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完美反擊
擊掌叫好的不是別人,正是君子樗!
君子樗眼中帶著三分笑意,看著謝容華道:“謝姑娘不愧是鄴城第一才女,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一席話,眾人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這君先生會不會是消息有誤,謝家出了一位才女不錯,但那不是庶出的謝六啊,而是謝家名正言順的長女謝清嘉啊。
可今日從二人的比試上來看,謝清嘉那一幅越到後麵越潦草的《關雎》和謝容華的菡萏臨水圖相對比,誰勝誰負一眼就能分曉。且二人都是用的雙手,都是在同一時間內完成的,說起來謝容華還在謝清嘉之後動的筆,謝清嘉提前占了不少便宜呢!
莫非,這謝六並非如同傳言中那樣,而是深藏不露?
是以,當下眾人紛紛應和著君子樗道:“君先生說的沒錯,這謝六姑娘第一才女,實至名歸啊……”
謝容華對才女不才女的什麽不感興趣,但看著謝清嘉和襄陽郡主二人精彩至極的神情,謝容華隻覺得心中痛快無比。
迎著謝清嘉仿佛淬了毒一樣怨毒的目光,謝容華上前一步,款款有禮道:“承蒙君先生讚譽,隻是這鄴城第一才女乃是我長姐,小女子不敢胡亂冒領。”
君子樗看著看似乖巧、實則一肚子壞水的某隻,忍笑,而後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之意,在謝容華和謝清嘉的畫與字之間打量。似是在說,這鄴城第一才女怎麽還不如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呢?
片刻之後,君子樗方才故作恍然道:“原來如此,是君某失禮了,還請謝姑娘不要見怪!”
謝容華見君子樗這個樣子,忍笑忍的腮幫子疼。她不相信依照君子樗消息的靈通,會不知道鄴城第一才女是誰,分明是故意的!
不管君子樗是不是故意的,謝清嘉此時就算是恨的要命,但也不可能和君子樗計較啊,隻得咬牙隱忍道:“不知者不怪。”
在眾人低聲議論和唏噓聲中,謝清嘉臉色一片慘白。
鄴城第一才女……她辛辛苦苦這些年,才能維持這才女的名聲,怎麽一夕之間就被謝容華奪去了。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明明一開始她隻想讓謝容華做陪襯丟臉的,她一首《關雎》豔驚四座,俘獲姬殊的心。
可一切都變了,成了陪襯的是她,丟臉的也是她!
襄陽郡主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她不止是一個母親,而且還是謝家的主母。眾目睽睽之下,襄陽郡主就算是想要維護謝清嘉,卻也不能偏袒的太明顯!
就在謝清嘉快要下不了台的時候,忽而聽到一個聲音道:“這菡萏圖果然絕妙無比,不知是否勾起了君先生的思鄉之心?”
思鄉之心?世人隻知他是東陸人,卻不知他究竟是大宸還是西燕亦或者是北楚人絲毫不知,君子樗來曆神秘,他的故鄉又在何處?
一席話,成功的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眾人詫異的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寧宜候楚濂!
唯獨謝容華下意識的看向君子樗,卻見他於寬大衣袖中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雖然隻不過是最為微末細小的動作,但謝容華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君子樗,這是不高興?還是緊張?
正在謝容華思忖之間,便聽見君子樗含笑的聲音,一如既往道:“這些年君某四海為家,若那浮萍飄絮,本是無故鄉之人,又何來的思鄉之心。”
君子樗四兩撥千斤,輕而易舉的將楚濂的話題給帶了過去。
“但若有人牽掛,便縱無故鄉……”楚濂淡淡一笑,看著君子樗,眼中帶著一抹莫名的光澤,淡淡的說道:“卻也不是無根的浮萍飄絮,君先生,你說老夫說的可有道理?”
君子樗素來溫和的眼眸,瞬間變得尖銳起來,雖隻不過是須臾之間,但那一種凜然的氣勢,似曾相識!
是夢中那個雪夜穿著銀白色盔甲的將軍登上城樓時?還是當日長玄山上,那個青衣人對付刺客時?
一時間謝容華心中驚疑不定,根本沒聽清楚君子樗究竟說了什麽將楚濂應付了過去。
“方才老夫人是玩笑之語,還請君先生不要介意。”說著,楚濂含笑的對襄陽郡主,道:“今日恰巧老夫人請了一位碧雲樓一位擅長吳越之地的歌舞伎,此女擅長《采蓮曲》,並非一般庸脂俗粉之輩,不若讓她上前舞一曲助興?”
楚濂雖說是在詢問襄陽郡主,但那語氣可不是在商量。襄陽郡主麵色難看,但概因楚濂是其父,積威已久,沒有拒絕,微微頷首。
“碧雲樓的歌舞伎……莫非侯爺說的是那位新來的柳姬?”
“柳姬?聽說她才來碧雲樓不久,見她一麵都要一斛明珠之價,旁人送外號為‘明珠娘子’。侯爺竟然請了她來毓萃園,果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隨著此人話音落下,隻聽得花廳外一陣環佩叮咚,由遠漸近。右邊白色紗幔後慢慢伸出一隻顯擺細嫩,指甲上染滿鳳仙花汁的手。
單憑這雙手,便已稱得上是絕色!
喧嘩的人聲一下子停了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到。這隻手掀起了紗幔,娉婷出現一個著白色舞衣的女子身影。
她著一襲廣袖舞裙,腰間係著碧綠色的腰帶,盈盈細腰,不足一握。單單就一個身影,便可窺見其絕色,但當她的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寂靜的大廳內,突然傳來一陣抽氣聲……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絕代佳人。冰肌雪膚,眉目如畫,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風流寫意!
縱然是身為女子的謝容華,在看見如此豔麗無鑄的容顏之時,也不由發出一聲喟歎。隨即暗戳戳的想到,今日賀蘭鐸沒來,可真是虧大了啊……
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咣當”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空間內聽的分外清晰,驚醒了出神的眾人,謝容華順勢看去。
恰好,看見君子樗手中的酒杯滑落,而他罕見的失神看著那白衣女子,手中還保持著握著酒杯的狀態!
如斯美人,竟連君子樗也看癡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