍奉丈夫。。


  高君下意識說:“苗姐如此溫柔,居然還有男人對你家暴,真是喪心病狂啊。”


  苗惠心頭猛然一條,她都忘了有多久沒有男人誇她溫柔了,而她確確實實是個溫柔的女人,隻是沒有男人懂她,也沒有男人值得她付出溫柔。


  她幽幽一歎,像是祈禱般的說:“哎,怪隻怪我瞎了眼,不過十幾年過去了,我們早就是陌生人了,隻希望他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來了就揍他唄。”高君無所謂的說。


  “最好還是別來。”苗惠說道:“我的日子剛過好一點,真不想惹麻煩。”


  高君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但還是要說:“世事難料,看那家夥的樣子,估計一定還會找你,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一定好強大,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我一個弱女子,除了會折紙之外,哪有什麽保護自己的能力,更何況那混蛋……”苗惠說道,一雙杏核眼看著高君,閃爍著楚楚的光,柔弱哀婉,好像在尋求高君保護。


  高君一愣,自己的手還在她的腿上,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他連忙定了定神,道:“保護自己的能力,並不一定要能打能殺,聰明智慧更重要。”


  “嗬嗬,我就是個笨笨的傻女人,哪有什麽聰明智慧呀。”苗惠一個勁的自黑,可見她心裏確實自卑,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從事殯葬業,她的心態尋常人真的難以想象。


  高君微微一笑,道:“那麽複雜的喪禮,那麽多習俗,不同人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要求你都能處理好,說明智商和情商雙高,隻是有些事兒沒有遇到過,不知道怎麽處理罷了。”


  聽到高君的誇獎,苗惠心裏很高興,她羞澀一笑,道:“那你教教我吧。”


  “教你不敢當,不過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啟發啟發你。”高君笑道:“李太太結婚多年,丈夫事業小有成就,經常在外麵花天酒地,總是想著要離婚再娶,對李太太極其惡劣。


  但這位李太太非常聰明,她心知肚明丈夫在外麵的亂來,但卻裝作毫不知情,仍然對丈夫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好像默認了丈夫在外麵的行為。


  如此一來,丈夫以為她不管自己,也就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反正也不影響他家外有家,幹脆紅旗不倒,彩旗飄飄,行為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這不是逆來順受嗎?這叫什麽好辦法?”苗惠詫異道。


  “別著急聽我說完。”高君說道:“日子一天天過去,忽然有一天丈夫要出差,李太太賢惠的在家幫丈夫收拾行李,並親自駕車送丈夫去機場,在丈夫拎著行李過安檢的時候,安檢人員忽然發現異常,要求李先生打開行李,仔細檢查忽然發現,在行李箱的夾層中,發現了重達一千克的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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