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畫上之人

  沈成玉帶人去現場搜集證據去了。


  但對方既然下手嫁禍如此幹脆,斷然不會留下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唯一的突破口很有可能在貞禾夫人身上。畢竟以貞禾夫人的手段,是設不下這個如此精妙的局的。


  “慧心樓都被燒了,那幅畫肯定也被毀了?”


  此時花廳內,隻剩下謝容華與姬桁二人,謝容華輕歎一口氣,問姬桁道。


  如今封太子的事禮部已經在準備,也算是了了惠帝第一樁心事,惠帝現在將目光已經盯在了姬桁的身上。


  宮中禦史台猜安王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飛向禦書房,而民間的傳言也越來越邪乎,這都是逼著姬桁自請回長玄山。如今姬桁閉門不出,今日是聽聞姒音學院驟然之間出了這樣變故,才加急趕了過來。


  姬桁沒想到,姒音學院這把火,竟是燒到了謝容華身上!


  想到此處,姬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凜冽的殺意,這鄴城有什麽他忽略了……


  就在思索之間,忽然覺得眉心一陣溫熱,他抬眸,正好對上謝容華擔憂的目光。


  姬桁輕笑一聲,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了掌心。


  感受著掌心的溫軟,姬桁緊皺的眉心方才微微舒展,道:“我現在有些後悔讓你同卿如晤一同離開了。”


  謝容華疑惑的看著姬桁,卻聽姬桁沉聲道:“這鄴城多了一股我都沒有察覺的勢力,很有可能就藏在使團的隊伍中,我有些擔心……”


  謝容華第一次瞧見姬桁如此不安的樣子,倒是笑著安撫他道:“放心好了,我又並非不能自保。再者說了,有卿如晤在,在到達西燕之前他肯定不會讓我出任何意外的。”


  前麵的話姬桁聽的還算正常,聽到後麵的時候,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涼颼颼的目光看向謝容華,道:“你竟那般相信他?”


  飛來橫醋,讓謝容華都不由默了默。


  “咱們還是說姒音學院的事吧……”謝六姑娘十分敏銳的轉移了話題,道:“明日就是使團出行,為什麽對方回在今日動手殺死雲霄院長嫁禍於我?難道隻是單純的殺人滅口,還是說……”


  謝容華下意識的撥動著待在拇指上的扳指,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姬桁握在了掌心,方才作罷,道:“是想阻止我去西燕!”


  說到此處的時候,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在此時沈成玉推門走了進來……


  方才一進來,沈成玉便就瞧見了舉止親昵的兩個人,老臉一紅。


  這兩人,雖說婚約定了下來,但也注意點場合啊……


  謝容華臉色微紅,下意識的將手從姬桁的手中掙脫了出來,有些窘迫的問道:“沈叔叔,有什麽線索嗎?”


  “在院長身邊並沒有發現別的有什麽價值的東西,隻是在她的書房中發現了一幅畫,你們瞧著看有沒有用……”


  沈成玉說著,便將那紫檀木卷軸的畫,遞到了二人的麵前。


  看到那幅畫的時候,謝容華下意識的想到了昔日在鄴城掀起腥風血雨的四美圖,這幅畫……


  就在她這麽一恍神的功夫,姬桁已經結過了沈成玉手中的畫,打開一看。


  畫上女子,一襲紫衣娉婷無雙,墨色的長發逶迤拖地,站在那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鬢邊別著一支孔雀翎,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一切的一切,都與謝容華當日在幻覺中所見一模一樣!她看著畫卷緩緩打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可……


  但讓人詫異的是,這畫上女子一張臉,卻是空白的!


  “怎麽會這樣!”


  縱使沉穩如謝容華,也不禁驚呼出聲。


  她一把奪過姬桁手中的畫,可是不管怎麽看,畫上女子婀娜娉婷,可偏偏……五官是空白的。


  此時謝容華氣的險些將畫給撕碎了,道:“我怎麽覺得葉徽之故意在耍我們!”


  謝容華咬牙切齒的說道,誰能想到辛辛苦苦調查了這麽久,最終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而此時,沈成玉雖然不明所以為何謝容華這般生氣,但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下意識的將自己往後挪了幾步,以免謝小六的怒火殃及池魚。


  姬桁上前,為某隻順了順毛,方才道:“若我猜的沒錯,畫上的空白,很有可能就是院長慘遭毒手的原因。”


  聽著姬桁低沉的聲音,謝容華此時也冷靜了下來,眉心微皺道:“你是說……院長知道這畫上人的身份?”


  “不止如此。”姬桁深深的看了謝容華一眼,輕歎了一口氣,方才道:“或許……她知道你的身世。”


  一句話,讓謝容華的沉默了下來,倒是一旁沈成玉聽著二人的對話雲裏霧裏的,道:“什麽身世不身世的。”


  此時謝容華和姬桁二人俱是一驚,二人隻顧著分析案情,倒是忽略了旁邊還站著一個沈成玉了!

  “沒……沒什麽。”謝小六磕磕絆絆的否認道。


  沈少卿是何等的眼力,當然是看出了謝容華的異常,不過見她不願意說,便也沒多問了。


  而是道:“雲院長的這個案子,該怎麽查?”


  畢竟雲霄可是姒音學院的院長,德高望重,而出事的地點是這隸屬於皇家的姒音學院。大理寺接了這個案子,要是不查清楚的話,上下都等著挨整頓吧。


  “你們不是帶走了一個貞禾夫人麽,從她口中,總能問的出一點有用的線索的。”謝容華說道。


  沈成玉眼中閃過了一絲猶豫,道:“那貞禾夫人畢竟是聖上親封的,又是女流之輩,真對她用刑……怕是不太好吧。”


  謝容華冷笑,道:“是她自己說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沈叔叔還在顧慮什麽。”


  沈成玉下意識的看向姬桁,卻見安王殿下微微頷首,他方才敢放心的去做。


  等沈成玉離開之後,謝容華沉聲道:“如今院長死了,畫卷上的秘密,是不是永遠封藏了……”


  畫卷上的紫衣女子,雖不過是一個剪影,但帶給謝容華莫名的熟悉感。


  到底,藏著什麽秘密呢?


  為什麽葉徽之畫的四幅美人圖,前麵三幅都是同一個人,相似的場景……


  海棠花樹,孔雀,手執團扇的青衣女子。


  可偏偏,最後這一幅迥然不同,就連畫上的女子五官卻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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