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有存疑

  此時謝清言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奇怪。


  畢竟與謝容華不同,謝清言勤奮好學,讀書有天分又刻苦。若不是謝清言平日裏愛顯擺,這鄴城第一才女的名聲,還落不到謝清嘉和謝清敏頭上!

  謝容華是知道,前世的時候謝清言,一直是以能夠進姒音學院為目標的。但是卻在姒音大選數月之前,在學堂上受了打擊,再加上李晉文的糾纏,無心學業。


  將親事定下之後,連大選都未曾擦參加,在家中待嫁,不久之後便匆匆嫁給了李晉文。謝清言本有著大好的前途,卻因此全部毀了!

  謝清言什麽都沒說,準備同紫雁離開,被謝容華攔住,問道:“姐姐可是有什麽為難之處?”


  謝清言吞吞吐吐的沒說話,倒是一旁的紫雁解釋道:“六姑娘您有所不知,自從您不去學堂之後,這學堂上,旁支的那些小姐們在姑娘麵前,總說一些難聽的話,您若是去一趟閨學,她們或許能收斂一點。”


  畢竟那些旁支的閨秀們都是欺軟怕硬的,謝容華行事霸道,又十分護短,有她在的時候,就無人敢招惹謝清言!


  聞言,謝容華眼中閃過了一絲凜然之意!

  謝容華記得,前世謝清言正是從沂水回來之後,謝清言的狀態很不對勁,不大愛去閨學了。是她疏忽了,平日裏謝家閨學那些旁支女子,唯長房馬首是瞻。謝清嘉自忖身份,不會做出當眾為難嫡妹之事,但謝清雪卻性格驕縱看三房很不順眼。


  謝容華不在閨學,謝清言不知被謝清雪那些爪牙她們欺負成什麽樣了!

  “明日清晨,二姐姐記得來閑雲居叫我,我陪您一道去。”在謝清言惴惴不安的眼神下,謝容華緩緩的開口道。


  從前都是謝清言護著她,從未開口求過她什麽,現如今,換她護著謝清言了!從前是她不懂得珍惜身邊重要的人,好高騖遠,總是想出人頭地,而忽略了身邊一直默默對她付出的人。


  死過一次,方才知道人心險惡之處以及人情的可貴。


  等謝清言主仆二人離開之後,閑雲居中,謝容華坐在書案前,心不在焉的翻看著翡翠從博古齋帶來的賬本。想著的卻是謝清言前世之事,以及謝清言在玄都觀遇到薛煜!


  薛煜是大辰最為精銳的神策軍首領,手握重兵,乃是眾位皇子爭相拉攏的對象。


  前世姬殊為了拉攏薛煜,軟硬皆施,但薛煜卻依舊不為所動。在謝容華的記憶裏,薛煜並未參與到諸位皇子的奪嫡之爭中。


  既然如此,薛煜與鄴城中諸位皇子奪嫡之爭都沒有關係,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冒著殺頭的風險,提前數月回到鄴城。


  在這樣敏感的時間節點,薛煜回到鄴城,是否與四國譜有關?

  四國譜……就像是藏在暗中,懸在謝容華項上的一把刀劍,謝容華看不清它的樣子,卻要時刻提防著它隨時會落下來。縱然沉穩如她,難免心思浮躁,變得草木皆兵起來。


  謝容華索性將手中的賬本放了下來,想著的依舊是玄都觀,以及長玄山中的那個人……


  直至華燈初上,瑪瑙方才從長房回來。


  打了簾子進來回話的時候,謝容華正在臨摹字帖。


  謝容華平日裏隻有在心浮氣躁的時候,方才會臨摹字帖,寧心靜神。姑娘……是為了今日的事情煩憂嗎?


  瑪瑙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謝容華,準備退下去的時候,聽謝容華清冷的聲音問道:“長房那裏打聽的如何了?”


  聞言,瑪瑙順勢上前回道:“回姑娘的話,方才襄陽郡主身邊的秦嬤嬤親自去了蒹葭苑,將蘇妙接到了長房。”


  “蘇妙去了不久之後,蘇解語便帶人將秋意院的細軟都收拾好,直接去了長房那邊。但凡值點錢的東西,都被她帶走了。”


  說到此處,瑪瑙的語氣帶著幾分憤憤之意!這些年但凡自家姑娘得了什麽好東西,頭一份都是送到秋意院的。


  沒想到那蘇解語不但不感恩自家姑娘的恩情,還聯合著外人來算計自家姑娘。也虧得姑娘這次沒有上當,將那蘇妙真的迎回了三房,不然等三爺回來,還不得因為此事,與姑娘生分啊!

  “那些死物她想帶走便由著她帶吧,長房的日子可比不得三房,往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謝容華筆鋒劃出淩厲的弧度,冷笑道。


  日後沒有她的補貼,看那蘇解語如何慷她人之慨,收買籠絡人心!


  想到此處,謝容華的眸色漸漸變冷,吩咐瑪瑙道:“打聽一下,蘇解語她們住在哪個院子,想辦法安插一兩個丫鬟進去。”


  瑪瑙回道:“這個奴婢都打探清楚了,是碎玉閣,就挨著大姑娘錦繡塢隔壁。”


  謝容華將手中的筆擱在了筆架上,聞言眉心微挑,道:“長房的人倒是舍得下本錢。”


  “聽長房那邊的人說,郡主那邊本是想隨意收拾個破院子,安頓蘇解語她們的。可是後來不知那蘇解語同郡主說了什麽,郡主改了主意,將碎玉軒收拾了出來,讓蘇解語住了進去……”瑪瑙頗為不解的說道。


  謝容華眼中閃過了一抹沉思,心道:那襄陽郡主看似端莊大方,實則是無利不起早的,蘇解語莫不是與她做了什麽交易,所以才會如此殷切?

  “讓我們的人多盯著長房,若有風吹草動,便來同我回話。”謝容華起身,揉了揉酸脹的手腕,吩咐一旁正在忙活著找明日去閨學上課書本的翡翠,道:“還有,你讓明叔去查一下,父親今日的行蹤。”


  “我倒是想看看,外邊究竟出了什麽事,讓父親連解釋的話都沒留一句,匆匆就離開了!”謝容華說到此處的時候,神情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翡翠聞言,應了下來,一旁的瑪瑙上前幫謝容華整理淩亂的書案。數十張被謝容華寫廢的宣紙上,鐵畫銀鉤的寫著同樣的四個字。


  “安王,姬桁?”翡翠十分意外的看著宣紙上的名諱,讀了出來。


  這正是謝容華想著薛煜出現在玄都觀之事時,無意識的寫出的名字……能讓薛煜以身犯險的人,隻有一個人。


  前任神策軍的首領,安王姬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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