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招蜂引蝶

  姬桁身份神秘,心思隱藏的深,眾位皇子爭奪的四國譜,姬桁又怎會不知情!借由鄴城命案,取得姬桁信任,做為查清四國譜以及雪衣候府秘密的突破口。


  謝容華心中如是算計著,但麵上卻沒流露分毫,一片赤誠的望著姬桁。


  姬桁眸色淡淡的掃了謝容華一眼,那目光清亮如雪,卻讓謝容華莫名有一種心事被看穿的心虛……


  不過很快,姬桁便將目光從謝容華身上移開,淡淡道:“明日午時,城西鳥市,大理寺的人緝拿夜梟歸案。”


  “啊?!”謝容華詫異的看著姬桁,大理寺的行動竟這麽快?那夜梟是襄陽郡主的棋子,藏在鄴城多年,行蹤竟這麽快在大理寺的掌控中。


  “夜梟歸案,城中這一起命案也算是塵埃落定了……”


  半開的西窗帶來些許的涼意,姬桁握拳抵唇輕咳了數聲,臉色比她還難看。


  “王爺您……”謝容華疑惑的看著異常孱弱的姬桁,姬桁這是病了還是受傷了?

  姬桁避開謝容華的目光,風輕雲淡的說道:“昨夜沒睡好,偶然風寒。”


  謝容華還想問下去,卻聽姬桁已經將話題給轉移開了,道:“大理寺的人何時動手,本王會提前讓人告訴你,這幾日,還是安分點在家中養傷……”


  姬桁盯著謝容華的右手,皺眉道。


  分明是極其冷淡的語氣,卻帶著幾分寵溺之意。謝容華聽的莫名有些別扭,她……何時和安王關係如此親近了,方才還想抗議自己沒胡鬧,卻見姬桁的心腹低聲在他耳畔說了什麽,姬桁眉心微皺。


  “王爺若是有要事先回府吧。”謝容華十分體貼的說道。


  今日之行,謝容華主要是想探一下這個案子的底。


  至於其它的……等夜梟追捕歸案,鄴城的這個命案完結,再做打算!想到夢中的場景,謝容華的眼眸微沉。


  姬桁將是奪嫡中取勝的一位王爺,若她代表謝家盡早依附於他,今後便是從龍之功!不僅可以避免前世覆轍,今後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前途不可限量!但這隻是以後,姬桁心性深沉,又猜忌多疑,需得步步為營。


  正在思索盤算間,又聽到姬桁清冷無波的聲音道:“以後少招蜂引蝶。”


  謝容華拿著茶盞的手微微頓了頓,她何時招蜂引蝶了?正這般思忖著呢,恰好對上綠顏有些慌張的目光,道:“奴家、奴家是怕水涼了,來給公子添水的。”


  姬桁十分冷淡的看了綠顏一眼便就離去了,謝容華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姬桁冷淡,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性子,笑著對綠顏道:“那就有勞綠顏了……”


  綠顏給謝容華杯中添了熱水,看著姬桁的背影,杏眼中閃過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問道:“那位公子是何人?”


  “算是我的……故友吧。”謝容華摸了摸鼻子,掩飾著自己的心虛道,“你以前從不問這些的,怎麽無端問起此事,莫非……”


  謝容華漂亮的鳳眸繞有所思的盯著綠顏,取笑道:“莫非你看上他了?”


  綠顏見謝容華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輕歎一口氣,道:“公子不要打趣奴家了,那位公子氣勢逼人,一看便知出身尊貴,豈是奴家這樣的人能般配的上。”


  見綠顏眼中流露著自卑之意,謝容華立即肅然道:“綠顏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是極好的女子,以後定能有一位疼惜你的夫君的。”


  看著謝容華認真的神情,綠顏幽幽一歎,謝容華並不知綠顏到底因何而歎息……


  姬桁耳力好,離開雅間之後,遙遙的還能聽見謝容華哄著綠顏的說笑聲,莫名覺得胸悶。


  “主子,可是傷勢又加重了!“心腹見姬桁捂著胸口,緊張的問道。


  此時姬桁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薄薄一層汗水,將湧到胸口的血腥之意壓下,道:“回府!”


  他傷勢未愈,體內毒素尚未完全清除,理應聽府中醫師的話在王府靜養。但是為了見謝容華,不顧醫師和管家的阻攔,姬桁執意要來的碧沉軒。


  上了馬車之後,姬桁快速從懷中掏出了藥丸調息,方才將那一種不適感壓了下去。


  “去查查那個綠顏的來曆。”


  等氣息平穩之後,姬桁吩咐暗衛第一件事便是這個,而後方才道:“今日卿如晤在上林苑,可有曾做什麽?”


  “卿太傅是受四皇子之邀去上林苑的,但是在宴席結束之後,卻去了楚貴妃的玉華宮,和三皇子密謀了許久……”


  “卿如晤……”姬桁冷意,一閃而逝,道:“當日在醉花蔭的刺客,可有線索了?”


  心腹回道:“還沒呢,刺殺卿太傅的是西燕人,大理寺那邊,也不好下手查。如今醉花蔭,還封著,不大好查。畢竟醉花蔭的掌櫃的,是花閣老唯一的嫡孫,在鄴城,皇上多少也要照拂一二的。”


  “花閣老是皇上恩師,雖然如今辭官歸鄉,但畢竟有昔年師生情分在,皇上不想將花家後人牽涉進來,也是在情理之中,這樣也好……”


  姬桁淡淡吩咐道:“在醉花蔭行刺之事上做些文章,拖住卿如晤。將柳如姬送出鄴城之前,不許卿如晤再興風作浪。”姬桁垂眸片刻後,方才吩咐道。


  “是……”暗衛應了一聲,又聽姬桁吩咐道:“你親自將小丫頭送回府上,在燕徽的人未撤出鄴城之前,你親自留在她身邊保護她。”


  姬桁離開碧沉軒一刻鍾之後,謝容華也緊跟著出來了,而在碧沉軒對麵的醉花蔭二樓,有人正一錯不錯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不善。


  “公子……”年輕男子身旁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毫無懸念的換來了對方狠狠一個眼刀子。


  “什麽公子,叫我掌櫃的!”年輕男子怒氣衝衝的說道。


  小廝從善如流的回道:“掌櫃的,這次姓謝的隻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離開了,是不是綠顏姑娘嫌棄了他啊,那您的機會就來了!”


  虎視眈眈的目光盯著謝容華的,是一位年輕俊雅的公子,此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十分俊秀。著一身絳色錦袍,上麵用五彩絲線繡著水仙竹石等圖案,鑲嵌著綠鬆石腰帶的腰間還佩戴著繡著蝶穿牡丹的香囊,看起來一派花團錦簇。


  也虧得他眉眼生的清俊,才壓的下如此豔色不顯得俗氣。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醉花蔭的掌櫃的,花自芳。


  花自芳瞪了小廝一眼,氣的直磨牙道:“笨死了你,若綠顏嫌棄了他,還會送他到門口,這樣依依不舍嗎。”


  話音落下,花自芳便見一直被他視作為眼中釘的‘情敵’上了馬車,而跟在她旁邊的竟是一個貌美的侍女,二人姿態親密,絲毫不避嫌,花自芳的臉色越發難看,磨著牙狠狠折斷了手中的芙蓉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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