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所為名利

  謝容華不知道,這玉璧到底有什麽古怪,咬了一下舌尖讓她瞬間變得清醒了很多,不再猶疑,對著另一隻手手腕狠狠的割了一下。


  當鮮血蔓延著玉璧一點點滴落,謝容華隻覺得玉璧之上的一切圖案似乎變得遙遠起來……


  “將軍,此處已是盡頭,再無出路了!”


  “難道這是上天要亡我們嗎……”


  “將軍你看,是玉……這裏是玉礦。”


  驚喜的聲音響起,謝容華知道,這是西燕王室中密不可傳的途窮見璧的故事。


  當日西燕帝率領隊伍在山中迷路,已是絕境,卻不曾想絕境之中開鑿出了玉脈,之後西燕稱霸一方卻封了玉脈。所有關於玉脈的秘密都封在了鳳凰台上的玉璧之中,非西燕王室子孫,非窮途末路之時,不得開啟。


  所以……


  這些人煞費苦心的布下這個局是為了玉脈!

  刹那間,謝容華恍然大悟,緊接著又想到了公儀熙。


  若這一切乃是公儀熙在幕後指使的,今日應該是大功告成之日,為何她不在鳳凰台,而在另外別的地方,反而讓葉徽之守在這裏?


  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呢?

  此時她的血已經沿著玉璧一點點的滴了進去,雖未融合,但是鳳凰的紋路時輕時淺,細細看來像是……一個地圖。


  對!

  葉徽之身為畫聖,傳言中除了他所畫之物栩栩如生之外,還有一個本事,那就是過目不忘。


  所以,葉徽之守在這裏是為了等她打開玉璧,找到玉脈的圖形?

  謝容華心知不好,下意識的想要將手抽回,隻是這一刻她發現有些不妙……


  此時她整個人都被麻痹了,那玉璧似乎活過來一般,正在源源不斷的吸著她的血。她的血,不會被吸幹吧?

  謝容華掙紮了起來,但卻仿佛被困在了這一方天地,不能動,也無法呼救……


  與此同時,在外人看來謝容華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臉上是急的麵色慘白——因為到目前為止,玉璧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不止是沒有術士口中預言的神跡,就連她的血依舊如方才那般,一絲沒有融合。


  熠親王為首的宗親們臉色越來越白,呼延太後卻是十分得意,高聲道:“哀家就說吧,她不是哀家的女兒,亦不是西燕王室的血脈!”


  說著,吩咐一旁的近衛道:“來人,將這冒充皇室血脈的賊人摘下冠冕,扒去外衣,就地處決!”


  麵對呼延太後的決定,底下的人一時不該如何是好,倒是金大將軍十分公正的來了一句:“這事還是要等審問之後再說吧……”


  “審問?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論罪當誅!”呼延太後毫不留情的說道,她方才被謝容華逼問的怕極了,恨不得立即堵住了她的嘴處死,怎會再審。


  說著,目光不善的等著金大將軍,蠻橫的問道:“將軍為她求情,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這麽大一口鍋扣下,金大將軍當然不敢接,連聲道:“末將不敢,隻是……”


  還沒說完,便聽呼延寂雪道:“快看,玉璧有動靜了!”


  眾人循聲看去,原本絲毫沒有變化的玉璧此時竟如火燒一般,變得一片通紅……


  萬裏江山皆不見,唯有兩隻鳳凰,翱翔九霄雲外,鳳鳴清聲……


  那一身鳳鳴清聲,仿佛能穿透九霄。


  玉蟬山莊,聽到這樣的聲音,原本正在說話的柳壬忽然沉默了起來,不敢置信的望著東方——那是鳳凰台的方向,遙遙叩拜……


  公儀熙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狂喜,那一雙帶著淺褐色的眼眸,此時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灰。


  梁園見柳壬神色不對,疑惑問道:“師傅,怎麽了?”


  柳壬隻是叩首,未曾說話,倒是繾月麵色凝重的說道:“那……那是鳳凰的聲音。他們……打開了鳳凰台!”


  “鳳凰台已開,你們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公儀熙迅速的說道,對底下的人一揮手,吩咐道:“留下柳壬,其餘的全都殺了……”


  此時陸蟬知奉命出劍,劍法淩厲果斷,直取梁園命脈。


  梁園方才被陸蟬知打傷,又見他師兄出手迅速,根本無法躲避。


  正當以為小命要交代的時候,忽見一道人影閃過,持劍而來,來勢洶洶,縱使是陸蟬知也不由後退。


  “停雲!”


  梁園眼底閃過了一絲驚喜,對上停雲那麵無表情的麵容,卻是第一次覺得這般親切過。須臾,看向了陸蟬知,神色複雜。


  有疑惑,有不解,問道:“師兄,你……你到底怎麽了?”


  自從五年前他們師兄弟二人反目之後,梁園已經許久未喚過陸蟬知一聲師兄了。卻未曾在這樣的場景之下,一聲師兄喚出來,隻叫人百味陳雜。


  停雲趕過來出手救了梁園,而後看向神色陌生的陸蟬知,素來麵無表情的麵容罕見的閃過了一絲不解,皺眉道:“傀儡術?”


  聽到停雲如此說,原本失望的梁園卻似是鬆了口氣,道:“是不是師兄被那個妖女控製了,所以才如此反常?”


  停雲抿著嘴沒說話,梁園等了半響也沒等到他的解釋,一時間急的不行。


  倒是繾月說道:“依我之見,他不像是被人控製了。”


  “陸園主與安王殿下是好友,又是玉蟬山莊的大弟子,為何要做出如此助紂為虐之事?”


  陸蟬知起身,拂去了胸前被停雲踢的灰塵,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語氣緩緩道:“世間所求,也不過是為了名利二字罷了。”


  聽他這麽說,不說梁園他們了,就連繾月也是不相信這個借口的。


  誰知陸蟬知如此說著,緊接著看向公儀熙道:“安王身邊的暗衛既已來了,說明他也在不遠的地方。為了慎重起見,我們還是早些撤離這裏吧。”


  誰知聽了他的話,公儀熙的眼底浮現出了一抹莫名色澤,看著梁園等人,語氣詭譎的問道:“你是在為他們求情?”


  公儀熙的嘴角雖帶著笑,但是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寒意。


  陸蟬知神色依舊從容道:“不敢。隻是看如今情形,似乎有所差錯。您要等的人,恐怕不會來了。”


  聽著他們的對話,梁園等人心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公儀熙要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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