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鄴城命案
聽了謝容華的解釋,翡翠並沒多想。
遲疑了片刻,翡翠又道:“奴婢今日從孫家回來,順道去了博古齋,好像……看到了府中的齊管家。”
聞言,謝容華眉心微皺,道:“齊管家?你確定沒看錯?”
翡翠點頭,道:“齊管家是郡主的心腹,奴婢不會看錯,隻是不知他為何會在博古齋。難道……”
翡翠頓了頓,有些擔憂道:“郡主已經懷疑,博古齋背後的主人是姑娘?”
“應當不會。”謝容華眼中閃過了一抹沉思,道:“自博古齋開業之後,我基本未曾露麵,就算襄陽郡主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會查到博古齋是我開的。”
前世謝容華的身份暴露,皆是因為謝容華自己愚蠢,將此事告訴了蘇解語。當時博古齋已經是鄴城最大的古董鋪子,館內珍寶無數,引起長房人的覬覦。
但這一世,就連蘇解語都不知博古齋之事。所以,齊管家出現在博古齋並非是因為謝容華,而是為了孫掌櫃的那樁命案。
或者,更為準確的說,是為了四國譜!
想到此處,謝容華問翡翠道:“孫掌櫃的案子,現如今還是京兆府負責審理嗎?”
京兆府尹與謝家有幾分交情,謝容華若因此事貿然登門拜訪,很有可能引起長房那些人的懷疑。隻有此案移交到大理寺之後,謝容華方才有所動作!
“是,奴婢聽孫家的人說,孫掌櫃的屍首還留在京兆府。不過……”翡翠頓了頓,遲疑了會兒又道:“不過奴婢回來的路上,聽櫃上的夥計說,這並不是鄴城第一次命案了,接連死了好幾位掌櫃的,引起不少人恐慌。凶手遲遲沒抓到,就連聖上都被驚動了。聽說,聖上想讓安王出山,調查此案。”
聞言,謝容華臉上難得閃過了一絲訝然的神色,道:“你是說,現如今隱居於玄都觀的安王?”
翡翠微微頷首,道:“坊間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但是否屬實奴婢就不知了。”
謝容華眼中閃過了一抹沉思。
前世,她隻記得此案因發生之時,正是在各國使者雲集於鄴城之時,數起命案,京兆府束手無策,便便將此案最後移交給了大理寺。
但謝容華並不記得,此案竟驚動了那一位……
就在主仆二人說著話的時候,謝容華便聽到小丫鬟傳話道:“姑娘,二姑娘來了。”
謝容華順勢看向門口,卻聽珠簾響動,進來一個青衣少女。
她長相秀麗,五官雖不是十分出眾,眉宇之間有一股書卷氣,氣質清雅。正是謝家二姑娘,謝容華同父異母的姐姐,謝清言!
謝清言性格溫和,秉性良善,並沒有因為謝容華的身世對她心生芥蒂。
謝容華回謝家的第一年除夕,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的琉璃盞,被罰跪祠堂。當時謝蘊因為風雪被困在江南,不在謝家,無人為謝容華求情。
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謝容華跪在冰冷的祠堂裏,根本無人記起謝家還有一位六姑娘。是謝清言冒著被老夫人和李氏責備的風險,偷偷的往祠堂送了一碗熱粥。
年後,謝容華大病了一場。是隻比她大一歲的謝清言衣不解帶的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因為謝清言在,底下的丫鬟婆子不敢怠慢敷衍,謝容華才熬過了那個冬天。
前世謝清言待謝容華極好,噓寒問暖,而謝容華也很是依賴這位姐姐。可是自從蘇妙進入謝家三房之後,一切都變了。
在蘇妙姑侄二人的挑撥之下,謝容華因嫡庶有別的身份,與謝清言之間的親密無間有了嫌隙。到了後來,更是因為李氏的死,讓二人之間生了隔閡。
不久之後,謝清言嫁去了沂水李家,縱使後來謝清言和離回到謝家,卻閉門不出,再也未曾見過謝容華。
直到後來,在謝容華成親前夜,謝清嘉帶兵包圍謝家。謝清言為了救謝容華死在了謝清嘉的劍下,謝容華才知道隻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姐姐,是真心將她當做親妹妹維護的,可是那時,悔之晚矣……
謝容華壓住心中的酸澀之意,欣喜上前攬住謝清言的手臂坐下,道:“二姐姐,你何時回來的,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也是方才回來,便聽說家中出事了。”
謝清言匆匆而來,青色的衣襟被雨水沾濕了一半,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從容,道:“母親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今日有沒有讓你受委屈。”
謝容華見謝清言一路風塵,來不及收拾直接來到閑雲居,便知道謝清言是為了蘇妙之事而來。但謝清言見到謝容華的第一句話,並非是興師問罪,而是問她有沒有受委屈!
謝容華眼睛微微有些酸澀,越發的懊悔前世自己眼瞎,將蘇解語那樣狼心狗肺之人當做姐妹,卻對謝清言多有誤解。
“姐姐說笑了,從來都隻有我給別人委屈的份,又怎會任人欺負呢。”謝容華壓下心中的湧動,故作輕鬆的說道。
謝清言伸手戳著謝容華的額頭,“你呀,從小都是這樣,從來都是受了委屈,寧可自己咽下,都不肯同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