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活死人
沒道理啊,從城門進來之後,他一直以直線行走,又怎麽可能會迷路呢?
而正在此時,在他體內瑟瑟發抖的神珠之靈突然大叫。
“你這家夥我都說了不讓你進了,你非要進,現在我們全部都走不出去了,我都告訴過你的,自然養屍地,晚上非常恐怖,想要出去你必須要在這裏呆上一個晚上才能。”
對於自己體內一直嚷嚷著的神珠之靈,陳淳一陣不耐煩,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直接把他的意識封鎖,畢竟他還是這位珠子的主人。
看不到外麵場景,也無法與陳淳獲得通訊的神珠之靈,焦急的在空間裏到處亂撞。
他這般胡鬧非為,把沉睡著的鍾山神也叫醒,二人四目相對之下,鍾山神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原本自己睡的好好的,這家夥非要吵吵鬧鬧。
“你到底有完沒完?發生了什麽事讓你這麽鬼叫?”
不耐煩歸不耐煩,但是在他的印象中,神珠之靈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一直以來也不知是為了和他爭,還是本來就如此,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
這個樣子不由得讓他心中有些發怵,加上在他剛剛的感知之下,竟無法察覺到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心中微微一突,想必是陳淳又闖入了某個危險的地帶,而自己蘇醒的太晚,連這是什麽鬼地方都不知道。
隱隱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給我安靜點,什麽東西把你嚇成這樣?”
“媽的!媽的!那家夥竟然闖入了自然養屍地,這自然形成的樣式的凶殺之氣最是嚴重,我覺得主人這神經病絕對是搭錯了,否則也不會做出這麽危險的舉動。”
聽到現在所發生的事情,鍾山神嚇得一蹦,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喃喃自語。
“養屍地?不會吧,怎麽會闖入這裏?你這家夥怎麽就不知道阻攔!”
剛開始聲音還有些小,不過到了最後卻是怒目相向,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很在意自己條小命的。
不僅是自己的,還有陳淳。
畢竟哪怕他們處於昏迷狀態,但也知道,陳淳是這片大陸的希望之一,少一個希望,就是說明他們距離失敗更近了一步。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嗓子,神珠之靈瞬間安靜了下來,如同乖寶寶一般停留在他們原來的位置上。
“我阻止過,可是根本就沒用啊,主人好像是鐵了心要從這裏過去,我已經告訴過他這裏是自然養屍地,他自然知道這裏有多麽危險,但他還是執意要前往,我能阻止得了?”
這般說著,神珠之靈忍不住咬牙切齒,他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位大石頭竟然敢吼他。
不過現在並不是鬧內訌的時候。
他們兩人現在也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與此同時,陳淳抬頭看著麵前這片城池,把身上的負麵氣息都散發出來,幽黑的雙瞳變得更加深邃。
通過他這雙眼睛,他能看到在他麵前有著不少靈魂緩緩遊·走。
這些靈魂此時都是雙目呆滯,沒什麽攻擊性。
不過這明顯隻是暫時的。
又看了一眼天上,此時時間已經接近黃昏,距離天黑剩下的也不多。
“看來今天晚上是必須要在這裏呆一晚了。”
吧唧了幾下嘴巴,嘴中喃喃自語道,陳淳在4周打量了一遍,發現其中還有一個能夠供人藏身的地方,這地方似乎是一個酒窖。
裏麵傳來一陣腐朽的氣息。
微微皺起眉頭,從這裏跳下去之後,發現在底下還有著一具骷髏。
這隻骷髏身上還穿著當時的衣服,肋骨都已經斷裂,骨骼經過不知多少年的風化,已經很容易碎裂。
“這裏竟然還有一個密道……”
瞳孔微微一縮,陳淳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前往這個密道深處,越往裏他越是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壓下降厲害,就好像一直有什麽東西,在阻止他進入一般。
冷哼一聲,對於這種想要阻止他的氣息,陳淳背後如同紅寶石一般的翅膀,緩緩張開,這一對骨翼出現的瞬間,陳淳身上氣息變得邪魅而冰冷。
通道內恢複一片正常,剛剛出現的那種東西,似乎很害怕他身上這股氣息。
“我倒要看看,深處到底有什麽東西!”
這通道很長,設計的也很狹窄,隻能同時容納兩個人十分瘦削的人勉強並排走過,無奈之下,陳淳隻能施展幻光疊影步,隻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到達深處。
這裏是一個很寬廣的地方,也不知他深入了地下多少尺,入眼處皆是一片紅色,岩漿不斷的冒著泡,在這岩漿之上還有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
在這裏的岩漿中部,有一個十字架上麵綁著一個青年,這青年就好像是活著一般,唇紅齒白,嘴巴微微張開,皮膚也很紅潤,但卻沒活人所擁有的氣息。
“這青年……”
陳淳看著這位青年突然感到頭皮一陣發麻,按照這架勢來看,周圍岩漿之中的屍體,似乎是在為這位青年注入養分。
同時,這位青年看似就好像睡著了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會睜開眼睛。
“此地不宜久留。”
心中冒出這樣一個想法,猶豫了一會兒,背後翅膀扇動之下,落到那位青年麵前,心中帶著些許警惕之色,手指觸碰到青年的臉龐。
很熱。
不知是因為這裏岩漿的炙烤,還是他本身的溫度。
並且皮膚很有彈性,完全不像一個死去多年的人。
這他媽到底死沒死!
皺著眉頭,陳淳在腦海中飛快翻閱自己的記憶,試圖尋找一些有關信息。
記憶停留在某一刻,陳淳瞳孔一縮,看著麵前這位青年,腳尖猛地一蹬地麵,倒飛而出之後,幻光疊影步施展到極致,迅速逃離。
一路上,他額頭上漸漸向下滴出一滴冷汗。
不過沒等落到地麵,已經用手接住,在衣服上蹭了蹭。
離開了他並沒發現,那位青年在他轉身離去之時,微微張開的嘴,已經合了上去。
從那個酒窖中出來,陳淳重新蓋好蓋子,捂著自己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在那一刻他想到一個可能。
那個人是死人,但同時,也是一個活人。