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獨一無二的感覺
“霍書記,他們已經來了,我領他們進來嗎?”秘書問。
“好的,讓他們來吧!”霍漱清說著,就起身了,而門開了,很快就來了一男一女。
“歡迎歡迎!”霍漱清笑著握手道。
“霍書記——”兩人問候道。
“好,坐下說,坐下說。”霍漱清道,又對秘書說,“蘇書記呢,打電話讓他快點過來。”
秘書趕緊出去了。
“上次我說的那件事——”霍漱清開始對兩個人說起來。
聊了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又響了。
秘書趕緊拿起來走到一旁小聲地接了。
“方小姐,您好!”是方希悠的來電。
“哦,漱清在忙嗎?”方希悠問。
“嗯,霍書記正在接見客人,您有什麽事要轉達?”秘書李聰問。
“沒事,等會兒他有空了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有點事。”方希悠道。
“是,方小姐,我報告霍書記。”李聰道。
方希悠掛了電話,下車走進了院子。
那幢小樓,一點燈光都沒有,仆人住在後麵的一座樓裏,這座主樓是她和曾泉住的,而現在——
雖然婚後極少來這裏,可是,很多時候,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心裏難過的時候,她就會過來住。
而現在,這裏依舊隻有她,曾泉——
她想了想,苦笑了下,走進了樓裏。
門一開,大廳裏的燈光就次第打開了。
方希悠脫掉高跟鞋,踩著地板就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靠著沙發坐下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客廳裏,手機鈴聲顯得那麽的突兀。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蘇以珩。
以珩不是今天和蘇凡去雲城了嗎?怎麽給她打電話?
“以珩?”她接通電話,問了句。
“嗯,你回家了嗎?”蘇以珩問。
“剛到家。”方希悠道,“你回來了?”
“我也剛剛下飛機,把迦因送回去了。”蘇以珩道。
“哦。”方希悠道。
“你在,哪邊?你們那邊,還是,你爸這邊?”蘇以珩問。
“在我這邊。你要過來嗎?”方希悠問。
“嗯。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帶點東西過來?”蘇以珩問。
“哦,我吃了,不過沒什麽胃口。”方希悠道。
“家裏有吃的嗎?”蘇以珩問。
“我不知道。”方希悠說道。
“那你等會兒,我買點夜宵過來。”說完,蘇以珩就掛了電話。
方希悠也掛了電話,靜靜坐在沙發上。
蘇凡回來了,那麽,穎之還在那邊嗎?
隨便啦,愛誰誰去!
方希悠把水杯子放在茶幾上,躺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很高,她幾乎看不清。
“方小姐——”一個女聲傳來。
方希悠看了一眼。
“哦,是你啊,劉阿姨。”方希悠道。
“方小姐,您別這麽躺著,會著涼的。要不我給您拿個毯子?”劉阿姨道。
“不了,謝謝,我上樓換個衣服,以珩就來了。”方希悠起身,道。
“好的,要我準備點什麽嗎?”劉阿姨問。
“呃,你把高腳杯拿兩個出來,我去酒窖取一瓶酒。”方希悠道。
“方小姐——”劉阿姨叫了聲。
“怎麽了?”方希悠慢慢走向樓梯,問道。
“您母親囑咐說,讓您,少,少喝點酒!”劉阿姨小心地說。
“沒事,我沒事。以珩在,你們不用擔心。”說完,方希悠就上樓了。
浴室裏的水,嘩嘩地從頭頂衝了下來,方希悠閉著眼,腦子裏,好像跟空了一樣。
這樣,挺好的。
衝完澡穿著浴袍出來,頭發還沒幹。
拿起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有蘇以珩的。
看樣子他已經來了,知道她在洗澡就了。
不過,也還有霍漱清的。
方希悠趕緊戴上幹發巾,穿好浴袍下樓了。
蘇以珩在樓下沙發上坐著等她。
“你等久了嗎?”方希悠問。
“沒有,剛到一會兒,我看見你把酒杯拿出來了?”蘇以珩道。
“嗯,陪我喝兩杯?”方希悠道。
“你看我帶的夜宵,就不適合紅酒。”蘇以珩起身,走向餐廳。
“我懷疑你是我媽派來的探子,專門監視我的。”方希悠道。
“切,我監視你幹嘛?你一個人在家裏,我怕你喝多了撒酒瘋出事,這總行了吧?”蘇以珩說著,打開了餐桌上的餐盒。
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哇,你居然買來了這個?”方希悠驚道。
是她最喜歡的那家老店的招牌老鴨湯,還有其他的菜,都是她喜歡的。
方希悠看著蘇以珩笑了下,沒有說破,她知道的,蘇以珩一定是老早就打電話讓那家店給她煲了這湯,聞著就是她喜歡的獨特。
蘇以珩,總是細心,那麽細心。
可是,方希悠不去想,一個人,隻有在麵對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的時候,才會細心。隻有真的喜歡一個人,才會用心去琢磨她的喜好。而蘇以珩,琢磨了她二十幾年!
“來,開始吃吧!”蘇以珩說著,從廚房取了碗筷還有勺子過來。
“你也吃?”方希悠問。
“要不然呢?你一個人能吃這麽多?”蘇以珩道。
“難道那山裏麵沒得吃?”方希悠看著蘇以珩,問。
這麽問著,方希悠的心裏還是疼了下。
曾泉是不是也吃的不好?他也是挺挑剔的一個人,在那村裏待了這麽久,不知道過成什麽樣子了。
“沒有啊,吃還是有,就是沒有家裏好吃而已。今天是迦因給我們做菜,穎之和阿泉都說比村裏的人做的好吃多了,雖然迦因也可能發揮失常了。”蘇以珩笑了下,道。
方希悠“哦”了一聲。
蘇以珩看了她一眼,她眼裏的複雜情緒,蘇以珩還是捕捉到了。
“沒事,你別擔心。”他說。
“擔心?我為什麽要擔心?”方希悠說著,開始拿著勺子舀湯了。
蘇以珩看著她,沒說話。
這家夥怎麽就這麽別扭呢?坦誠一點不好嗎?要不是她這樣,怎麽會和阿泉走到如今的地步?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沒在那邊體驗一下生活?”方希悠問。
“明天我要去看一個項目,怎麽都談不下來。那幫洋鬼子,都窮成那樣了,還不願意賣。”蘇以珩道。
方希悠看了他一眼,道:“就那個,地中海的港口?”
蘇以珩點頭,道:“你有什麽主意?”
“他們擔心的是環保問題吧?”方希悠問。
“嗯,談了很多次都是這樣,環保組織啊人權組織啊什麽的,總是抗議。市政府要跟我們簽協議,可總是被這些抗議給——”蘇以珩道。
“那你就派人去和各個組織的領導談,問清楚他們到底要什麽?逐個攻破。不過,就眼下的情形看,關鍵還是工作崗位問題,他們鬧來鬧去,說到底還是想要讓你們公司雇傭當地人。畢竟那邊現在就業率太低,實在是——”方希悠道。
“雇傭當地人到是沒關係,可你知道那些歐洲人有多懶。之前在歐洲那邊投資的一些公司,咱們國內的還有國外的,都被當地雇員給折騰死了。幹活少不說,還動不動這要求那要求的,你要是不答應他,工會就來找你麻煩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就說啊,現在誰讓我去歐洲投資,誰就直接給我滾蛋,我這哪是去賺錢去了?純粹就是給自己找祖宗去了!”蘇以珩道。
方希悠不禁笑了,道:“福利社會就是這樣,人都有惰性,享受慣了自然不想辛苦工作。可是我們中國人的錢又不是風吹來的,這麽三十幾年開放,多少的人一分一分從發達國家給我們掙來的。現在倒好,他們躺在床上享受慣了,沒錢了,我們中國公司給他們工作機會,還要這樣——唉!”
“是啊!這要不是因為那個港口太重要,我才懶得去管這事兒呢!”蘇以珩道。
“你沒找找你的一些老朋友來幫幫忙嗎?你在那邊,人脈不是很可以的嗎?”方希悠問。
“我都試過了,可是沒用啊,誰能左右民意呢?現在真覺得啊,這些民意,簡直就是民粹,不識時務的死腦筋!”蘇以珩歎道,“我啊,還是慢慢去試吧!上級交給我的任務,總得完成才是!”
方希悠笑了下,沒說話。
“怎麽,你不問問我,他在那邊怎麽樣?”蘇以珩看著方希悠,問。
“應該很快活吧!終於找到他想要的了,會不開心嗎?”方希悠道。
“你這——”蘇以珩道。
“這麽大個人,因為他一個人的魯莽舉動,把多少人陷在裏麵為難,他以為他是三歲還是五歲?這麽分不清輕重?”方希悠道。
蘇以珩聽出來了,她,生氣了。
“他在那邊做研究呢!”蘇以珩道。
“研究?”方希悠愣住了。
蘇以珩點頭,道:“他也和我說了。其實,希悠,他並沒有放棄,隻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尋找突破。我覺得,未嚐不是一種選擇!”
“他在做什麽?”方希悠問。
蘇以珩便把曾泉的事跟她說了一遍,方希悠陷入了深思。
“這件事要做起來很難,不過,你說的對,如果他能成功,真的是可以解決很大的難題。”方希悠道。
說完,她就繼續吃東西了。
蘇以珩看著她,她那安靜無聲的樣子,真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是希悠,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希悠。
隻是——
“希悠——”蘇以珩叫了她一聲。
“什麽?”她看了他一眼,問。
“你,成熟了。”他說。
方希悠看著他。
的確,她成熟了,經過了這件事,她的確成熟了。蘇以珩太了解她了,對於她的任何一點改變,蘇以珩總是能感覺到的。一直以來,她對待感情的幼稚和固執,讓他很是擔憂。他為她擔憂,他擔心她的固執會讓她和曾泉的婚姻走向末路,他一直都很擔心,可是現在——
“其實,一直以來,從當初你決定和阿泉結婚開始,我就擔心你會不會和他幸福,我害怕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後來這麽多年,你和他——”蘇以珩頓了下,接著說,“可是,現在,以後,我不會再為你擔心了,希悠。”
“你在,說什麽,以珩?”方希悠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